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你们干什么!”
“我是梁府二公子!你们竟敢这样对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二公子得罪了,这就是家主的意思,你有什么疑惑想不通的都对家主说去吧!”
“骗人!你们放屁!”
“骗不骗人二公子去问了家主就知道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二公子拖下去!”
那人看着少年被护卫拖出门后才回头看向床上躺着的人,犹豫许久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他慢慢朝着床上的人逼近。
待此间事了那人擦了擦匕首上的鲜血离开,任由尸体丢在原处。反正这个院子不会有人来的。
目送着凶手离开后陆启才从不起眼的角落走出来,然后进了屋。来到屋中看到自己病人胸口的两个大窟窿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利落的转身离开。
今日来这里不过是因为与那少年约好了,要替他大哥看看恢复的如何,看来以后这里都用不到他了。
出了院子陆启回头最后一瞥轻嗤一声。所有人都以为长氙门前来赈灾,他陆启才是局中人,不过可惜他只是戏外人。
翌日。
间城似乎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一切都风平浪静。
陆启坐在梁家为自己安排的院子里喝着烈酒,并没有出去探查瘟疫的意思,仿佛他不过是来这里度假的。
郑浩与他相对而坐,温好的酒早已经凉透了。陆启说清凛是烈酒,温过后味温香更浓,他在长氙门有禁酒令,很少喝。
郑浩对酒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坐在对面的人,一举一动都是让人费解的谜团。
昨晚陆启的同门师兄弟突然出现在间城外朝他求救,可这个男人只是将他们带进间城便再也没有行动,就连那些人体内的蛊虫都是梁问压制的,这个男人完全没有出过手。
“陆兄,今日间城有些混乱你可知道?”
男人喝着酒不闻不问,他也不恼继续道:“昨晚你那两位师弟进城时被别人看了去,现在城里都在传修仙者都治不了瘟疫,还有人聚众闹事想把你那两位师弟赶出去,不过有梁家主在他们没敢轻举妄动。”
晃了晃酒杯,酒香溢出,陆启这才抬眸看向郑浩:“清凛酒,听闻是蓝家人最爱的酒,又烈又香酒劲足,三公子为何不动?”
“我已经三十年不喝清凛了。”郑浩微微蹙眉有点厌烦陆启这样的姿态,“陆兄,下午我们还是一起出府看看吧。”
“嗯。”敷衍的点点头,男人低头继续饮自己的酒。
郑浩在石凳上坐了片刻,见陆启没有搭理自己的人意思便起身离开。陆启耳朵动了动,听到男子走远才啪的一声重重放下手里的杯子,眼中一片冰冷:“蓝三公子.......”好你个蓝三公子,死了三十年连酒都戒了,他到要看看是谁在冒充蓝南山!
早在很早之前他就觉得郑浩不太对劲,只是不太确定而已。蓝南山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风流成性,只是不好色罢了,莫非人死了还能改邪归正?
梁府地牢。
梁问高高在上的坐在下人搬来的太师椅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台阶下的两个满身血迹的人。
地牢每一间牢房的入口都是从阶梯而下,在阶梯处有一块两米高的方台,专门给施罚者坐的,这样不仅不用仰视囚犯还可以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一个下人手里拿着一块石头递到梁问手上后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地牢。梁问看着手中五彩缤纷的石头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他缓缓起身朝着宴长青走去。
“你要干什么!站住!”苏子凌惊恐的瞪着梁问,眼中充满恨意和厌恶,“你要对长青做什么!你这样做陆师兄不会放过你的!长氙门不会放过你的!”
“没事,用不了多久你们陆师兄也回来陪你们。”梁问轻笑一声走到宴长青身边,毫不留情的用灵力将那块石头送进宴长青身体里,“别着急,等他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你放了什么在他身体里,你要干什么!”
少年气愤的挥舞双手,拴在他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干什么?我是在拯救修仙界。”
“你——”苏子凌瞪大眼,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你个疯子!”
“疯也好癫也罢,我只做我觉得对的事。”该做的事已经做完,梁问便甩袖负手而去。
“噗——”
正靠在假山下叼着一根草嗮太阳的郑浩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他连忙捂住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气若游丝。
“郑大哥!你怎么了?!”坐在郑浩身边的罗瑾杰吓得蒙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扶住郑浩,“郑大哥你等着,我去找陆道长帮你看看!”
“我没事!”郑浩一把按住罗瑾杰的手,深吸一口气道,“扶我回去休息吧,你去告诉陆启今天我有事就不和他一起出去了,下次再说。”
“可是......”
“没有可是。”男子语气凝重,“瑾杰你不明白吗?我不信任陆启。”
不信任陆启?罗瑾杰一愣,那就是信任自己了?少年心中微暖,连忙点头:“好,我知道了郑大哥。”
在罗瑾杰看不到的地方,郑浩眼中猩红一闪而逝:啧,阵法又加强了,看来得快点找到摄魂石。
郑浩说突然有事不和他一起出府陆启心中隐隐有些疑惑,毕竟这段时间对方可是时时刻刻念叨着出去的。不过他并不想纠结别的事,没了郑浩他干脆也不出去了,反正外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启禀家主,陆启没有离开梁府,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空气安静几息后男人才不急不缓的开口:“不急,让埋伏的人等明天再行动,陆启是关门弟子可不能死在梁府。”
“是,家主。属下这就去办。”
有些事总是不经意的超出控制,也许是惊喜,也许是残忍。
等梁问离开后苏子凌才震开手上的铁链朝着宴长青爬去,他将宴长青身上的铁链捏碎小心翼翼的扶着青年坐下:“长青你快醒醒,我们一起逃出这里。”
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脸宴长青勉强睁开眼睛,虚弱的喘着气:“子凌,你别管我了,快走吧,”
“不行!我们一起走!”
“我走不了。”青年脸上的灰白挥之不去,“子凌你快走吧,那个穿透术还记得吗?”
“我记得。”少年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温热,茫然又无助。
“走吧。”
风起云涌之时少不了海浪滔天,惊涛骇浪之下必定有一只翻搅风云的手。
陆启打开门冷漠的看着跪在院子里的少年,少年一个一个头磕得鲜血直流。男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有觉得意外,毕竟不发生点什么才是最奇怪的。
“陆师兄求求你救救长青吧,他被梁问关在地牢现在危在旦夕,梁问他有问题!请陆师兄看在同门的份上救救长青吧,只有陆师兄肯救长青,我苏子凌今生愿为你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