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照临简简单单两个动作,但在对面钱谷师爷二人眼里那就真跟自己的小命已经离自己而去一样,心头凉嗖嗖的,恐惧感从脚底心直往头上涌,“柏千总,你就这么看着一言不发吗?!”
“祁可收拾杂种,关本千户何事,本千户又不是杂种。”
柏擎看出来祁可越来越过分是借势发挥搞一个下马威,要是得手就等于他们这一方在这攻心战中占了上风,有利接下来的正事,反正这个跟师爷来的人身份不明,说起来全场最没资格坐在这里的就是这人。
“师爷跟杂种站一边,师爷是知情人?师爷带个杂种来我们堂上是什么意思?羞辱我们?暗示柏家军只配与杂种议事?”
秦把总也开口插刀,反正已经闹成这样了干脆就再乱一点,怎么样都得支持祁可,己方占上风这很重要。
“带个不相干的外人过来,是师爷的意思还是衙门的意思?府尊大人几品官?耍这种手段,当我们大将军是面捏的?”
“不不不,府尊大人绝无此意!千总大人明鉴!”钱谷师爷慌张起来,起身不停地作揖致歉。
这话不光捅刀,还打脸了,别人不懂,师爷不可能不懂。
东安府只是河阳州的一个普通府城,不是一州治所,好比是地级市非省会,这里的一府之长品级不高,跟柏擎一样都是六品,就算官场潜规则认为文官比同级武将高半级,那也只是出于君王之道才故意重文抑武。
潜规则就意味着上不了台面,只对吃这一套的人有用,对不吃这套的人来说就是个屁,尤其在老少边穷四境之地,山高皇帝远治安混乱防备战争,来上任的官员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里带棺材上任,没到任上就死在路上的比比皆是,文武地位更是反过来的。
秦把总这一顶大帽子扣下去,钱谷师爷自然不敢接更不能认。
“不是贵府的意思?那就是你本人的意思?好大胆子!”柏擎抓住话里漏洞当场翻脸,“来人!”
紧闭的大门哗啦打开,门口站着一队披甲亲兵。
“把这二人押下去严刑拷问。”
亲兵身上甲胄哗啦作响,一个个凶神恶煞地走进来伸手去拎钱谷师爷和他的同伴,两个孱弱的读书人遇到不讲理的大兵那真是只有任人摆布的份。
“不不不!住手!住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危急时刻,钱谷师爷的脑子突然好使了一下下,灵光一闪明白了闹起来的缘由是什么,“千总大人千总大人,他是海商行会的人,他不是杂种!他真不是杂种!”
两个人这会儿都已经被拖到门口了,钱谷师爷的话及时地挽救了他们命运,柏擎慢悠悠地一抬手,亲兵们立刻停下脚步,再随他手势,又把人拖回到椅子上,然后侍立一旁,同时大门也未再关上,一旦有变外面随时增援。
大王这时候带着它的精锐战士溜溜达达地步上台阶,在门槛外头一蹲,气势惊人,它们的冬毛未褪,本身又是骨架大的北方狼,一个个看上去有二百斤。
被一小群二百斤的公狼盯着是什么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