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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英雄好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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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置的围栏处,众人见到了被关押的俘虏。

  约莫有八九人,被分隔在三处,其中又有实心墙体横着,好教关押之人不能从一处看到另一处。

  这些人蓬头垢面,脸上身上间或有疤痕,许多尚未愈合,身上裹着胡人惯以过冬的皮袄,也不知是此地原本如此,还是胡人身上肮脏,四周弥漫的气味着实有些难以消受。

  以这些俘虏的面容和颧骨额头,大抵还是能看出来,不似汉人,至于是鲜卑还是乌桓,刘策的眼力,就有些看不出来了。

  阎柔走在最前方,这些俘虏显然是认识阎柔的。

  那日,突兀受到百多弩箭乱击,随后更是没有给他们丝毫喘息之机,阎柔带着人一马当先冲了出来,终而使他们无力应对,至于落败。

  有几个俘虏,见到阎柔,手中捉着拳头粗细的木栅,隔着空处,宛如是疯癫一般,扯着喉头高声嘶吼,只是说的言语古怪,刘策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

  显然,阎柔对此已司空见惯,连回应半句的心思都没有了。

  侧过身向刘策与田畴解释道:“这些胡人,不会说汉话,现在喊的,是乌桓语,对前几日落败不服气,说我胜他们胜之不武,有本事的话再和他们打过,类似他们这般毫无见识的胡人,在北地比比皆是。”

  停顿了片刻,阎柔将目光转向那几个挑衅的胡人,眼中已经有些冷意,道:“稍后,若是主将问过他们,觉得用不到他们时候,我再放他们过来,阎柔在这幽州,许多部落也有些名声,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还以为我怕了他们,哼,死也好教他们死个明白,莫要在这里浪费兄弟们的口粮。”

  阎柔这番话,已经将这些人的命运定了下来。

  听人说阎柔本身与鲜卑乌桓族人交好,刘策却是不明白,为何知晓敌人是胡人,阎柔却是手下毫不留情,正如阎柔说的,倘若不是给刘策留下这些人,怕是早两日,阎柔就将他们拉出去,做了处置。

  念及如此,刘策不觉看着一眼身旁的田畴,却是依旧没有看出田畴有什么异样。

  不多久,阎柔的士卒将张举带了过来。

  此处地方,起初也是关押张举之处,其后因为张举与刘策商议,若是他有问必答,就让他换个地方,刘策也就允了他。

  甫一进来,张举就看到刘策与阎柔,旁边还有几人,张举却是看不清楚,听到几名俘虏呵骂声,走到牢头士卒身旁时,张举朝着士卒打了个哈哈,小声请求士卒将手中的训鞭给他用用。

  看守俘虏的士卒,早就看这些乌桓俘虏不顺眼,若是平日,早就一鞭子抽了过去,不过此时,碍着众人颜面,不好下手,从阎柔眼中看到了应允,士卒也将鞭子给了张举。

  知晓刘策和阎柔武艺,士卒很宽心,不觉得张举能做出些什么。

  待到那几个喝骂的俘虏看到张举的身形,立时停下了嘴,面孔上多有惊愕,转而颇有惊喜的朝着张举说些什么。

  张举的脚步快了些。

  “啪啪啪!”

  接连几声清脆的鞭响,张举扬手挥舞着训鞭,狠狠的抽向最靠前的几人,这几个俘虏猝不及防下,便是隔着木栅,也大多被抽中了手臂。

  刘策太史慈几人靠的很近,清晰地看到有胡人的手臂上,瞬间翻了一层皮肉。

  这张举,对如何使鞭打人,倒是使的好手段。

  眼看着胡人惨叫着向后退去,张举才收回鞭子,倒提在手中,走到众人身前,躬身道:“想来,能在此处见到这些人,定是被诸位英雄捉住了,眼下张某无以为谢,还是想问是哪位英雄的手段。”

  阎柔只是轻笑道:“捉到他们的是我,不过,射杀他们的,却是仰仗了军中的器械。”

  张举竖起右手的拇指,微是点头,脸上带着敬佩之色,口中道:“我知这些人平日便在部落跋扈,也是有些笨力气的,能捉住他们,英雄好身手。”

  说起来,张举被刘策捉了,在戍军中,几乎没有什么人为难他,也有许多根源是张举的言行,知大体,识进退,未语先笑,口中说的也尽是暖人心话,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与张举有过接触的士卒,对张举还算是客气,不然,方才的牢头士卒,也不会将训鞭给了张举。

  对于张举这般态势,刘策最先体会到,后来也就慢慢的见怪不怪。

  “这么说,你认识这些人?”

  “哦!”

  张举再而拱手礼道:“回大人的话,这些人是蹋顿的部族,我在塞外时,经常与他们有往来。”

  似乎有所醒悟,张举口中“喔”了一声,继而又道:“我听军里的兄弟说,前几日有人敢来寻衅,莫不是他们?”

  刘策没有回过张举,又再问道:“说的详细一些,平日他们有什么职责,会有多少人一同出动?”

  “这个嘛!”

  张举皱着眉头,好似思索了片刻,喃喃道:“这些是依附蹋顿部族人,一直跟随在蹋顿身旁,若是他们出现在这里,恐怕蹋顿也在不远处。”

  “蹋顿是谁?”

  “是丘力居的从子,丘力居有一个小儿子,叫楼班,因为年龄很小,很多事情都让蹋顿来做,这蹋顿年龄不大,却很有勇力,传闻在部落中没有人能打败他,因此,很多人对蹋顿很信服,等等!大人,若是要我猜,这些被抓的蠢货来这里,定然和蹋顿有关系,若是邢举将他要谋反的事情,也告诉了丘力居,让丘力居来协助他,蹋顿出现在这里,也就可以解释通了。”

  待到张举停住了口,刘策也没有再行问过,原本叫张举过来,便是想要让他指认这些俘虏的身份,至于丘力居的身体不好和儿子楼班,阎柔与田畴都亲口说过,眼见张举见了这些俘虏,非但没有给这些俘虏说什么话,反而立时就动了手,宛如与他们有什么过节。

  这张举,似乎太过于配合刘策的一言一行了,怎么说之前也是一郡太守,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尚在思索间,田畴却是说道:“既然证实了这些人的身份,想来那个铁齿说的,也都是实话,仲业,可还有什么话要问过这些俘虏,若是没有,咱们先上去吧。”

  抬头看田畴脸色有些难看,刘策才想起来,此处味道着实不好怎么好闻,田畴多呆一会儿,就要多煎熬一阵,虽然还有些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刘策还是应了一声,带着张举,离了监牢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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