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三国 京师太尉府。
“袁本初好急的性子,”桥玄安坐不动,脸上笑呵呵的,“当真以为京师无兵了。
“公祖所说的兵在哪里?”荀爽从刘备那里听到袁绍集了五个州郡兵马预备南下,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刘备来找桥玄,没想到桥玄居然没当回事。
“陈留尚有兵马五万,许县、中牟等县也可备下勤王之师,此先不论。
眼下将近秋收,袁本初以二十万兵南下,只怕沿途供给还得数十万呋子才够,如此抽调人丁,河北一线收割粮食之事当如何?我料他们虽有南下之意,却也只是空有其言罢了。
等他们当真南下,想必曹孟德早得南阳。
如此京畿不虞粮草,又有雄兵数万,更兼虎牢之险,何惧之有?”
刘备听了暗皱眉头,桥玄的看法代表了朝中相当多一批人的看法,那就是袁绍也会把京师这边看成一只刺猬,只敢翼翼的接触,所以才会有大把的“闲心”去折腾改元的事。
不过刘备这也很难怪桥玄,因为桥玄他们目前还在以何进为假想敌,以为袁绍的整个大军还听命于何进的指挥,同时,他们对并州的吕布、高顺、张辽,河东的董卓、华雄,河北的颜良、文丑都完全不了解。
“太尉大人,”刘备觉得必须把目前的情况向桥玄解说清楚,尤其是袁绍手下会有哪些人辅佐。
“备有一言,还请太尉思之。
“玄德请说,”桥玄听刘备的口气完全没有平时那么挥洒,而是十分地谨慎和沉重,不觉一怔,刘备的看法定然与他大相径庭,但是刘备素来务实。
就算是言重一些,倒可以当作是未雨绸缪。
当下微微颔首道,“玄德请言。
“备以为袁本初此番必不以收割秋粮为意,且南下只在旦夕之间,其因有三。
其一,河北向有囤粮,历年不缺,只因河北与鲜卑、乌桓相邻。
此兵事所需也。
不过眼下鲜卑大汗檀石槐新丧,其子和连野心勃勃,必有北攻之意,如此乌桓数族皆不得自安,袁本初更与乌桓有恩,故今岁囤积粮草之事早已无关紧要。
其二,河北纵缺粮,然尚足一岁之敷用。
而我京畿之内不惟缺粮,更缺兵马,若是两相比较,京畿之险有似累卵。
况此两者尤未能使备深惧,备实忧心的却还在其三……”
“其三如何?”荀爽本来没有把事情想的这么严重,现在听刘备这么条理清晰的分析出来。
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袁本初绝非其兄袁公路可比,更胜何进多矣。
此人善思重士,虽多谋无断,养士而不重士,但是多有豪杰谋士投奔,帐下良臣猛将比比皆是,如颜良、文丑、淳于琼与鞠义皆非易与,故实力不容我等小觑。
战事一开,此人必分兵数路,备不惧虎牢。
唯惧孟津、陈留诸地也。
“孟津与虎牢一在东而一在西。
正所谓南辕北辙。
袁本初既有心取虎牢,如何攻得了孟津。
玄德莫非说了?”桥玄疑惑的看着刘备。
“太尉莫非忘了河内吕布、河东董卓以及长安袁槐?”
“吕布虽负勇力,尚不足惧也,董卓帐下未闻有何等大将,又何必惧之?长安为两京之一,民心思附,袁槐虽有门生布于天下,奈何长安非别处可比,此人纵反亦不足为患。
”桥玄摇头道,“玄德想必是多虑了。
“此绝非备过虑,”刘备桥玄根本不了解董卓的可怕破坏力,对吕布地武力也只是略有所闻,吕布与高顺都是猛将,所以才会说出这么让他哭笑不得的话来,赶紧解说道,“备当日北和鲜卑之时曾与吕布在马城见过,备以为遍寻我大汉全境,绝无一人可为此人之敌手。
“!”荀爽和桥玄一脸惊骇地看着刘备,“玄德莫非说笑?”
“备绝非说笑,”刘备面色沉重道,“吕布之勇,当世绝无敌手,若是此人攻打孟津,孟津绝难守住。
而董卓帐下华雄亦很了得,更有李儒为其用计,若是董卓袭弘农,则我西路必然告险,至于长安民心,”刘备顿了一下,“太尉不见邺都事乎,民心向背只在施政是否宽松罢了。
桥玄再也沉不住气,忙起身道,“玄德以为眼下该当如何?”
“虎牢之险,天下咸知,若得一上将把守,必无忧患。
趁着袁本初久攻虎牢之际,我等当先固弘农,以断河东进路,因势孤绝河内吕布,使之进退无着,其若率众攻孟津,那时设计则擒之,若是退回上党,则可直取长安。
“玄德以为谁可守虎牢?”桥玄连连点头,接着问道。
“备以为必槐里侯亲往方可保无虞。
“槐里侯自是我朝第一名将,只是帐下无将,如何处之。
“虎牢现有徐晃徐公明,颇有勇力,备更举一人,此人姓许名褚,字仲康,乃谯国谯县人,现居于曹孟德处,武力非凡,可堪重用。
备之幕僚戏志才极有智谋,也可随槐里侯同去。
”刘备早已盘算好了,见桥玄问起,自然是侃侃道来。
“吕布若攻孟津,必有攻京师之心,那时谁可退之?”荀爽对吕布很不放心,忍不住接过话头。
刘备苦笑道,“若是此人当真来攻,备亦无良策。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着关羽和张飞如果围攻吕布能有几成胜算。
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自成天险。
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许褚站在关上,手按腰上佩剑,眯着眼睛打量着关下纵横往来的一队骑兵,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他身旁地戏志才面露微笑。
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从相貌上看,不知就里的人多半会以为面色白净、身材高挑壮硕的许褚是文官。
而以为面色黝黑、身形微胖的戏志才却是把守此关地武将。
实际上,许褚相貌在京师也确实让不少人判断严重失误,比如说王允、桥玄等人。
当众臣听桥玄等人说到刘备打算派遣许褚跟随皇甫嵩出守虎牢的时候,众人质疑地眼神几乎把许褚淹死,不过刘备只用了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让众臣地所有质疑烟消云散:刘备让一百个精锐的殿前侍卫围攻许褚,而许褚很不给面子的将这一百个侍卫打了个落花流水。
让许褚深感好奇的是,刘备似乎觉得他与侍卫们这次交手地结果非常的合理。
居然早就准备好了一袭锦泡。
只等战斗一结束就颁赏给了他,而那泡子十分的合身,显然是为他量身定做地。
结合刘备独独选择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去协守虎牢,许褚觉得这个汝南公早就清楚的实力。
“许将军,”戏志才一开口,立刻把许褚的思绪拉了,“听闻袁绍地前锋明日便到关下,将军今日何不早点歇息。
以备明日的恶战?”
“戏祭酒,”许褚扭头道,“我想下关斩杀那几个挑衅的小将,先立个威,不知戏祭酒以为如何?”戏志才在军中的身份是军师祭酒,所以许褚这么称呼。
“以志才看来。
此事倒也可行,”戏志才笑了笑。
虎牢共有兵马六万,其中有将近三万是从河南、朝歌等郡调集的,以这样地兵力与河北的二十万大军对撼确实没把握,所以他一到虎牢就定下了“三路防一路”的计策,分兵固于洛口、虎牢与偃师,务使虎牢固若金汤,更可以使袁绍的兵马身陷三路夹击之下。
皇甫嵩听从了他的策略,亲自带了两万兵去了洛口,而徐晃率领一万兵马增守偃师。
“点兵。
”见戏志才同意他出关。
许褚眼中再也压抑不住那股浓烈地战意,提起靠在一边地大铁矛就要下关。
“将军且慢。
”戏志才笑道,“将军切记此番只为挫来敌的锋芒,切不可恋战。
许褚重重地一点头,也不,奔下城关,抢过战马骑上,带着一支兵就冲了出去。
关下的河北兵将正在耀武扬威,忽见关里冲出来一支兵马,都是吓了一跳,当先的一将纵马上前问道,“你乃何人,竟敢带兵出关与我等一战?”
许褚冷眼看了看的那员将,缓缓将长矛提了起来,平平指向那员将,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却不答话。
对面那将见许褚一脸轻蔑的看着他,忍不住心头怒火,大喝一声,夹马扬刀就冲了,许褚神色不动,只静静的等着那将冲到近前。
没等那将举刀下劈,许褚忽然一声暴喝,铁矛裹着风声就砸向那将的头顶,那将见躲避不及,赶紧举刀往上一架。
只听一声极清亮地金铁交击之声,许褚已将铁矛缓缓地收了,而那将虽端坐在马上,面上血色早已褪尽。
“你告诉袁绍,就说有我许仲康在此,他休想越这虎牢半步。
”说完,许褚一拨马头,转身向关门奔去。
那将身体一阵剧晃,“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脸色顿做金纸一般,再也坐不住鞍桥,一头栽在马下。
“潘将军,潘将军,”他身后地那队士兵惊惶跑,把他搀扶起来,“速速回营,再向北海侯禀报,说虎牢有一人叫许仲康,力大无穷,非颜将军不能敌。
另外转告我弟潘凤,让他切不可心存为我报仇之念,他不是此人敌手。
”话一说完,他顿时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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