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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亡者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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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

  这完全不可能——

  疯绝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一拳打爆头颅的男人,神情居然有些发愣。

  他倒在了地上,血液混合着脑浆慢慢浸入沙地里,夕阳的光辉照满了他全身,他再也不会有任何动弹。

  疯绝不相信。可以说他难以置信。刚才他本来是想要先一拳打碎那个人的肩膀把对方制服,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可是那个人好像——

  那个人好像把自己的头撞向了拳锋!

  “这就是你所说的罪徒?”

  疯绝直接一把将身后的卫东提到了自己面前,并且用对方的西装擦拭着手上的血液。

  他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因为不管对方是不是罪徒,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主动拿头向拳头上撞的人。

  卫东空似乎呆住了。

  海风拂过,白松树上的秋叶飒飒做响,重重海浪还在和礁石纠缠着,在那极远的西方,落日又隐下一线。

  “可能……”

  他吞咽了下口水,眼前这个肌肉大汉令他从心底里畏惧。

  “我想,我应该去让情报部那些人,再查查——”

  他说话战战克克的。

  落日是世间美妙之物,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都用它来形容种种凄凉结局呢?

  要知道落日之后还会有落日,晚霞之后还会有晚霞——

  只看你愿不愿意去等待。

  三滥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她每天都会欣赏那落日,她热爱那种沐浴在夕阳光辉下的感觉。

  彻底地放松自己,什么也不要想。

  也许可以泡一杯绿茶。

  不,对于三滥来说,一瓶烈酒更合适。ΗtΡ://ωw.kαúsΙ.℃ōm/

  她曾经为落日写过一首诗——

我变身黄昏下那垂钓人站在碧青的礁石上我全身红艳一片这是什么这是落日的光辉我回首去看海风抚摸着我的脸庞浪花打湿了我的鞋夕阳在天际线绽放着余晖我沐浴在其中也沉醉在其中  步伐很缓慢,酒劲似乎还在身体里燃烧着,胃有些火辣,果然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么?

  门被打开了。

  海风瞬间就冲了进来。鬓角的发丝随风飞舞,三滥那双目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在不远处那棵白皮松树下,破洞牛仔裤和深灰色的皮夹克十分显眼,只不过穿着者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冲了上去,看着地上那具头部被打烂的尸体。一种择人而噬的目光,瞬间射在了卫东和疯绝的脸上。

  “是他!”

  疯绝一把抓住了卫东的肩膀,而且还伴随着一阵巨力,就像是想要把卫东的肩膀捏碎一般。

  他指着卫东说:“这个家伙杀死了你的朋友。”

  他向三滥投去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在疯绝心里,虽然他的名字前被加了一个“疯”字,但他其实并不愚蠢。

  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前,他并不想与面前这位满脸杀气的小姐动手。况且这个女人还是和自己一样属于吞级能力者。

  卫东看见疯绝把自己抛出来,他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我要不要说出实情呢?可是说出实情疯绝肯定不会饶了我。如果不说出实情,眼前这个女人会不会杀了我?”

  卫东的心里很乱,他思考了很久,三滥也给了他很久的思考时间。他尴笑了一声,说道:

  “一切只是个偶然……偶然……”

  三滥没有收下那个笑脸,她撇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脑海中的思维正在快速运转着。

  她把目光看向了疯绝,很平淡地说:

  “这种类似拳击手锤西瓜的手法,很符合你的身材。”

  她看着疯绝那蓝色短袖上的点点血花,一只手插进了功夫裤袋里。

  在那个口袋里,装着大把的硬币。这种在他人眼中用来交易的小型货币,在她手里,却可以杀人。

  疯绝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他感觉到了三滥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气。

  在这种地方大战,根本没有必要,而且还会让动静闹得很大。

  两个吞级能力者开战,完全能够把这片海滩掀了。

  疯绝虽然疯,但他的疯并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像盲目摸象一般胡乱做事。

  “三滥小姐。”疯绝道:

  “请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他说着就推了一把卫东,接着继续说:“地上那个人是我杀的,但那只能说是意外。一个被瞎指挥的人弄出来的意外。请你好好思考一下再做决定,不要糊里糊涂地就把事情闹大。”

  疯绝说完就看向了几米外。

  在三滥身后几米外,就站着另一名联府特工。这个白人是联府在昨天安排在三滥身边的眼睛。

  疯绝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你想打架,最好掂量一下现在的情况,我比你人多。

  三滥嘴角一勾,她一把推开了卫东,就像是用球杆打台球那么简单。卫东被推飞了好几米,最后砸在地上。

  她慢慢把手伸进了许金的口袋里,拿出了那本黑色笔记本。

  此时疯绝和卫东已经离开了,他们不想碰钉子,至少在这个时候。

  打开笔记本,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英雄。

  英雄不需要华丽的外表,有华丽外表者——也不一定是英雄。

  也许我在他人眼中是黑暗的、是可怕的,但那都无法改变我对英雄的执着。

  我曾经在日暮下,登上了青城最高山的山顶。耳边是和煦的风声,视野中一览无余,自然的味道渗入我全身,我以陶醉其中。

  我本来以为这就够了,可是——我因为站得高,同时也看得远了。

  我看见了在田间收麦的农夫那憨厚的笑。

  我看见了巷子里痞子对着弱者那盛气凌人的脸庞。

  我看见街道上一位衣衫褴褛的妇人,居然向一个乞丐施舍了一枚硬币。

  我看见了在饭店门口,那名正在和一条恶狗抢夺一根肉骨头的少年。

  在那一刻,我的心在燃烧。

  酸甜苦辣咸,那种感觉就像是将所有的调味料,都倒入了我的胃里。

  我承认,我吐了,吐得彻彻底底。

  从那以后,我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让我自己很痛苦但却又很满意的人。

  在后来,我问过一个人,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人回答说——万般色彩,都是人生。

  在那时候,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但还远远不够。因为这个世界的运转正在改变,它正在无形中扭曲,就像是交错的麻花一般。

  正因为这样,我萌发了想要成为英雄的冲动。

  我想要改变它,让那个五味俱全的世界重新回来——

你呢,三滥。——京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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