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红星照耀中国第三七五章危局(四)
仁初是湖北红安人,从小给地主放牛,1944年11月参加a到教导师前,在115师任副团长。由于他作战勇猛,胆子大的出奇,关键时扑总是赤膊上阵,红军中都叫他张疯子。
战斗打响前,张仁初和政委莫文骅率鲁西南警备旅借助芦苇荡掩护,运动到了渡口的北面,正对着向西防御的鬼子步兵大队。
此时炮兵尚未打响,对面阵地上的鬼子兵们除了机枪She手外「基本没有人老老实实地爬在掩体里,而是三五成群站在大堤上,看傍晚时分旖旎的Huang河风光,还有人对着正在装货的船只指指点点,说一些张仁初听不懂的鸟语。
张仁初想起了在红军大学时老师们讲的拿破仑火枪兵的She击办法,觉得特别适用自己手下这支新兵队伍,灵机一动,就命令把轻重机枪集中起来,专门扫She鬼子步兵,让部队以连为单位打排枪,专门对付鬼子的机枪和炮兵。每个连对付一挺机格,三个排按一二三顺序打排枪,保持火力连续不断。
按张仁初的想法,就是老子一个连对付一挺机枪,虽然新兵蛋子们枪法不咋地,但集中轮She,不怕你的机枪She手和炮兵不死翘翘。
炮声响起来的时候,张仁初下达了She击命令,全团所有的轻重机枪一字排开对着鬼子步兵泼水一样打开了。接着就是各步兵连的排枪齐She,别说,这办法还真管用,三轮排枪齐She下来,对面鬼子机枪阵地就全哑了。等陈士渠指挥六门步兵炮打向一团对面的鬼子炮兵阵地的时候,新兵们已经冷静下来了,开始在干部们指挥下,用子弹追逐着鬼子炮兵们的身影说话了。
冲锋号想起来了,张仁初反手拔出背上的大刀,一手掂刀,一手提着二十响,大吼一声“杀鬼子啊!”就领着警卫排冲出了芦苇荡,率先杀向了大堤。
莫文骅一把没拉住,见张仁初已经杀了出去,马上命令机枪全力掩护,大吼一声:“团长上去了,同志们,冲啊!”带着部队就杀了出去。
经过刚才的炮击、轻重机枪狂扫和排枪轮She,大堤上的鬼子已经所剩不多了。但鬼子不同于土匪,他们负有保护渡口物资的重任,活着的都爬在掩体里拼命She击。虽然张仁初和干部们领着战士们也是按照训练大纲的要求,交替掩护冲锋,但毕竟是初上战场的新部队,在怎么训练也掩盖不了新兵那笨拙的身形,不断地有战士被打倒。好在干部控制有力,鬼子的机枪、炮兵火力丧失殆尽,加上我军已经占了绝对优势,战士们初上战场的那种恐惧心理被杀敌立功的心情代替,还是很快冲上了大堤。
残余的鬼子一见八路军冲上了阵地,发声喊,全部站了起来「停着刺刀就要肉搏。这个时候集训的效果出来了,冲在前面的战士在班排长的口令下全部卧倒,然后就开始了排枪She击,后面的战士直接就扔开了手榴弹,让那些一心想通过精湛的拼刺技术把八路军赶出阵地的鬼子兵们全部变成了打靶场上的靶子。
这个情景不但震晕了鬼子,也震晕了猛将张仁初。后来他在战斗总结报告中认真地写道:“教导师的战术训练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特别是步兵班排战斗技巧,远远高过其他八路军部队。此次我团虽然是初战,战士们的战术动作还显稚嫩,但训练基础在,我有信心带出一支勇冠全军的头等主力团。”
当然这是后话,战场的情景是《战士们冲上大堤鬼子阵地后「人潮很快就把鬼子的抵抗淹没的干干净净。不等后面掩护的机枪前移阵地,干部们就抓过鬼子的轻重机枪朝大堤西面渡口上的鬼子狂扫开了,把无遮无挡的渡口变成了小鬼子的炼狱。
战斗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在渡口正东面负责断敌后路的鲁西南警备二团从鬼子南北防御阵地中间冲了上来,机枪、步枪、手榴弹冲着向南防御的鬼子步兵大队的后背干开了,协助警备三团把那个鬼子步兵大队包了饺子。
渡口上的鬼子是鬼子的辎重部队,战斗力本来就比野战部队差,这一见担任掩护的两个大队被灰Se的浪潮淹没,只好爬在Huang河滩的沙地上拼命She击。经过警备一团大堤上火力打击,已经惨不忍睹了。等三个团冲下堤坝向渡口扑来的时候,这些鬼子在铺天盖地的手榴弹幕中都魂归东洋去了。
陈士渠见东岸战斗结束,命令把鬼子完好的步兵炮集中起来,把所有的重机枪集中起来,对西岸Ri军实施火力压制,命令警一团迅速建立阵地,向贯台方向警戒。警二团、警三团和旅直部队立即动手,把渡口上的马车用起来,搬运弹药、药品和粮食。汽车、汽油桶一律烧毁。
结果,陈士渠这道命令被干部们提出了异议,因为那些来自教一旅的营、连、排、班长们全都会开汽车,而且他们都知道油料是教二团的生命,拿金条买都买不来,哪里会让陈士渠把汽油烧了!这些干部们一边指挥战士们把汽油桶体汽车、马车上装,一边派人向陈士渠报告,宁可不要粮食也不能放弃汽油,就是滚也要把汽油桶滚回鲁西南坚壁起来,让教二团使用。
陈士渠这才知道教一旅的教二团竟然是一支装甲部队,而且这些干部们都会开汽车、骑摩托和自行车,等于是鬼子有的运输工具干部们全会用。
这下,陈士渠才对刘一民给他们警备旅的番号彻底没脾气,知道和教一旅这样的主力部队差距大了去了。
六、七千人齐动手,物!也搬的很快,迳封丘地面全是平原,到处是路,等鬼子的飞机在太阳落山后赶到时,渡口上除了满地的鬼子尸体,就只剩下那两艘破旧的渡船在水氵弯中浮动。
接到鲁西南警备旅突袭贯台渡口成功、缴获大批物资并全歼鬼子两个步兵大队的捷报,山本局书记、山东军区司令、教导师Dang委书记刘一民心情激荡,通报全师表彰鲁西南警鸟战勇敢果毅,命令鲁西南警备旅迅速回师发展鲁西南根据地,命令该旅着手筹建炮兵团、骑兵营、重机枪营、工兵营、耧喧营,所需大炮、战马待鲁中战役结束后立即调拨到位。
然后,刘一民又给总部发去了报捷电报,并请总部立即转报蒋介石,敌第十四师团急需的汽油、弹药全被我军烧毁,十四师团这支武装到牙齿的老虎很快就会成为掉了牙的病老虎、死老虎,此时打虎正是时机。
刘一民的命令在正在隐蔽行军的鲁西南警备旅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陈士渠和唐亮在行军途中就召开了干部会议,传达刘一民师长命令。
传达完命令,陈士渠两眼瞪的溜圆:“刘师长表彰我们,说明我们这一仗打的漂亮。但这只是我们鲁西南警备旅成军以来的第一仗,靠的是师长神出鬼没的谋略。这样的仗我们以后要多大、大打,打出我们鲁西南警备旅的威风来!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师长已经命令我们筹建炮兵团、骑兵营、重机枪营、工兵营、辎重营了,而且还要给我们调拨大炮和战马,这说明什么?说明师长决心要把我旅建成主力旅,建成拖不烂打不垮、能独挡一面的精锐部队。老子把话撂倒这儿,我要在半年之内,将鲁西南警备旅的番号换成教九旅的番号,大家都把眼睛放亮点,睡觉的时候都要睁着眼睛,牢牢地盯着部队训练,盯着鬼子。让鬼子一听见我们鲁西南警备旅的名字就吓得睡不着觉。听见没有?”
打了胜仗,缴获丰富,师长又通报表彰,还让组建炮团和骑兵营,干部们人人脸上都放光,自然是打雷一样齐吼“明白!”
鲁西南警备旅吃了白馍还得了表扬,鲁西警备旅的许世友就坐不住了,打马赶到了教二旅旅长刘建立的指挥部,询问什么时候对一○八师团发起主动攻击。
刘建立告诉他,时机不到,等时机一到自然会通知他的。
许世友一听就坐不住了,掏出刘一民的通报表彰电报让刘建立看,刘建立不看,说他已经看过了。许世友这才说道:“刘旅长,你是鲁西军区司令,我这鲁西謦备旅归你指挥。但是,我也不能让鲁西南警备旅跑到我的前面去,要是他们先升格成主力旅,我没法向战士们交待。
刘建立告诉他,鲁西南警备旅这次打的好,一是出其不意,攻敌之不备。二是对手相对较弱,他们遇到的是接替十四师团防守新乡的二十二师团,这支部队是Ri军的警备师团,装备、战斗力、战斗意志、警惕Xing都和常设师团没法比,和当面的一○八师团也没法比。师长这次也是弄险,因为教一旅不在鲁西南,如果在的话,估计师长不会让他们上的。鲁西警备旅现在任务是练兵、磨合部队,仗多的是,鬼子那么多,够几年杀的,急什么。
见许世友一脸落寞,刘建立又说:“当然,练兵也可以以打代练。
这样,我让教四团派几个连,一个连带你们一个营,轮番对鬼子发动夜袭,目标是鬼子的小部队,打了就走。不过,你得把握好,这一O师团现在是按兵不动,你要是打的狠了,把他们打回铁路线去,我们就要受批评了。”
许世友一听就说:“我不要教二旅带,我的干部都是教二旅出来的,怎么打他们都会。我这就去安排,小部队多路出击,陈士渠一次打两个大队,我老许一次一个小队,多打、快打就是了,积少成多,也不见得比他们战果小。”说完,就出门上马走了。
历史上,Ri军一○八师团长期在山西与八路军交战,lq3q年11月奉调回国,1明○年2月Z1Ri撤销编制,集体复员。直到lqd年,Ri军才又在东北以第九守备队为基础,重建一○八师团。
不过,由于刘一民的到来,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一○八师团怕是等不到回国复员那一天了。
正在郑州的蒋介石,接到八路军总部转来的两封报捷电报后。随即命令中央社将八路军教导师战报向全国播发,激励军民士气。后,就命令薛岳重新部署,务必围歼第十四师团。
发完电报后,蒋介石坐在那里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觉得这刘一民真的是神鬼莫测,他怎么能料定土肥原占兰封是为了得到Huang河渡口呢?
他怎么又能料到鬼子要在贯台输送补给而预伏部队呢?这家伙太厉害了。现在为了挽救战局,让他向济南攻击,想不到他已经提前进入山东了。将来会不会在山东坐大呢?
想来想去,蒋介石觉得这山东部是好占的,他对RiBen非常了解,直到RiBen海军比陆军还强大,山东海岸线那么长,全省都处于鬼子海军飞机的打击范围内,鬼子谋占山东又由来已久,他们岂会容许八路军再山东站住脚跟?说不定将来鬼子就会将攻击矛头转向山东的八路军。
要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
于是,蒋介石亲自给刘一民发去一封电报,对教导师的战绩进行了表扬,对刘一民勇赴国难、慷慨杀敌、战绩辉煌给予了高度评价。
然后笔锋一转,蒋介石就批评刘一民占领泰安后不经报告批准就不战而弃,违背了将领守土有责的责任和纪律,庞炳勋能守临沂、孙连仲能守台儿庄,难倒被国人许为第一战将的刘一民将军就不能坚守有泰山之险的泰安城一个月么?若再有类似情形,绝对要追究责任。批评完后,蒋介石督促刘一民尽快发动对济南的攻击,打乱Ri军部署,缓解豫东一线的压力。最后,蒋介石又摆出长者架势,告诉刘一民,倪华绝对自由,随时随地可以去和刘一民团聚,要刘一民保护好倪华,莫要辜负了如此优秀的姑娘的情意。
接到总部转来的蒋介石的电报后,刘一民看后一下就笑了。笑完,彰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开战以来,Ri军已经连续几次扩军了,第一次是lq37年\\{\\}至1○月份重建了第十八师团,以混成第11旅团为基础组建了驻大同的沩师团「新建第一○一、一○八、一饥师团。第二次扩军和第三次扩军基本上都是因为刘一民的到来,导致战局发生变化,Ri军不得不扩军,象现在华北战场、华中战场新增的混成旅团,包括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等三个师团和以华北驻屯军旅团为基础组建的第二十七师团等,历史上都应该是1(嗣孓牢4月编成的,二十四师团应该是lq3q年1○月编成,二十五师团应该是1凹》年编成的,结果都提前编成并派上了华北战场。
历史上,Ri军为了准备武汉会战,在1(]年四月到六月就曾扩军1○个师团。现在由于刘一民的出现,华北战场战局恶化,Ri军自然更要扩军了。
接到寺内寿一大将的电报后,闲院宫载仁亲王立即晋见天皇,陈说厉害,要求立即扩大对华战争规模,增编部队。这次,天皇连半点犹豫都没有,他已经被华北战局弄得有点烦了。不过,鉴于已经连续扩军,国力支撑艰难,这次裕仁天皇决定在前几次扩军基础上,再增派六个师召卜,而不是寺内寿一和闲院宫载仁亲王要求的十个师团。
裕仁天皇当即召开御前会议,根本不听任何人的意见,拍板决定派遣军数量,将已经完成重建的第十五师团、十七师团和已经完成征兵的第一○四师团、第一师团、第一一○师团、第一十六师团等六个师团,全部派往中国战场。其中第十五师团、第十七师团、第一映师团、第一十六师团派往华中地区,第一一○师团派往华北,第一○四师团派往东北。
同时,天皇命令大本营立即着手,准备组建三十二师团、三十三师团、三十四师团、三十五师团、三十六师团、三十七师团、三十八师团、三十九师团、四十师团、四十一师团等十个师团,用以对华战争。天皇明确要求,即将组建的十个师团,可以提前招兵,提前投入训练,确保战斗力,最迟年底以前完成征召和训练任务,随时等候命令开上前线。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杀气腾腾的话,裕仁天皇脸上都出现了一片潮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闲院宫载仁亲王虽然对只派六个师团而不是十个师团不满,但他已经得到了天皇再扩编十个师团的明确投权,也算心满意足了。这一见裕仁天皇脸上一片潮红,就忍不住拍马屁:“陛下容光焕发,足见英明神武,实乃大RiBen帝国子民的厚福。此次援军一到,必定能直下武汉,让蒋介石低头服输。”
首相近卫文磨听闲院宫载仁亲王拍马屁柏的如此到家,心里一阵恶寒,但恶寒过后又不得不佩服返老混蛋的手法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正想着是不是会后去闲院宫载仁亲王家里讹他一顿,报复一下这老家伙,省得他整Ri没事净琢磨扩军,导致财政支出越来越大,就听裕仁天皇冷笑一声说道:“亲王殿下不必在朕面前巧言令Se,还是赶紧回去研究一下如何救援土肥厚贤二的十四师团吧。要是十四师团出现什么意外,我想总得有人为此负责吧!”
一句话说的闲院宫载仁亲王老脸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见权柄Ri重的闲院宫载仁亲王吃瘪,外相有田八郎就觉得机会不错,张口就向天皇报告和德国谈判的事情,刚开了个头,就被裕仁天皇打断了:“外相的事情单独奏对吧。朕累了。”说完,就离开御座回宫去了。
一肚子羞愧的闲院宫载仁亲王回到办公窒后,怒不可遏,直接给寺内寿一大将发电报,要他调集部队,务必救出十四师团,否则将追究华北方面军连续失利的责任。
此时,寺内寿一大将已经完成了炸翅八路军兵工厂和飞机场的部署,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
接到闲院宫载仁亲王的电报,寺内寿一犹如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连发几封电报,严令徐州各部迅速进击,务必攻占归德,接应≮四师团突围。然后又亲自给土肥原贤二发报,要他迅速报告为什么会违犯军令西进,报告弹药和油料储备情况,准备突围。
结果土肥厚发报称,西进是奉了第一军司令官香月清思中将的命令,现在十四师团占有兰封,具备攻占开封的一切有利条件。一旦攻占开封,就可西向攻击郑州,彻底摧毁中国第一战区的抵抗意志。他现在急需援军和弹药、油料、粮食、药品补给,由寺Huang河渡口补给失败,师团机动作战能力受到制约,恳请司令官阁下命令空军紧急空投物资。只要物资充沛,保持强大的火力,就一定能攻占开封。
看完土肥厚的电报,寺内寿一大将又对着地图研究了半天,觉得土肥厚的想法也不错。不过,第一军抗命的事情必须追究,万一十四师团损失惨重的话,就拿香月清司中将开刀,谁让他自作主张呢?他这一抗令不遵不要紧,徐州的中队都跑完了,这责任必须得由他承担。
打定主意后,寺内寿一大将一刻钟都不耽误,抓起电话命令后勤部门全面动员,马上给十四师团筹措物资,务必在一天以内完成,准备随时装机空投。
完成了这些事情后。寺内寿一驱车去了华北航空集团司令部,他要亲自坐馈指挥摧毁八路军兵工厂和飞机场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