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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帐本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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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致远直直的跪在大厅中,身上白色的衣衫已渗出道道血痕,触目惊心。旁边站着一个丫环,那握着鞭子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打,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认错为止!”老太君所得脸色铁青,拿起了一本账本又重重的摔回到了桌案之上。

  “老太君!”桂嬷嬷再也忍不住,泪眼婆娑的奔到了安致远的身边,弯膝跪下,恳求望向那瞪着自己的老太君,泣道:“致远这孩子是犯了错,可太君您也不能照死的打呀!他毕竟也算是您的半个孙子呀,当年小姐可是我杜嬷嬷一手带大的,老太君您那么狠的心,把她和安公子活生生的分开——别说致远,就是我也看不过去,现在您还把致远往死里头打,您要打就打我好了,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桂嬷嬷,连你也反了不成。”老太君顺手抓起桌上的茶盏,直直的砸了过去。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然后——

  厅堂瞬间寂静无声,

  一个人影飞奔过去,

  众人再看之时,那茶盏被直冲到安致远面前的幻儿用胳膊挡住,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里面的水直直的泼了幻儿一头一脸。

  幻儿吃痛的皱起了眉头,老太君气急的力道还真是不小,小臂的骨头像断了般疼痛,隐隐现出了血痕,幸好是被自己挡住了,这要是砸到了安致远的额头,那后果可想而知。

  “菱儿!”安致远拉住挡在自己身前的幻儿,焦急的打量着她那被砸到的手臂,伸出另一手轻轻抚上,“你怎么那么傻?伤到了骨头怎么办!”

  “没事的,安——大哥!”幻儿下意识的要挣开,望着她的倔强的眸子深处那股浓烈的心疼,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有点红而已。”

  “菱儿!”随后跟进的楚文昊,身子一闪,把幻儿牢牢的搂在了怀中,带到了几尺开外,他看向她胳膊上的红肿,蹙起了眉头,淡淡的扫视了一下眼前的情景,心中明白了个大概,看来这事情想要瞒住精明的奶奶根本就不可能。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翠绿的小瓶子,缓缓打开,一股清香弥漫了整个厅堂,他倒出少许蓝色浓稠的液体,抹在幻儿的手臂上,一边轻轻的揉着,一边拉着她向老太君走去。

  “奶奶!您老人家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楚文昊一脸笑意走到了老太君身边。

  老太君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伸手把幻儿拉到了身边,冰冷的眼神中透出一抹心疼:“来,好孩子,来,让奶奶看看,伤着没有。”

  “奶奶,菱儿没事,只要您老开心起来,别说被砸一下,多砸几下我也心甘情愿。”幻儿温顺的移到了老太君身边,眼睛时不时的向桌上的帐本望上两眼,那个金光闪闪的贵公子凤颜不是说,京城的账目有人动了手脚,难道是安致远?他可是老太君的亲外孙呀,怎么可能?

  不对,回头想想,他那温柔似水的眼神每次在接触到老太君时,总是复杂多变的,有敬重,有迷惑,还有一丝仇恨——对,就是仇恨的感觉!可为什么他会恨自己的外婆呢?

  老太君板着的脸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转头看到那执拗的孙儿又刹时冰封:“你说,你到底错没错,这京都的商铺全权交给你打理。也就意味着以后就是你的,你为什么要把它全部转到另一个人的名下,那人究竟是谁?”

  “奶奶,您别生气!”安致远那带着愤怒的眼睛直射过来,让她有一刹那的错觉,好像他看的不是他的外婆,而是与他不共戴天的仇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致远哥哥,有什么事你就说清楚!别让奶奶担心。”

  “她会担心我?担心我还让我母亲嫁给纪家,让我不得和生父见面,担心我还向我和母亲隐瞒着生父还活着的消息——对,那帐目我是动了,而且是动了个干干净净,我把全部的产业都转到了我爹的名下。”跪在地上的安致远再也忍不住那心中的痛楚,从地上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的愤怒彻底找不到平日温文的样子,只见他一步一步的向着老太君走过来,步步似重千金:“外婆,你说,到底是我做错了,还是您做错了?”

  楚文昊几步拦在了他的面前,用身子挡住了他的步子,发出的声音带着寒气:“致远,你想做什么?”

  “文昊,你让开,不要拦着他。”老太君像是一下子老了起来,面容疲惫,虚弱无力,她扶着桌案站了起来,身子不可控制的左右晃了晃,幻儿连忙上前搀扶。

  “你,你真得把那些都转到了你爹爹名下,安林宝他没死,又找到了你,你们相认了?是不是?——致远,不要轻易相信他。”

  楚文昊让开了身子,安致远没有再上前,那双仇恨的眼中却涌出愤怒的火花:“为什么?你知道他这些年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他受了多少欺凌,你把他和娘亲拆散不就因为他是个一穷二白的书生吗?你凭什么叫我不要相信他,他是我的生父,会害我吗?他会像你那么狠心害得我成为无父无母的小孩吗?”

  “哥,你在说什么?”安雪云被惊呆了,这个事实让她没法承受。她只知道自己是个没有爹爹有孩子,但是这么多的内幕,她不清楚,真的是外婆害得她一家生死相别,她不相信,外婆是那么的疼她和哥哥。

  她眼中的疑惑让老太君心中一阵难过:“雪云,你也不相信外婆吗?”

  雪云拼命的摇起了头颅,泪流满面,不住的呢喃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雪云的脑中浮现出那个不久前跑到安府当起管家的老头,那双眼睛里总流露出贪婪的老头,那个让她打心底厌恶的也姓安的老头,她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全部,她用力抓住安致远的胳膊,像要得到保证般的望着他的眼睛,继而又喃喃自语起来:“不可能,不可能,那个人怎么可能是我的爹爹!哥哥,你说,你告诉我,那个人不是我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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