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泱知道,也是之前的那次接触的误打误撞,再加上一些顺藤摸瓜的调查,才将巫红媚的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查了差不多。
“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是因为一个男人?”巫灵乍然听到根本不敢相信,巫红媚那样一个女人,竟然也有用情至深的一面吗?
先不说这些,为了一个背叛她,利用她,自始至终都在欺骗她的男人,最后反而将罪责推卸到了被她伤害了的族人的身上,这算什么?
多么可笑的事实真相?
“哦,我告诉你这些,你也可以当做听听八卦!”楚泱说道:“忘了也无所谓。”
巫灵摇头惨笑:“说真的,我听了这些,只觉得太可悲太可笑了……一个人怎么能自私到这一步?”
楚泱想,人心这种东西,最是难以预料,复杂善变也是正常的。
“很生气吗?”楚泱问道。
巫灵道:“我的确很生气,更觉得很恶心,至亲血脉,还不如一个男人重要。如果这个男人将她放在心尖上宠着护着爱着疼着,她为了这个男人痴狂发疯,我或许还能稍微接受一下。然而并没有……那个男人骗她,自始至终都不过是利用她,为了得到巫族的传承,她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助纣为虐,破坏族人的利益,得不到最后怨恨责怪族人……我真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恶心过。”
但巫灵想,她或许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放在巫红媚的身上,那样的自私的只顾及自己,错了也从来不反思自己的人,让她去考虑别人的想法,恐怕比登天都要难!
可不惊讶是不惊讶,却不代表着认同。
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认同巫红媚,她绝对不会变成巫红媚那样的人。
楚泱对巫红媚也是听恶心的。
做人能做到这种程度,也是少有的奇葩。
但她却也无法指手画脚什么。
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巫红媚选择做这样的一种丢失人性的人,那是她自己的抉择,也或许是后天一系列的事情造成的影响。
可不算人就是不算人!
“恶心也好,厌憎也好,她就是这么一个人,你若是想要了解她也容易,搜魂就可以了。”
对待不是人的人,搜魂虽然会变成傻子,下辈子都恢复不过来,但……反正都不是人了,有什么关系呢?
楚泱想的都非常的简单,相对来说,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听那些悲风伤秋的故事过往。
或许非常的悲伤,或许非常的无奈。
但是结果已经到了这里,就只能承担结果。
她的想法或许过于的冷漠,但现实世界远比想象中的美好要残酷的多。
并不是不存在好的,但在你选择了一个不好的一面时,又凭什么让你得到好的呢?
这个世界不公平,但有的是时候又是相对比较公平的!
“搜魂能搜出什么来呢?杀人的是她,背叛的也是她,我不想知道她那些肮脏的过往,也对她的那些可笑可悲的过去不感兴趣。”
巫灵攥紧拳头:“这一次,我一定会杀了她,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如果不能杀了她,我这辈子都会活在无休止的内疚和自责之中,我永远也没有办法走出来,更加不可能解脱。”
楚泱静静的看着她,半晌后伸出手:“那就去吧,杀了她,或者她杀了你。巫灵,这是你的唯一一次机会了,能否真的将她杀掉,亦或者这次她彻底的将你这个当初的漏网之鱼杀了,都在今天。”
巫灵望着楚泱:“我不确定能否杀掉巫红媚,她的修为和天赋在我族中是少有的天才。他们都说我比她还要聪明,或许吧,或许在某些方面我可能的确很厉害,但是……在这么久的接触中,我曾经一度以为我能强过她,也差点杀了她……”
但最终都失败了,还差点死在了巫红媚的手中!
好几次她明明已经压过了巫红媚,但在最后,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错失。
最后那次,应该是她最为接近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成功了……
可惜依旧失败了!
“我有时候觉得,她是不是天命之女,被无条件的庇护着,所以才能这么的肆无忌惮,每每到了千钧一发之际,就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巫灵低下头嗤笑着说道:“这么多年,我烦死了自己,我到底能不能杀了她?有生之年,我还能做到报仇吗?”
报仇……
这两个字,楚泱在巫灵的口中听了很多次。
自从巫族被灭族,能支持着巫灵活下去到现在的动力,大概就是寻找巫红媚报仇了。
杀了巫红媚,让无辜枉死的族人得到安息,是巫灵如今最期盼的事情了。
也是唯一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的。
恬不知耻的作为害死族人的从犯,还能继续呼吸着世间的空气,而不是堕入无间地狱,为曾经所犯下的错事赎罪。
没关系,总要赎罪的!
巫灵在心中想到,等到报了仇,她就去赎罪。
楚泱突然伸出手,在巫灵错愕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忽然贴着她的心口位置。
“报仇之后,是否需要报恩?”楚泱问道。
巫灵一愣:“啊?”
楚泱歪着头望着她,半眯着眼睛:“难道不是吗?恩与怨……你了结了自己的仇怨,那么我施恩于你身上的那份救命之恩,你又要怎么回报我?”
巫灵张了张嘴,恍然的想起来,是了,她还欠着楚泱的救命之恩。
她如果杀了巫红媚就赴死的话,那么怎么偿还楚泱呢?
她到底欠了楚泱好几次。
楚泱救了她两次,她还是欠着了的!
“你这么说,似乎笃定了我一定能战胜巫红媚一样!”巫灵喃喃的说道:“我其实并没有自信,我到现在手脚都还有些发抖,想到要结束了,我既恐惧又害怕……要是失败了,我死了,巫红媚是不是就逍遥了?不会再有人记住她所犯下的罪孽了?”
“不用担心!”楚泱并没有收回她的手,感受着她心脏的跳动,“还在跳着,你希望有一天它不再跳动不再有温度了?我救下来的人,命该属于我,而不是自己随意糟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