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也在山里找,走的是另一条路线,我则被她安排留守营地,以跟家里联络。”
“昨夜宝宝回来过一趟,做了简单的补给,小睡了两三个时辰天麻麻亮又进了山,这一趟进去,天黑之前不知能不能回来!”
红袖说了那么多,字里行间却没有半句关于骆风棠下落的事。
骆铁匠和杨华忠两人对视了眼,心都不约而同的坠入了谷底。
“给我们找两把刀和绳索水壶,我们这就进山。”骆铁匠沉声说。
红袖蹙眉,打量了他们二人几眼。
“大伯,三伯,你们俩前几天已经频繁进山了,尤其是三伯,你的腿脚刚恢复,受不得如此繁重的差事。”
杨华忠摆摆手,“我自己的脚自个清楚,我行的,听你大伯的去准备就是了。”
找不到女婿,就算他这双脚健步如飞又能咋样?毫无意义!
红袖还在迟疑。
“三伯,你若因这事让腿疾复发,我没法跟晴儿姐那交待!还请您三思!”
一旁的骆铁匠听这话,也拧眉,劝说杨华忠:“我去找就行,老三,你留在营地等我!”
红袖点头,“三伯若留守营地,我便可以腾出手脚陪大伯一起进山,两人也能互为照应!”
骆铁匠看了眼红袖。
这闺女说互为照应,不过是顾忌他这老汉的感受罢了。
她一身的功夫,她不放心他跟去照顾他还差不多。
但这当口,骆铁匠也不想纠结别的,只一个劲儿的劝杨华忠留下。
杨华忠执意要去,不肯留下,就在两边争执不下时,营地外面传来疾驰马蹄声。
随即有小女兵来报,说是‘左小公子来了。’
左小公子?
骆铁匠和杨华忠面面相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是谁。
红袖打发了那小女兵去请人进来,转身跟他们这解释:“是左锦陵。”
骆铁匠和杨华忠便明白了。
左君墨的儿子,喊骆宝宝做姐姐,骆宝宝比他年长三岁,俩孩子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耍,感情不错。
听晴儿说,两人平日里经常书信往复,逢年过节也都会给彼此赠送礼物。
左锦陵来营地这边探望骆宝宝这一点不稀奇,可问题是他这会子过来,刚好赶上这边出事,骆宝宝并不在营地。
转念间,一袭玄色劲衣的左锦陵已纵马到了议事厅门口,俊美秀气的面孔,入鬓的修眉,一双狭长凤眼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早慧锋芒。
看到站在门口的杨华忠三人,左锦陵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敏捷利落。
他步伐如流星,来到三人面前,依次见过礼,便将目光直指红袖,开门见山问:“红袖姑姑,我收到姐姐的飞鸽传书,知晓了情况,特来帮姐姐一起寻找骆姑父!”
红袖跟身旁的杨华忠和骆铁匠交换了个眼神,他们仨猜的不错,果真是骆宝宝避开了杨若晴,直接向远在湖光县的左锦陵求助了。
可见这俩孩子之间的信任和依赖,确实不一般。
还有就是这孩子在身高和语言方面的进步,可谓是突飞猛进。
十一岁的孩子,个头就跟拔高的笋似的,每一次见到都不一样。
语言方面更是让人惊喜,从起初的哑巴不吭声,到后面惜字如金,再然后只言片语。
如今十一岁了,一口流利的话,跟人交流非常的自然。
“红袖姑姑,是否有我骆姑父的下落?”左锦陵随即又问。
红袖蹙眉,摇头,“还没。”
左锦陵目光微微沉了几分,“那我姐姐此刻又在何处?”
红袖:“天麻麻亮就带人进山去了……”
左锦陵点头,将带来的一只包袱卷放进屋里,转身往外去。
红袖追了上去,“你这是要去寻她?这山那么大,你不知道她在哪啊。”
左锦陵抬眸望向远处的千山万仞,沉声道:“我自有法子。”
骆铁匠和杨华忠也跟了上来,“锦陵啊,你一个人咋行啊?咱一块儿去!”
“再说了,你从湖光县过来,骑了那么久的马也累坏了,先下来喝口茶,歇一歇?”
左锦陵摇头,按住插在腿边靴子里的匕首,“我不累,也有防身利器,大爷爷,嘎公,你们留在这里等消息。”
撂下这话,左锦陵转身快步离去,几个轻跃便消失不见。
留下骆铁匠和杨华忠看得目瞪口呆。
“这小子……跟猴儿似的,这都能窜到树上去啊?”骆铁匠震惊不已。
杨华忠说:“脚力太快了,咱俩要是跟去,只怕是拖了他后腿。”
红袖眯起眼捕捉着锦陵消失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惊叹,“一段时日不见,这小子的功夫又大有长进了!”
回到屋里,红袖跟骆铁匠和杨华忠那里商量了一番,打算用红袖的字迹给杨若晴去一封书信,撒个谎,先敷衍几天再说。
为了增加谎言的真实度,红袖去了一趟附近的山林里,猎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让骆铁匠他们带上。
“就说是骆将军专门为晴儿姐猎的!”
骆铁匠和杨华忠对视了一眼,两人叹着气,接过兔子心事重重的下了山。
帮不上啥忙,如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回村去安抚住晴儿那头,好给宝宝还有锦陵他们腾出功夫来找寻棠伢子。
骆家。
杨若晴看红袖信的时候,王翠莲和孙氏‘刚巧’也来了。
“晴儿,红袖……在信里说啥呀?”王翠莲试探着问。
杨若晴本想把信递给王翠莲,突然想起大妈不认识字。
于是便把信上的内容简明扼要的说:“红袖说,棠伢子和宝宝一块儿进山去了,锦陵和夜一都去了,营地现在是她留守坐镇,等有结果了他们自然会回来,叫我不要记挂。”
王翠莲和孙氏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这么多人?那不管他们是做啥事儿都能互相照拂,晴儿你别担心了,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杨若晴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王翠莲也看到了那兔子,“听你大伯说,这是棠伢子捎回来的兔子?”
杨若晴的视线也落在那只兔子上,“对,他们是那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