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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涧倒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墨唐之卉会说自己的性子不是如此这样的一句话来,便是问道:“墨夫人此言何意?为何我投身于纵横家就不是我的性子了?”
墨唐之卉笑了笑,道:“就凭你能念出墨家机关术这五个字。”
洛涧笑了笑,说道:“墨夫人仅凭这五个字便信了我?”
墨唐之卉道:“看起来,洛小哥很是希望妾身怀疑你?”
洛涧道:“墨夫人是否怀疑我?”
墨唐之卉道:“洛小哥觉得妾身是否怀疑?”
洛涧道:“夫人怀疑,那便怀疑;夫人不怀疑,那便不怀疑。”
两人说到这里,不禁是相视一笑,而其他人却是搞不明白他们在打些什么哑谜,就连苏暮心也是听不懂,只是这一众人皆是不敢发问,但听洛涧又问道:“墨夫人还未与我说明,如何猜得出我在相里氏。”
墨唐之卉轻摇了几下烟杆,说道:“一年前,东方世家丢了神兵一双,这事情在江湖中可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洛涧叹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墨唐之卉笑了笑,道:“果然与洛小哥说话就是省心省事。”
洛涧、墨唐之卉这两人相识一笑,却是令得其他的人一头雾水,最终阮清儿还是忍不住问道:“洛公子,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啊?”
墨唐之卉道:“东方世家丢了一双神兵的事情虽然没有变成谈资,但也不是什么秘辛之事,在江湖中稍有些情报的人,略为一打探便知是江湖四仙子其一、其二的秋馨语、冷流萤所为!冷秋二女的事本不应落到洛小哥的名头上,但半年前五宗八派围攻雷剑山庄却见着了酒仙子秋馨语的身影,再略一想洛小哥与乐仙子苏暮心的感情以及四仙子的私交,那便不难猜出来天地二元这一双神兵最终是转入了洛小哥的手里!当今江湖的神兵、魔器、利器大抵是有主之物,洛小哥手中无甚称手的兵器,又巧获了天地二元,但是当今江湖还没有人敢冒着东方世家之大不韪,大摇大摆的将天地二元拿出来用的,所以洛小哥消失的这一段时间自然是为了神兵重铸了!再想这天底下能有这个本领的,也就仅有相里氏的锻神锋了。”说着,她顿了一顿,看向苏暮心说道:“相里氏加上石原神秀的易容术,妾身丢了一小段时间的消息,倒也差不去哪。”
洛涧道:“从我在唐门出现,墨夫人就一直掌握着我的消息了?”
墨唐之卉笑了笑,道:“洛小哥在洛阳王府的神机大会之后,妾身便没有将洛小哥的消息落下过。”
洛涧心中一怔,但是却不相信她能将自己身陷山谷一事都知道,便说道:“哦?江湖盛传我已身亡于武当泽墨之手的那段时间,墨夫人也能掌握得到?”
墨唐之卉道:“洛小哥觉得在金家夺命庄的时候,帮了你的那丫鬟是什么人?”
洛涧闻言一凛,问道:“她是你插的眼线?”
墨唐之卉说道:“若妾身说自己是个神仙,是以墨家的手段来掐算的,洛小哥怎么觉得?”
洛涧忽而是一笑,道:“墨夫人若是喜欢做神仙,那就做神仙好了。”
墨唐之卉见他并没有什么讽言,便是放弃了打趣的念头,说道:“算了,只有将死的人才会想要做不死的神仙,妾身花样的年华,才不去做什么神仙!妾身四下都有线人,而这一次碰巧在襄阳城郡中看见了洛小哥,所以才跟踪而来的。”
洛涧问道:“墨夫人也在襄阳城中么?”
墨唐之卉道:“洛小哥,妾身可不是真的神仙,能算出洛小哥在这里。”
洛涧道:“墨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怎么没看见墨夫人?”
墨唐之卉说道:“命蚕给了洛小哥一身武艺,却是给不了洛小哥一颗江湖中人防备的心呐!城里那么多人,而你又一心顾着和苏小姐谈话,你们只注意四周身边的人,怎么看得见妾身在远处了?”
洛涧不禁又是一愣,问道:“墨夫人知道我身怀命蚕?!”
墨唐之卉眨了眨眼,问道:“洛小哥,你既知命蚕,那可知命蚕是如何从宿体中渡入到新体?”
洛涧闻言不禁又是愣了起来,这话他早已经听唐门门主讲过了,又哪里会不知道的?所以一时间便也是心乱如麻,有些怯软的问道:“墨夫人,难道你……”
墨唐之卉说道:“洛小哥该如何对妾身负责?”
洛涧喃喃的问道:“墨夫人该不会是与我说笑吧?你是墨……”他本意想说,你是墨姓,又怎么会有唐门的秘辛命蚕?但是他转念想起,墨夫人只是嫁人入籍之后才唤作墨夫人,更联系起当时唐门门主所说的描述,便已经将那个携了命蚕叛出唐门的女子与墨夫人给联系到了一块,一时间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知道如何是好。
墨唐之卉哈哈一笑,道:“洛小哥今后可一定要好好善待妾身啊。”
洛涧一时无言以对,嘴一张,道:“我……“只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不知道墨夫人是委身与自己交合了,还是自损了攻体将命蚕度入自己体内,但是无论是那一种,她说出好好善待这一说辞也都没有什么歧义,只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他又怎么能问出口来?
苏暮心感觉到氛围不对,忙问道:“公子,你们在谈些什么?”
洛涧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没什么没什么。”
墨唐之卉见着自己小施一计便得了逞,随后也没有打蛇随棍上,插言道:“苏小姐与安小姐近来的行动可以说是名动武林、惊震江湖,令洛阳王府和纵横家的群丑瞪目咋舌、丧魂失胆,就是那赵杨小王爷亲自出动,最后也不能不龟缩了回去,妾身好生敬佩。”
安蠡笙笑道:“墨夫人,你弄错人了吧?”
墨唐之卉一笑道:“安小姐,妾身有些事虽然不全知道,可也知道一大半。近来将中原江湖闹得天翻地覆的蒙面女子,不是两位小姐又是谁?”
安蠡笙问道:“你怎么说是我们干的了?”
墨唐之卉道:“凭死者伤者身上留下的剑伤、刀伤!有的是常曦宫少有的剑法,有的却是东瀛传来的刀法,别人虽然不易察觉,妾身却可以分辨得出来。”
苏暮心说道:“你察觉出是什么剑法、刀法?是公子告诉你的吧?”
洛涧说道:“暮心,我可没有与墨夫人说过。”
苏暮心和安蠡笙一听,再看看洛涧的神色,倒也不想是撒谎唬骗的样子,便是信了七八成,而阮清儿却困惑的问道:“你能从死者、伤者身上的伤,就看出是什么人干的了?”
墨唐之卉道:“妾身虽不会用刀剑,但对江湖中各门各派的剑法、刀法素有研究,略一细心察看,便可分辨出是哪一门派的人所为,就是同一门派的人,所用出的剑法也各有不同,就像一个人写字一样,一看就看得出来是什么人的手笔了,别人怎么摹仿也仿不了。”
阮清儿说道:“要是夫人成为大理寺中的寺卿,那杀人凶手没法脱身了。”
安蠡笙问道:“墨夫人,你还知道我们一些什么了?”
墨唐之卉道:“妾身要是没有看错,两位小姐恐怕今后要去端掉洛阳王府的老巢了。”
阮清儿睁大了眼问道;“你怎么又知道了?”
墨唐之卉笑了笑,道:“这就是妾身算出来的。”
阮清儿道:“你怎么算的啊?”
安蠡笙笑着说道:“清儿,洛阳王府人在江湖放出了这么一个天大的谎话,稍有心思的人,都会猜想到我们今后的行动。”
洛涧也是说道:“蒙面女子这么四处苦苦寻找你师姐,而洛阳王府又公开在江湖上扬言说捉到了她,根本用不了算什么,有经验的人一看便知道蒙面女子今后一定会去大闹洛阳王府,要他们交出你师姐来!因为洛阳王府人这一举动,不啻是明显地向蒙面女子挑战、叫阵。”
墨唐之卉道:“安小姐这些时日以来也长了不少灵性。”
安蠡笙说道:“我算得什么?墨夫人的见识过人和武学的渊博,才是令人从心里敬佩的。”
洛涧问墨唐之卉道:“墨夫人,你这次来,是有事要对我说吧?”
墨唐之卉道“不错!我知道你们一定要闯洛阳王府,所以特地为此而来。”
安蠡笙问道:“墨夫人,你认为我们不该去闯洛阳王府?”
墨唐之卉道:“安小姐,不是不该,而是怎么的闯法。要是贸贸然闯进去,那是凶多吉少。”
安蠡笙追问道“怎么会凶多吉少了?”
墨唐之卉道:“洛阳王府里面机关重重,王府虽然是个府宅,但其实是一个城堡,堡内所有走道,是按九宫十八卦布置,外人闯了进去,使会迷失方向。踏中了机关,不是受擒,就是丢掉了性命。过去不少武林中人曾经闯了进去,真是活着进去,死着出来。”
安蠡笙略微好奇,道:“可我昔日在洛阳的时候已经闯过一次了,还从他们手里将残图取了出来。”
苏暮心道:“那只是他们的一处府邸罢了,真正的洛阳王府,可不在洛阳城内!再者,你能从他们手里取得残图,只是当时我设下的一个计罢了,虽然不一定钓的是你,只需要有人将残图散出去便可以了。”
这些个旧事,再纠结起来也是没完没了了,所以她们都很自觉的没有再提。
阮清儿似乎想是要展示自己的聪明,忽然问道:“墨夫人,既然这样子,我们联合起来将他们围住,不许进也不许出,这样将他们饿死渴死在里面不就好了?”
墨唐之卉道:“且不说有多少人可以将他们围困,就算真的围困住了,他们断粮可以,断水却不行,府邸内有的是井水,就是粮食,也储存了两三年的!这样旷日持久下去,双方定然都死伤不少,结果会造成两败俱伤。”
安蠡笙问道:“墨夫人的意思,我们不可轻易去闯洛阳王府了?”
墨唐之卉道:“的确不能轻易。”
安蠡笙说:“墨夫人,我们采取火攻好么?我们一连放它几把火,就是它机关重重,我们可以将它烧成灰烬。”
墨唐之卉道:“那洛阳王府城高墙厚,里面地形复杂,先不说不易进去放火,就是能放火,也只能烧它一二处,不能将它全部毁了,就算能全部毁了,那只是地面上的房屋,它还有地下的暗室密道,一样可以与我们周旋!何况赵寅、赵杨这对父子十分的老奸巨猾,他们又何尝不提防别人用火攻?”
安蠡笙道:“墨夫人,那我们不去闯了?”
墨唐之卉道:“那就的问问洛小哥了。”话音一落,众人齐齐看向了洛涧,洛涧一脸苦笑,道:“墨夫人明明就有了法子,为何还要抛给我?”
墨唐之卉道:“妾身想看看洛小哥的法子会不会比妾身的好使。”
洛涧道:“闯是要闯,就是我们怎么的闯法!方才清儿所说的办法,我就很赞同。”
安蠡笙说道:“我们哪来这么多人?来来去去,加上墨夫人,眼前只有六个人。”
洛涧一笑,道:“我看我们六个人也够了!”
就算是提出了这个说法的阮清儿也不禁是好奇,惊道:“什么?我们六个人能将洛阳王府团团围困?洛公子不是说笑话吧?”
洛涧道:“大家别忘了,除了清儿之外,我们的轻功可以说是一流的,我们站在高处瞩望,一见有人出入,便前去拦截,就不准他们通过,不好过大张旗鼓的去找人拦截?”
雷剑重笑道:“洛兄,这是一个好办法。”
苏暮心说道:“这也要旷日持久才行,我们哪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困死他们。”
洛涧道:“暮心,我们只是要赵寅、赵寅这两人引出来,只要杀了他们,洛阳王府的人必然会自乱阵脚,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苏暮心深知赵寅的性格,皱眉道:“他十分狡猾,会出来吗?”
洛涧道:“我没有什么妙计,只有一些傻办法。”
苏暮心问道:“傻办法?公子说来听听。”
洛涧打量了四下一看,说道:“这里人来人往,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一处极为僻静无人的地方,坐下来详细商量好了。”
苏暮心道:“好!那我们到卧龙深处附近,那一处最为僻静了,极少人去那里游览。”
洛涧点了点头道:“不错,那里的确是一个好地方,我们可以在松下促膝长谈,就是有人闯来,也不会注意,以为我们在松林下吟风赏月,怀念古人哩!”
安蠡笙道:“好!你们先去吧!我和清儿去给你们弄些酒菜来,这样一来,我们这一行就更像林中的文人雅士了,一边饮酒,一边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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