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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生死与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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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叹声道:“一代枭雄,竟落得如此田地。唉……这样吧,灵风,孙权的腿以残,江东也全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若他识趣,将潜藏在夷州士兵的所有情况一一告之的话,就饶他一条性命,在长安为他造一间府衙,将他看管起来。假若,他还是隐瞒潜藏在夷州的士兵的话那就……”

  刘备微迟疑,道:“那就将他带来我这里吧!”他本想让罗灵风将他处决,但转念一想:“孙权是灵风的舅子,吴老太和孙尚香都在罗府上居住。孙权诚心诚意来长安拜母,再叫灵风处决孙权实在是有些为难于他。”是以话到口边,又忍住了不说。

  罗灵风察言观色,已知其意,叹了口气,说道:“主公能体谅臣下的苦衷,臣下感激不尽。”

  刘备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带孙权去罗府吧!备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先失陪了。”

  刘备走后,一旁的诸葛亮走过来,低语道:“这是我从库房里取出的‘鹤顶红’,服用后,立刻就亡没有任何痛苦。只要孙权和吴国太等人叙完旧后,就立刻给他喝!”顿了一顿,接着道:“这可关系到‘欺君’二字,不可妇人之仁。除非你想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罗灵风目光坚定的望了诸葛亮一眼,接过“鹤顶红”冷声道:“这个你放心,我从没有想过要让孙权活着离开罗府。”

  诸葛亮笑了笑:“这我就放心了!”

  罗灵风先让拓拔无双去罗府报信,再让拓拔智去叫一辆马车。随后就在府衙等候孙权。

  过了不久,孙权换上了一身新的衣裳,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罗灵风再次将目光停留在他地脚上,见他右脚微微有些曲折,显然是真折,并非假装的。

  他让拓拔武扶他上马车,一伙人快速的向罗府赶去。

  到了罗府。一进府内,一条人影就扑到孙权的怀里,大叫:“权叔叔,绍儿好想你啊!”

  巨大的冲击力,让脚不方便的孙权顿时摔了个跟头。

  罗灵风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孙绍是孙策的长子,向来稳重嫉恶如仇,很有孙策的风范。当年他知道孙策被孙权暗害的时候已经有五岁了,是懂事记事的年龄了。他非常清楚孙权的作为,绝对不会对孙权如此热情。而孙策又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唯一会怀疑孙权的也就只有周瑜了。

  果然,在正厅的房内门外,罗灵风看见一个人的倒影。

  罗灵风扶起孙权。

  孙权内疚地看着和孙策有着八分相似的孙绍,顿时想起了自己和孙策在幼儿时,戏耍的情形,忍不住流下了一滴泪水,他爱怜的摸着孙绍的头。强笑道:“绍儿,长高了,力气也大了,你孙…叔叔已经吃不消你了。”

  孙权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吴国太和孙夫人(孙策的正妻历史上找不到。也不愿胡编,就暂且叫她夫人)的眼里。原本,她们对孙权还是有些不满,尤其是孙夫人对这个陷害自己丈夫的人更是没有好脸色。可是,她们见孙权这副模样,原本经过时间冲刷的仇恨不满通通都洗刷掉了,尤其是吴国太更是老累纵横,泣声道:“我儿怎么成了这样?”

  孙权摇头道:“孩儿咎尤自取,别去管他了。”

  原来。吴国太这些年都在后院照顾着孙策和孙尚香的幼子,几乎天天享着天伦之乐人也开朗年轻了起来,拓拔无双前来禀报的时候罗平只告诉了孙策和周瑜,周瑜并不相信孙权,决心试上一试,然而他知道要是吴国太知情绝对不会同意如此做的。于是。就刻意的隐瞒了孙权腿断一事,因此吴国太并不知晓这事。

  吴国太道:“不,你的右腿怎么折了?”

  吴国太对孙权的爱并没有因为他暗害孙权而减少一分,虽然心中恨,但也是爱极了恨,定要问明白孙权为何会断了一条手臂。因为孙权毕竟是她的儿子,在她心中,眼前这个人比自己重要百倍千倍,她不会在意他犯的错,只会在意对方好不好。

  孙权感动的无以附加,泣声道:“是孩儿摔断了,已经没事了只要能见母亲、嫂子最后一面,向你们当面请罪,孩儿死而无憾了。”

  吴国太知道孙权说的是什么,一时间泪如雨下,泣不成声。隐隐约约,可以从吴国太的嘴边听见几句,欣慰的“好”字。

  罗父、罗母、罗灵风、樊成……人人一声不响,呆呆的望着这一切,在这段时光之中谁也不想惊扰他们,谁也不想破坏这感人的一幕。

  过了许久,罗平长叹了口气,道:“还是到里屋去谈吧!……来人,传命给府中所有奴仆,婢女从现在开始,不得传括禁止进入后院。”

  片刻过后,罗府后院也只有一些内人了。

  吴国太、孙夫人、孙权、孙尚香、孙绍五人进入了后院里屋。

  孙权忍着脚下地剧疼,跪地懊悔道:“母亲,大嫂,孙权不孝!贪图一时荣华,迷恋一时功勋,听信逆臣的话,暗害大哥死于刘磐之手,罪该万死。孩儿如今已经一无所有…心腹的不忠,属下的背叛,孙家的灭亡。一切的一切就如一把利刀在孩儿的心头让我追悔末急。若非我自以为是,孙家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了。是我该死,断送了孙家的一切,是我该死,害死了大哥……”

  当下,孙权就将所有地一切如实秉明,自己是如何遇到李儒?如何被他挑唆?如何陷害孙策?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个该挨千刀地李儒!”吴国太听后对这个领着孙权走向邪路的人。恨的牙痒痒的,龙头杖狠狠的敲打着地面,一副恨不得将李儒千刀万剐的模样。

  她扶起孙权,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唉!过去是事就让他过去吧!如今追究也没有任何意义。你大哥、大嫂是不会怪罪你的。”

  孙夫人也上前扶起了孙权,道:“起来吧!知道错了就好了,你大哥没有怪你。说实在的。我还要感激你呢。以前,你大哥南征北战每每都让我食不下咽,寝不安枕,生怕他出现个万一,现在好了,如今他天天都伴我身旁,一起侍奉母亲,一起逗亮儿、小婷了。和以前的那担惊受怕的日子比起来,实在是好得太多了。”

  孙权诧异,见吴国太和孙夫人没有半点惊奇,也没有半点责怪,仿佛是事先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了一般,心中诧异万分,想道:“亮儿、小婷是谁?”

  他当然不知道亮儿、小婷就是孙策近年所生的儿子女儿孙亮和孙婷。

  这时孙策、周瑜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孙策道:“我确实没有怪过你,虽然一开始有些不岔。但你我毕竞是兄弟,都是为兄没有好好当起做哥哥的责任,不明白你的心中所想。为兄一心,想继承父亲的遗志。关耀孙家门楣,却不知道权弟心怀天下,早知如此,为兄就应该将位子让于权弟,自己任一员将军,你我兄弟二人一起完成父亲的遗志,那也不会有今日的悲剧了。”

  孙权惊恐的望着孙策、周瑜,脸色恐怖之极,叫道:“鬼。鬼,鬼!大哥、周瑜向我索命来了。”

  摔倒在地,手中的拐杖,向孙策、周瑜狠狠砸去,一边手忙脚乱的向后移,躲在吴国太的身后,一边瑟瑟发抖。

  虽然他已经将死过一次,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是见到孙策,心虚的他,立刻被这神来之物,吓得半死。

  吴国太见他吓得失魂落魄,当下轻拍他肩膀,安慰:“别怕别怕,不会有鬼的。你仔细看清楚,你大哥和公谨都没事,是灵风救了他们。”

  孙权胆战心惊的伸出头,见了阳光下地影子,在看了看孙策那笑容,呆了片划,惊恐的望着孙策、周瑜问道:“你们真的没死?不是来找我报仇的?”

  孙策叹道:“我们真地没死,并非找你报仇的!”

  孙权听来人不是找自己报仇的,心里就平静了一些,随后又将发生的事情细细的想了一遍,从开始,到吴国太、孙夫人的镇定,以及孙策的话,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催母亲回建业,她总是找借口不回。原来她知道了自己干的这单子蠢事。

  这时,孙尚香扶起孙权,说道:“二哥,大哥真的没有死,真的,你看,大哥的影子,还摸得到。”说着,还亲热地跑到孙策的身旁,拉起了他的手,摇了一摇。

  这回,孙权终于可以肯定孙策没死一事,有些愧疚,又有些害怕的说:“大哥,你怎么……”

  孙策有些开心,又有些不安的说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我都别提了。只是你不应该来这里。”

  孙权楞了一下,随即明白道:“不来,我会内疚终生的。现在知道了大哥的心意死而无憾了。”

  孙策有些不忍地望了一眼周瑜。谁知,周瑜将脸一瞥,当作没有看见。

  孙策含泪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吴国太、孙夫人、孙尚香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尽的为全家团聚而高兴,为孙权的改过而高兴。

  一家齐乐融融的在一起相处着。不过,周瑜这个电灯泡走了出去。

  转眼两个时辰过去了,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罗灵风及“辽东十八骑”拿碗的拿碗,端菜的端莱,搬桌的搬桌。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晚餐已经摆好。

  罗灵风苦涩笑道:“个晚,你们一家人就好好的在这里一起吃上一顿团员饭吧!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罗灵风说话地时候有些虚。感情用事也许是他最大的弱点。在场的人都没有注意罗灵风的话。只有孙策和孙权两位有心人明白,孙策两眼一暗,面色一灰,心头隐隐做痛。孙权则是双目一冷,眼中再次出现一股莫明的惧意。原本,充满死志的他,在见到孙策没死以后。内疚的心情顿时减少了许多,本来,升起地一丝求生欲望,又被这句话给打碎了。

  晚餐过后周瑜见天色渐渐暗了,走进了里屋,来到了孙权的身旁,将一个瓶子递拾孙权,这个瓶子,郝然就是诸葛亮给罗灵风的“鹤顶红”。

  这“鹤顶红”确实是诸葛亮给罗灵风的那瓶。

  那时,孙策和周瑜正在屋外听着。周瑜并不相信孙权的鬼话,他就是一直在当看一场戏,并没有向孙策那样看得如此入神,无意间他看见了罗灵风手上的药瓶,才思敏捷的他立刻就想明了原由。

  自从孙策、周瑜、罗灵风三人结拜以后,罗灵风因为最小,所以倍受两位哥哥的关照,周瑜此刻也不愿这个弟弟为难。先一步从他的手上拿过了“鹤顶红”,这是为“罗家”、“孙家”、同时也是他“周家”。

  孙尚香最为好奇也最为敏感问道:“这是什么?”

  “鹤顶红!”周瑜冷冷地说着。

  “啊……”这些人都是身份地位高贵的人,自然知道“鹤顶红”是什么东西,都情不自禁的惊呼了起来。

  孙尚香蹬脚怒喝道:“周瑜。你这是什么意恩?恩!想毒死我二哥是不是?”

  周瑜叹声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动,是为了孙家、刘家、罗家好。”

  “什么为了孙家、刘家、罗家好?你不过就是不相信我二哥,报私仇泄愤而已!”孙尚香急得跳了起来,手指着周瑜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香儿不得无礼!”两句话同时从屋外,屋内传来。屋内的是孙策、屋外的正是罗灵风。

  罗灵风随便吃了点后,也来到了里屋外,不巧,正看见周瑜走了进去,于是也就跟了进来。

  孙尚香见道了罗灵风。立刻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泣声道:“麟哥哥,周瑜要毒死二哥,你别让他杀啊,二哥已经改了!”

  罗灵风心中一叹,摇头道:“这…也是我的意思。”

  孙尚香不敢相信的看着罗灵风,面色苍白,一边后退,一边不敢相信的摇着头,抱头道:“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为什么连你也帮着别人来害我二哥,他也是你的二舅啊!为什么……”

  罗灵风见孙尚香这个样子,心痛急了,不过,他并没有改变他的初衷大声吼道:“因为,我不敢相信,不错,也许二舅真的改过了。可是,万一没有,你知道我们要付出什么代价。如今,天下已定,曹操芍延残喘,皇位迟早都是主公的。可是,大哥没死的消息一传开,那我就是‘欺君枉上’,应当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大哥的孙家和二哥的周家也难遭到幸免。哪怕二舅没有改过的机会是千万分之一,我也不敢赌。这是我罗家上下几百条人命的赌局,而且还是孙、周、罗三家是否绝后的赂局!”

  孙尚香没有想到后果会这么大,一时间就傻傻的站着那里。

  周瑜接口道:“我也不敢赌,这关系到我周家的香火,还有大哥,三弟地生命。”

  孙尚香呆呆的驳道:“秦侯对你不是很器重的吗?不会如此无情的!”

  罗灵风叹道:“没错主公对我确实很器重,因为他相信我,可是一旦他知道我匿藏诸侯,认为我不可靠的话,我死得比谁都惨!你不知道,我们中华数千年的历史,有哪一位在‘欺君’后,可以安然存活下来的?没有我告诉你,没有!‘欺君’千古以来,都是最重的一罪,轻则满门抄斩,以绝后代。重则,株连九族,亲友都不放过一个。这已经不在于是否相信二舅的问题,而是能赌不能赌的问题。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让人无法选择。”

  孙尚香泪流满面,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虽然卤莽,但并不是笨蛋,这个连笨蛋都知道算的问题,她怎么能算不出。

  一边是死孙权一人。一边是死罗家上下数百条人命。其中包括自己的丈夫孩儿还有公公、婆婆以及一些姐妹。

  两者之间,确实没有得比的。

  孙尚香明白了一切以后,也不敢赌了。只能在一边哭得死去活来。

  孙策也不吭声,双拳握的死紧,指甲都深入肉中,出血了,仍毫无知觉。他也不愿为自己的弟弟求情,因为他也怕赌输不是他怕死,而是为了他的妻儿,他的母亲他不能如此。若是如此,就等于将他的亲人推上了斩头架,在等持着是否有圣旨来救援。

  吴国太一直都很冷静,从一开始就很冷静,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她一直在冷静的等待着后文。直到罗灵风说出后文,吴国太依旧是是那么的冷静。虽然,她心如刀狡,但还是忍着不哭出声来。她也没得选择,她不能让孙家绝后,绝对不能。这是她的任务,身为长辈,唯一的任务。

  孙夫人虽然难过,但她却是向着罗灵风、周瑜的。虽然她原谅了孙权,但是她不可能大方的用自己丈夫、孩儿的生命来换取孙权的生存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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