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辩书的行为内容就是暗戳戳地骂本地县尊身为一方父母但执政不合格,正经营生的买卖难开,歪门邪道的行业却蓬勃发展。
这是给柏擎提供打嘴仗的弹药,他要怎么用是他的事,他若是不想用祁可也管不着,官场上的门道她确实不懂,她只需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不受欺负就行了。
自辩书写好没两天,照临收到县里副手们的消息,柏擎回来了。
柏擎是跟他爹一起回来的,这几日在外面又累又辛苦,大将军打算在县里歇一晚次日再启程回东安府。
父子俩哪里想得到一回来就收到一份大礼。
黄术卿被收缴的财物,祁可只拿了妇婴堂那栋大宅院和当时账房里现有的金银和妓女们摆排场用的首饰等值钱东西,反正是属于宅院内的人和物都由祁可笑纳了,宅院外面的东西她一件都没拿,全都列了详细的清单给千户所充公。
柏擎木然地看着桌上的清单和摆了一地给他们过目的木箱子,脑海中浮现出祁可偶尔嬉皮笑脸的样子,手指抽搐两下,觉得拳头有点痒,但是想想又打不过祁可身边的临姐。
柏大将军没理会翻着白眼不知道往哪撒气的儿子,让人唤来知情人章百总,听他把当日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得知祁可已办过庆功宴,召集当晚出过力的士兵饱餐了一顿海鲜酒席,柏大将军不知是气是笑,反正是乐了。
秦薛二位把总此时安静如鸡,站在一旁翻阅着那些清单,时不时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内心里对一个开妓馆的能有如此身家咋舌不已。
“祁可这大干了一场之外,这几天县里什么情况?”柏大将军摩挲着下巴,对章百总问道。
“挺好的。”章百总不假思索,“祁可那两间铺子所在的街道特别太平,妇婴堂那条街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这几日连个醉鬼都看不见,竹编店的生意还更好了,多了好多平常人家的女子往店里送麻袋竹筐,以前这等人家的女子都极少上街的。”
“为什么?”柏大将军有一点点好奇。
“大将军,主要是街上不安全,男人太多,只要不是七老八十的婆子都可能被男人故意擦肩而过摸两把。”
“东临县的治安竟然有这么差?逼得女人不敢上街,那日常采买又谁来做?男人吗?”
大将军知道东临县这等偏僻边地小县,有钱人少,可以安心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太太小姐更少,一般人家的男女都要出门挣钱养家糊口,这些为了家庭生计天天要出门的女子都被逼得不敢上街了,这就是地方官的不是了。
“回大将军,有几次就发生在军驿门口,士兵们但凡看到了都会出头帮人一把,后面就没再在我们面前发生过了,但时不时地还是能听说在某天某时在哪条街上有流氓骚扰民女。”
“如今祁可大干了一场,倒是叫县里的女子又重新敢上街了?”柏大将军有点明白女人们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