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脑外科的专家,诺克斯对於心理问题基本上可以说没有什么什么研究,
一个最普通的心理医生在这方面可以都要比他强的多。诺克斯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原本他是打算让安妮转院的,可是由於还不敢确定安妮就是心理问题,所以他最 终还是决定收下安妮再说。
商量了一下之后我和诺克斯定下了初步的治疗方案,我给安妮配了中药里传 统的安神药方,而诺克斯则是开了一些心理医生常用药方。
事实让我和诺克斯都知道这样的药方是绝对没有办法治好安妮的病的,之所以开出这样的药方,主要的还是想看看她服用之后的情况,以确定她的病因到底 是什么。
一转眼的功夫,两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安妮的病情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老 样子。
那天听到诺克斯说的一番话之后,对於白血病人里斯,我在经过几番思考,
最终却还是没有改变原本的治疗方案,还是用了中药去调理他的身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对真气的神奇作用有着绝对的信心,一直以来真气从来没有让我失望 过,这次我是决定赌上了。
诺克斯在知道了我的决定之后,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而我 却从他的神情里知道了他的意思,既然决定了,那么就尽全力的去做。
这两天我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的搜找着一切有关於白血病的资料。自己也不断的在心里组织着一个又一个的治疗方法,可惜的是一直到现 在,我依然没能找到任何治疗的头绪。
虽然没有找到治疗的方法,可是里斯由於有中药加上我的真气帮他调理,身体已经渐渐的硬朗了起来,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而这也就使得他对於我是否 真的能治好他的信心大增,原本难以入口的中药这时好像也变得不再那么苦涩了。
“好了,这是新的药方,这几天你换服这个药方看看。”我撕下一张药方道。
这张药方就是这我两天没日没夜的成果了,基本上还是以中药为主,以调理身体,
滋补元气,恢复身体本身免疫力为主要目的,再加上西药里滋补类的安基酸之类药剂,效果应该比原先开的那张药方的好的多。像白血病这样的病,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身体本身的调节系统出了问题,也就是中医里的所谓的阳阴不调,可惜的是虽然知道这一点,我却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的调节系统恢复正常,只能是试着增加他体内的元气,以提高身体本身的抵抗能力。元气是人之根本,增 加了元气,就算是没有作用,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谢谢,谢谢,让您费心了。”雷蒙娜小心的接过了我手上的药方,好像怕 稍一用力就会失去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一样。
我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虽然这两天的努力可以说的上是费心,可是这药方的效果到底算是不上是对症下药,效果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还真是有点愧对 於他们的信任。
真气毕竟不是万能的,现在拿白血病没有办法,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和白血病类似的爱滋病这一类的病情可能都没有办法用真气治疗。想到这儿,我再次暗暗了下决心,决定尽量抽时间在药物的研究上,真气不起作用,那就想办法用药物来弥补,只有真正的掌握了药物的使用,我才能算是真正的掌握了中医,也只 有掌握了中医,我才能把中医发扬光大。
从血液科的住院区出来之后,我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向着高级病房那边走 了过去。
两个到现在我依然叫不出名字的黑西装依然笔直的站在了八○六号病房的门 口,真是不明白他们是不是不会累,怎么我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看到他们。
我微笑着向他们晃了晃拿在手上的磁卡,示意他们我要进去。
两个黑西装微微的向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其中一个接过了我手上的磁卡,在门边的刷卡器里刷了一下道:“大小姐好像刚刚睡着,麻烦你的动作 尽量轻点,不要吵醒她。”
我微微点头,尽量放轻了动作。
虽然我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可是当我从客厅进入病房的时候还是打破了房间里原本的宁静,听到声响的王崇现转过轮椅,向着我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控制 着轮椅向着我移了过来。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看他满脸憔悴,一副随时都会垮掉的样子,再这样下去,
不等安妮恢复,他自己的身体可能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怎么样,这两天她没有好点?”我尽量压低了声音问道。
王崇现满脸愁容的摇了摇头。
“诺克斯医生上午有没有来过?”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这 么担心道。
他点了点头,凝重的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否有把握治好安妮的病?”
虽然不忍心见到他失望,可是我还是实话实说道:“现在我们还没能确诊她 的病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起,所以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再怎么说她现在的情况都比变成植物人要好得多,
既然诺克斯医生能把她从那样的深底晕迷中救醒过来,现在这样的小问题,也一 定难不住他。现在你最重要的是要对我们有信心,尽你所能的照顾好她的身体,
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能找到医治她的方法。”看着他一脸痛苦的样子,我 忍不住安慰道。
“谢谢你了方医生。”他显然明白我是在安慰他,苦笑了一下,抬头道。
“要我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你。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再这样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不好好休息的话,我怕不等她恢复清醒,你就已经撑不下去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撑下来的,身上那么多根骨头断裂了,在连路都没 办法走,随便动了动可能都会痛的要命情况下,他居然还能这样照看一个病人。
“我没事。”王崇现摇了摇头,轻声的自语道:“我一定要坚持下去,这点 伤算什么,如果这点痛苦可以让安妮清醒过来的话,我情愿再痛上十倍百倍。”
老实说,我真的是被他感动了,现在这年头,像他这样的男人真的可以称得 上是稀有动物了。
算了,不拖了,还是先看看她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能治好的就把她治好 算了,诺克斯那边到时再随便找个藉口。
打定了主意之后,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针盒道:“你是华人,不知道你是不是 知道我们中医里的针灸?”
见他点头之后我接着道:“我现在先帮你女朋友做一下针灸,以帮助她的身 体尽快的恢复,你帮我看着,别让人进来打扰到我。”
“谢谢你了方医生。”他再次感谢道。
“不用这么客气,我是医生,为人治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就用不着谢我 了。”为了放松一下房间里沉闷的气氛,我故意笑道。
针灸是假,探病是真。送入一根银针,让她完全晕睡过去之后,我握着她的手腕,驾轻就熟的让真气在她的体内转了一圈,初步的帮她打通调整了一下气机 之后,顺着任督二脉向着她头部上次出问题的位置传了过去。
放大、放大、再放大,很快的,我又到了那个由血管、经络所组成的世界里。
气随意动,以极快的速度在上次发现问题的经脉里转了一圈,经脉恢复的很好,基本上看不出什么问题,经脉中的气也不再﹁泄漏﹂,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 完好,完好得让我根本就找不到一丝问题。
我有点疑惑,原本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地方我没有注意到,可是现在看来情况并不像我想的那样,难道除了这个地方之外,她的脑部还有别的地方有问题?还 是真的就是出在心理问题上?
我开始有点为难,之所以能这么快找到这儿,是因为我第一次帮她处理的时 候已经基本上清楚了大概受伤的位置,而且通过仪器确认过。
现在想这样在无数的经脉中找到出问题的,那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一般来说,身体中只要不是主经脉出了问题,只要问题不是很严重,一般情况是不会有什么大碍,可是脑部和身体别的地方不一样,要知道大脑是非常精密而脆弱的,可能稍稍一点点小问题,就会引发很严重的后果。而大脑里大大小小经脉 之多根本就无法计数,并且都是完全陌生的经脉,就算是以真气超乎寻常的速度,
慢慢的去一点一点的查找出问题的地方,需要花费的时间依然是惊人的吓人,现 在的我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这样一点点的测试。
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运气不太好还是怎么的,居然连续碰到了两个无法用真 气治疗的病人,这让几乎已经认定真气是无所不治的我变得有点无所适从了。
在心里轻歎了口气,我收回了真气,抽出了几根银针,做做样子的帮她疏通一下她体内的经络。最后抽回了制晕她的那根银针,却留下了一丝真气让她继续 晕睡,她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让她睡着比较好。
拿出处方单开了一张滋补元气的药方,对着已经﹁开﹂着轮椅过来的王崇现 道:“王先生,这张药方你拿着,等一下护士来了之后让她把药方送到中药部去,
这药虽然对你女朋友的病情没有太大的帮助,不过还是可以增强她的体质。”
“方医生,安妮她的病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崇现不安的问道。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我们还没有最终的诊断结果,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
她的问题极有可能是由於心理问题引起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好好的照顾好她的身体,你有空的时候最好和她说一些以前你们比较熟悉的事情,这样应该对她的恢复有所帮助。”我摊手道,这样说是有点不负责任,不过这个诊断结果却是我和诺克斯这两天讨论的结果,因为不管是用西医里的各种精密仪器,还是我 用真气探测初步的探测,都没能找到她变成现在这种情况的原因。
“都怪我,要不是我带安妮出来,就不会发现这样的事情了。”王崇现自责 的用还包着石膏的手重重的拍了轮椅一下叫道。
看着他痛的连冷汗都流出来了,我不由摇了摇头,老实说我也真的有点感动,
那天的事情其实怎么也怪不到他的身上,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过去拉起他已经痛得无力的手臂,送了一丝真气缓减疼痛,确定接好的骨骼没有再一次断裂之后,我轻声的道:“王先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现在应该不是你自责的时候,我想你女朋友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现在你要做的是好好的调理你自己的身体,早一天恢复,你才能早一天有能力照顾好你的 女朋友。”
王崇现好像根本就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痛苦,无意识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 不是听到我的话。
我没有再说什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臂膀,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方医生,我们家小姐的病怎么样了?”出乎意料的,这次我出去之后居然 被其中一个黑西装叫住了。
“没什么,放心吧,我们医院一定可以治好你们小姐的。”我微微笑了笑道。
真的放心吗,其实第一个不放心的是我自己,如果是她的脑部还有问题的话,那还好,虽然慢点,我总有一天可以治好她,怕的是她病情真的是因为心理原因引 起的,那么就算是有真气帮忙,我也一样拿她毫无办法。
“扣、扣……。”轻轻的敲了敲就在八○六号病房隔壁的八○八号病房的房“是方医生,快请进。”房门上方安装的嗽叭里传出了伊沙贝尔柔和中带着 一丝惊喜的声音。
房门自动打了开来,这种自动房门是为了让病人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而设计 的,只有这边的高级病房有安装,在房门锁上之后,除了医护人员的磁卡之外,
只有房间里的人可以打开。
这些高级病房的设计其实和一些高级宾馆差不多,宾馆里所有的一切设施在这儿几乎都可以看到,在睡房,也就是病房外面有一个不大的客厅,几个不同的 房间通过这个客房间连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伊沙贝尔双手拿着一条毛巾,不断的揉动着还湿漉漉的头发,从病房里走了 出来。
……我开始有点脸红,目光都不敢在她的身上多做停留,她显然是刚刚洗过澡,身上只是简单的披了一件浴袍,浴袍的中间只是随意的繫了一条白带,如果 不出意外的话,浴袍里极有可能是什么都没有穿。
显然她发现了我异常的反应,目光在我身上不停的转动着,好像现在穿着浴 袍的不是她,而是我一样。
我勉强让自己恢复了镇静,硬挺着让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道:“不好意思,
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当然没有,方医生你要过来,我是随时都欢迎,要喝点什么吗?”伊沙贝 尔打开了一边的冰箱问道。
“随便。”我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心里有点奇怪,她现在给我的感觉 好像比原来开朗了不少。
她丢了一罐可乐给我,双腿交叉着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洁白而细腻的双腿上,虽然随即移开了目光,
但我的脸却比刚才更红了。
“怎么?我还漂亮吧?”伊沙贝尔微笑着盯着我,看到我尴尬的神情之后,
故意交换了一下双腿道道:“方医生你是不是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女孩子?”
“嗯,我现在才发现你好像很年轻的样子,冒味的问一下,方医生你今年几 岁了。”看到我不回答之后,伊沙贝尔对着我点了点头道。
我有点讶异的抬头看着她,她的神情和我上次见到时完全不同,好像多了一种﹁生气﹂,性格好像也变的开朗了,我那次见到的那个悲苦的女孩好像根本就 不是她。
“不说?那好,我猜一猜,猜对了你就点点头。”她笑着看着我道。
“看你刚才的反应是肯定不到三十岁的,不过要像你现在这样成为一家医院的院长,那么最少要拿到医生资格,如果按正规的管道的话,那么你现在应该最少也有二十七八了,可是看你的样子又不像,看来你的医生资格应该不是从正常管道拿到的。看你对女孩这样靦腆你应该是没有多少面对女孩子的经验,年龄应该比我想的要更小一点,不过看你平常行事,你应该没有我想的这么小,嗯,结合了以上所有的原因,你现在应该还不到二十六岁,可能还没有二十五岁,看来我以后可以叫你小弟弟了。”伊沙贝尔好像在分析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数着自 己的手指道。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我不由心道:“分析的好像有道理,不过嘛,你还是看 错了。﹂她的分析能力还真的是不错,我在打通了第五条经脉之后,身上的一切,
包括气质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看上去比我实际的年龄要成熟很多,加上医生这 个职业的特殊性,基本上把我看成是二十七、八岁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看到我微笑着摇头,伊沙贝尔失望的道:“不会吧,难道我猜错了,你真的 有这么老?”
“不,你把我的年龄说的太大了,我可还没有这么老。”我特意加重了那个 老字。也许是因为她开朗的神情感染了我,我的心情也开始变好了起来。
“?”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大大问号,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道:“不会吧,
你到底几岁?二十三?二十四?”
我再次摇了摇头,笑道:“我今年刚满二十二岁。”不提起来,我还真的快 忘了我的实际年龄了,这个二十二岁还是按我们中国的算法,用外国的算法的话,
我应该才二十一岁多点。
“哦,上帝,你不会是骗我吧?你才二十二岁?”伊沙贝尔一脸的不敢相信,
叫道。
“我想我没有必要骗你吧?”我微笑道,说了这么多,我早已从刚才尴尬的 气氛中恢复过来。
“二十二岁?”好一会之后,伊沙贝尔还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我微笑着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道:“伊沙贝尔,你今天看上去很高兴?
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是啊,昨天我联繫上了我父亲以前的一个朋友,他说他可以帮助我,等一 下我就要过去他那边。”伊沙贝尔这时才从我自报年龄的震惊中回复过来道。
“你父亲的朋友?他可以信任吗?”就算是在中国,在以前那个讲义气的年代里,也很少有人可以因为朋友这两个字去对付一个强大的对手,更何况是这个 人情淡漠的美国。
伊沙贝尔原本高兴的神情暗淡了下去,有点不确定的道:“他以前是我父亲 最好的朋友,我想,我应该可以相信他。”
看她的样子,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也许刚才面对我时的开朗,也只是为了 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去想那么多而已。
“那,你相信我吗?”看着她恢复了以前那种近乎绝望的落漠,我忍不住道。
“当然。”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自我醒过来之后,除了诺克斯先 生之外,我最信任的就是方医生你。”
“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我也不好辜负你对我的信任,这样吧,今天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我陪你去见那个你父亲的朋友。”我伸了个懒腰道,有我在,就 算她父亲的那个朋友想对她做什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真的,太好了,我正想怎么样找借口让你陪我一起去呢。”伊沙贝尔猛地 站了起来道。
不会吧,看她高兴的样子,这事该不会是早有预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