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师爷也赶到了千户所,舒英给地方官面子,派了手下石姓把总与师爷谈谈。
双方都心知肚明,这谈话就是互相试探着讨价还价,县尊毕竟是本地父母,上一次的流民暴动已经在他的政绩上抹了浓黑的一笔,不知道朝廷几时会找他算账,他总要为自己的前途谋划,眼下这事要是不能和平解决,县尊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石把总老神在在地打量着有些发慌的师爷,祁可人狠话少让人心生忌惮,这让他现在稳占上风,挨打吃亏的不是柏家军,他何必着急。
师爷喝了半碗茶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打了一番腹稿才再次开口,话题直接落在了祁可的身份上,战力这么强肯定是沙场老将,可是据说又很年轻,足见未来可期。
石把总听出来对方话里试探和卖好的意思,微微一笑,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祁可确实年轻,我们都很看好她的前途,毕竟有过辉煌的战绩,一船上百人的海盗,在她手下死一半伤一半,得我们柏大将军通报全军点名嘉奖,她没杀了陈景蕴,陈家人就该沐浴斋戒馨香祷祝,感谢老天爷留了他的性命。”
师爷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真的假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大将军的嘉奖是假的?”石把总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我们千总大人知道你家大人的意思,你回去跟你家大人说,让他好好想清楚自己的前途,上次流民暴动算他机灵及时请求我们援手,最终没酿成大祸,勉强算是失职后力挽狂澜控制住了场面,但未来是好是坏,不过就是一本奏折的事,明白吗?”
“明白明白!”师爷点头如捣蒜,话说得这么明白他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就是逼他家县尊站队,还想走仕途就别得罪柏家军。
得了明确的口风,师爷不再久留,几句场面话后起身告辞赶回城去。
县尊等回了师爷,听他复述了原话,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怪不得,战功是实绩,可见他的战力,一船的海盗都不是他的对手,舒英把人接走看样子还是干了一件好事,不然人呆在城里,我们去抓他,双方再打起来就不是昨天那样的下场了。”
“根据验伤,陈景蕴身边的贴身护卫皆是脱臼,养几日就好,只有陈景蕴本人四肢骨折,可见祁可一开始确实是手下留情,不为难底下人,只给正主一个教训,后面来的护卫出手要伤人,那就对不起了,重伤和濒死的都是他们。”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祁可就是那不要命的。陈家,呵呵,仗着有钱有势最多算是硬的,家里护卫算是横的,吓唬老百姓是够用了,碰到不要命的祁可全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