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再次摇头,“就是不想扩大影响我才单独来找你的,这件事,现在我妹妹妹夫都被瞒着的。”骆风棠也道:“有没有符咒之类的东西贴上就能震慑?”
袁道长苦笑,“这些符咒的法力跟镌刻符咒之人的修为直接挂钩,贫道不才,这方面有所欠缺。”
杨若晴知道袁道长在理论方面懂的比他们多,一般白事的操办,他有道家的一套。
但真的遇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袁道长也只能从理论方面去分析,并不能像林正英电影里那种拿着桃木剑噼里啪啦打得火光直冒,那是电影效果。
“道长,你看我家棠伢子,他说他拿把剑夜里去巡逻,你觉得能不能震慑?”杨若晴突然指着骆风棠问袁道长。
袁道长眯起眼,细细打量着骆风棠。
骆风棠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双肩下沉,眉眼冷沉,浑身气势外放,任凭袁道长打量。
“骆将军乃武曲星转世,便是佛祖跟前的降龙罗汉在此也不过如此,骆将军浩然正气,一切邪魔外道自然是不敢靠近的。”袁道长道。
杨若晴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总不能让他夜夜过去巡逻,那得多累啊,所以我想出一个法子。”
“愿闻其详。”袁道长道。
杨若晴接着道:“先让他去镇守几夜,让那里的东西认得他,接着再画两副他的画像贴在那里,像门神那样?袁道长你觉得行不行?”
这一带过年,流行贴春联和窗花,门神也有贴,但贴的都是钟馗的神像。
并非秦叔宝和尉迟恭。
这是杨若晴心中存着的一个疑惑,后来去查了相关典籍,发现这个时空是异时空,压根就没有唐朝的出现,所以自然也没有尉迟恭和秦叔宝这两位大将。
“骆夫人,钟馗的画像用来做门神这个是千家万户都熟悉的,用骆将军的画像,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以前没有前例啊……”袁道长对此有些拿捏不准。
杨若晴笑了笑,“那我先说个故事给道长听,你听完了再推敲推敲。”
“洗耳恭听。”袁道长坐正了身姿。
骆风棠则把茶递到杨若晴面前:“润润嗓子再说故事。”
杨若晴对他笑了笑,心道还是他了解她,说了这么久的话确实嗓子眼有点干燥。
抿了口茶,杨若晴说起了故事:
“我在京城的时候听人说过这样一桩奇事,曾经有个国家,兄弟几个为了争夺皇位,做弟弟的,把哥哥杀了,弟弟做了皇帝后,夜不能寐,原来是哥哥的鬼魂不甘心,夜夜从地府里上来找他。”
“整个皇宫人心惶惶,直到某日,皇帝把这件事跟身边的两位大将说了,那两位大将都是当初帮皇帝打天下的大将,从尸山血海中闯过来的人物。两位大将便守在皇帝的寝宫门前,说来也怪,那哥哥的鬼魂便再也不敢来骚扰了,”
“可大将总也不能夜夜不歇息吧,于是宫廷里的画师想出了主意,将两位大将的画像画下来贴在寝宫门上,充做门神之用,竟然也能继续威慑,打从那时候起,百姓们逢年过节便都张贴那两位大将的画像来镇宅。”
“道长,我的想法就是受这个故事的启发,你看,咱能不能试试?”故事讲完了,杨若晴又问。
袁道长显然沉浸在这个故事的离奇劲儿中,抚着胡须眯起眼颇为惊奇的点点头:“世间事果真离奇,单从道理上来看,应该是可行的。但是具体在画相的时候,恐怕这笔墨颜料,肯定是有讲究的,需用朱砂……”
“把我的血掺在朱砂里,效果或许会更好。”骆风棠出声打断了袁道长的话。
他撸起袖子,露出自己碗口那青黑色的筋脉:“我的血,肯定行。”
杨若晴看着他手臂上那一条条若隐若现的筋脉,那里面流淌的可是太祖的血脉。
每次当太祖血脉苏醒的时候,他都跟超人似的,他的血,是神奇的血。
只是,一想到要他失血,她就心疼。
“没事儿,失不了多少血,大不了我多吃几块猪肝就补回来了。”骆风棠朝她那轻松的道。
“只要能把岳母眼前的困局破开,就好。”他又道。
杨若晴只能狠心点点头。
跟袁道长那具体商议了一番后,杨若晴和骆风棠夫妇俩从道观离开。
来的时候是傍晚,回来的时候,天完完全全黑了。
换做旁人,肯定会害怕的,但他们两口子不是一般人,都是艺高人胆大。
“你看这一棵树,这地儿从前也是跟姜家坡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自从这道观盖在这里后,全给震住了。”杨若晴抬手指了圈四下,跟骆风棠这道。
骆风棠道:“道观里供奉着神明,一方面镇压,二来也能让那些无主的魂魄有所皈依。”
杨若晴嗯了声,当初盖这道观确实是这么想的,这一带好多上了年头的孤坟老坟,没有后人的香火供奉,所以盖个道观,让它们也能有个地方享受供奉,又加上有经文的洗涤,也能消除它们的业债,早日去往轮回。
“咱先去草场那边待一会儿吧。”杨若晴提议。
骆风棠伸手牵起她的手:“好,我也正有此意。”
两人沿着山脚下的河坝往草场那边走,月亮天,把四下照得亮如白昼。
开春后为了方便灌溉,原本是打算把郑家村那边的水库打开的,结果因为长坪村这边要修桥,所以延后的开水库的时间。
于是,这河里的水位并不高,水流无声。
两人手牵手边走边聊天,突然,杨若晴停下脚步,侧耳细听。
“前方水里有动静。”她道。
骆风棠道:“我也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喝水。”
杨若晴抬头看了眼这黑漆漆的山梁,突然有点兴奋:“以前听人说这山里有一条大蛇,四五月的时候麦子成熟了,大蛇压着麦子地脑袋在河里喝水,身子还留在山里,浑身的鳞片闪烁着金光,今夜,该不会让咱俩给遇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