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五个人兴冲冲的来,听到这一句话全都呆了。打涿州?开什么玩笑啊!辽人不打过来就求神拜佛了,大人居然还想着打上门去。
武将不比文官,刚才那几个文的根本不知道其中利害,动动嘴巴还可以,真的要开搞,那是要讲实力的。
“大人,我们一共才五千人,就想着打涿州那等边关的重镇?”曹剑压低声音回了一句,脸色难看的紧,这都是被吓的。其他几位也觉得孟觉晓这个想法实在是不可思议,太颠覆了。想想这过去的几十年,哪次不是辽人打过来,这边才略微还手一下。现在居然要打过去,这实在是大家想都没想过的。
“你们几个怎么看?”孟觉晓心里失望的紧,这帮家伙居然一点主动进攻的意识都没有。
“大人,这个确实太惊人了一点。卑职想都没想过。”张二明也是一副这样的表情。其他人都跟着摇摇头,那意思打不得。
人的惯性思维是很难改变的,只有孟觉晓这种穿越众才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这些人都是见识过辽兵厉害的,别看文安霸县打赢了,那可是在家门口作战,性质完全不一样。所以大家的脑子里根本就没那根弦。
“看来,你们都觉得没把握,想必也都不愿去冒这个险是不是?”孟觉晓笑着问手下这几位,脸上的笑容随着这几个人的连连点头而消失,变得阴沉如乌云在顶,连声冷笑道:“既然这样,那本府亲自带兵去,你们都留下吧。涿州城说什么本府都要打!”说罢孟觉晓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下,震的桌子上的茶杯跳了跳翻到滚落地上。
一干武将呆若木鸡,他们无法想象孟觉晓哪来的那么大的信心。可是大家都是跟着孟觉晓混的,老大出战大家自然要跟着。
“卑职等愿为大人效死!”左右就是一条性命罢了,拿出来博一把没准还有更大的富贵。五个人心思都一样,不去拼一下就得收拾行李滚蛋,刚过上一点好日子,谁也不愿意就此放弃未来的大好前程。所以大家异口同声的作答!
目光中闪过一道满意的神采,心道这些人还是知道轻重的。孟觉晓依旧板着脸道:“你们说什么?本府没听清楚!”
“愿为大人效死!”这一次五个人一起扯开嗓子大吼!
“好,既然没有异议,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兵法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查也。既然要打,就得做足准备,稀里糊涂的过去那是去送死。再有,各位要晓得,这一仗是打给陛下看的,帮陛下出气的。”
孟觉晓最后才说出这个话,用心自然是想看看这帮人到底对自己的忠诚度有多高。刚才只要有一个人最后还劝说不要打这一仗的话,这五个人孟觉晓都得好好地收拾一顿。该撵走的撵走,该训斥的训斥,绝对不会有半点手软。苦心打造的这支军队是孟觉晓的护身符,不敢有半点的闪失。
听到巨居然是为了皇帝出气而打的这一仗,一干武将的眼睛都亮了。感情这一仗不白打啊,日后的战绩是能给皇帝看见的,加之领导也不是鲁莽的随便开打,还是要仔细谋划的。在五个人看来,只要孟觉晓仔细谋划了,断断没有打不赢的道理。上次的战斗就验证了这一点,想到上次战功的赏赐之丰厚几位都来了精神,眼睛全都瞪圆了,恨不能立刻挥刀上阵再打一场漂亮仗。
孟觉晓见大家的精神都被提起来,不像之前多少有点勉强,接着道:“此事一定要保密,各位回去之后不许对任何人说起此事。抓紧时间练兵,尤其是队伍的行军能力一定要苦练。具体什么时候打,大家回去等通知吧。”
几位告辞出去,孟觉晓看着地图多少有点头疼,河间府距离涿州有好六百多里地,长途奔袭的风险还是很大的。这一仗怎么打,不是靠嘴巴说说就行的,该准备的工作太多了。
孟觉晓现在最头疼的就是缺少一个熟悉军事的参谋式的帮手,身边的这些武将打仗没问题,但是要说到谋略就指望不上了。
吩咐人把现任推官李师爷叫进来,孟觉晓问道:“李先生,这几天加强涿州方面的情报收集。一定要弄清楚驻军多少,防备如何,可以的话画一张分布图最好了。”
李师爷这个推官不但要负责刑侦,还负责情报工作。这也是孟觉晓身边没人的缘故。李师爷答应之后下去,孟觉晓心里还在琢磨是不是另外想点别的什么办法?
想来想去孟觉晓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好主意,心里觉得有点闷,回去换了便衣带着庄小六出门逛街。走在大街上,孟觉晓能清楚的感受到上任以来河间府的变化。记得刚到河间府的时候,因为人流车马太多,大街上的卫生非常差,到处可见牲口的粪便。孟觉晓接步行街的改建机会,趁机把全城的卫生整顿也搞了起来。如今的河间府每一条街道都有专人负责打扫,老百姓也习惯了一个干净的河间府,谁也不愿意整天在污秽的环境里生活不是?
溜达一圈下来,时间已近正午,正打算掉头回去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定草帽看不清脸,来到跟前笑嘻嘻的朝孟觉晓行礼道:“草民见过大人。”
庄小六警惕的上前挡在身前,孟觉晓迟疑了一番陡然笑道:“原来是你这贼头!好大的胆子,不怕本府拿你么?”
那人摘下草帽笑道:“小的性命都是大人给的,要拿去随时可以。”原来此人是方浪,也就是马贼一阵风的大当家的。
“好久不见,找个地方说话吧。”孟觉晓见了方浪心里便微微一动,暗道此人来的太及时了。说完话孟觉晓便信步往榆树巷走去,方浪远远的跟着。到了黄莺的院子,庄小六上前敲门,出来的丫鬟一看来的是孟觉晓,顿时欢喜的跑回去报信儿。
黄莺得了消息,连忙抓紧时间收拾一下头发,飞也似的出来相迎。说起来黄莺听郁闷的,孟觉晓虽然说没少来这里,但两人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亲密接触。第一次孟觉晓在此过夜时,一个人躺床上后说:“你去休息吧。”第二次,还是这句话,第三次,直接趁半夜回家了。
黄莺对自己的魅力都有点不相信了,想想京城里传说的花魁诗语都被孟觉晓拒绝了,心里才算是平衡一些。不过黄莺也不泄气,只要孟觉晓常来就有机会。清白之身说什么也要献给这等人物才不枉了。
看见孟觉晓居然带了一个带着草帽的粗汉进来,黄莺直接傻了,站在那里也不知道问候。孟觉晓不以为意的样子道:“安排一间绝对安静的房间,本府有重要事情要和人谈。”
黄莺连忙答应,领着两人进了东厢一间静室,奉上茶水后黄莺道:“大人,中午就在这里吃吧?今天有新鲜的鲤鱼,还有一支野兔。奴家亲自下厨仔细烩了,保管大人吃了满意。”
孟觉晓点点头道:“辛苦了,你去忙吧,交代下去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黄莺脆生生的应了一句“是”便出去,出门之后心里一阵欢喜。十六七岁的女子谁不爱做梦?心仪的男子有要紧事情来这里谈,说明什么?
屋里放浪待人都出去了,单膝跪下双手拱起称:“见过恩公!”
“起来吧,我看你今天是有事情来找我的,说说什么事情吧。”孟觉晓不难想到这一点,放浪是重情义的人,没有必要绝对不会主动找来,免得牵累了恩公。
“恩公明断!小的确实有要紧事情求恩公帮忙,所以前来叨扰了。”放浪也不隐晦,孟觉晓能带到这里来,两人单独对坐,对于一个朝廷官员文弱书生而言,这是多大的信任?
“说罢,能帮的一定帮。”
“禀恩公,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小的带人劫了一个辽人的商队,不想中了辽人的埋伏,兄弟们死几十个,伤了一百来。恩公晓得,山里的条件差,一些兄弟的伤越来越危险,所以小的想把他们送到河间府来养伤。只是这一路上倒还方便,河间府缺查的极为严格。”放浪说着露出为难之色看看孟觉晓,这个要求在他看来确实有点过分了,所以都不忍心说下去了。
不想孟觉晓听了便是微微一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情,这样吧,本府写一个条子,你让人把伤号直接送到军营里。”
“这个,不会有问题吧?”放浪迟疑了一下,孟觉晓笑道:“能出什么问题?军营在城外,随军医院也在城外,悄悄的进去悄悄地走人。军中谁敢走漏半点风声,我砍他脑袋。”
事情居然如此轻松的就解决了,这让方浪感激不已,当即跪下称:“小的替兄弟们给恩公多磕几个头!”孟觉晓连忙扶起他道:“我也有事请你帮忙呢,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