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白站在城墙上,看向远方,小雨夹杂着细小的沙粒,迎面扑来,朦朦胧胧的雨帘笼罩了整个荒地沙漠。
踏...踏...
老莫踩着脚下的雨水,走上了城墙,他的脸上布满了疲倦,顶着一双熊猫眼,身上脏兮兮的,沾了不少泥沙,来到墨小白身旁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下雨了啊。”
“是啊,下雨了。”此刻,墨小白的眸光变得无比的深邃,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雨滴落在发丝上,宛如一颗颗白色玛瑙石。
“荒地沙漠应该有好几年没下过雨了吧。”老莫眯了眯眼,看向远处的雨帘也变得深邃起来。
“下雨,会有影响吗?”墨小白问道。
“影响?”老莫咧嘴笑了一声,又道:“你也忒小瞧我的能力了。”
墨小白点点头,然后转过头,认真地再问了一次:“你确定不会受到影响?”
自从上次见识了老莫的棺材本,他有些慌了,
“....”老莫。
“这次绝对会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相信我。”老莫抹掉残留在脸上的雨珠,自信满满。
.....
老营长负手而立站在自家门口,同样仰着头,看向天空,脸上没了以往的慈祥笑容,反而多了一丝沉重。
下雨对荒地沙漠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这些雨不仅不能食用,而且会排放大量酸性物质,对人有极大的伤害,甚至会污染土壤。
就这样站了一会,他才走回藤椅上坐下,拿起放在一旁的烟斗,抽了一口,他的心绪有些沉重,早上起来眼皮就一直在跳,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他准备闭眼,打会盹儿的时候,挂在脖子上的碎片挂坠忽然闪了几下红光,老营长感受到碎片挂坠的异样后,当即坐了起来。
难道,真如自己想的那样?
老营长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起身,走进了房间,换上了作战服和拳套,然后来到厨房,看着自家媳妇在忙活着,脸上不经意地又露出了一抹笑容。
林婶年过半百,身材虽然有些走样了,脸上也留下老人斑和皱纹,可是在他眼里,她依旧这么吸引人。
就如几十年前一样。
“老婆子,我出去一趟。”老营长柔声道。
“都准备开饭了,你还出去干嘛,闲得慌啊。”林婶背对着老营长尝了一口刚出锅的兽骨汤,味道刚刚好,
当她转过身看到站在厨房门口全副武装的老营长时,神情楞了一下。
“其他人就拜托你了。”老营长依旧笑着。
滞了两秒,林婶反应过来之后,点了点头,擦干手,取下老营长从中转站换取回来的围裙。
她没有多问,两个人相处了大半辈子,相互之间已经有了默契,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走到门口与老伴擦肩而过的时候,老营长忽然拉住了林婶,取下拳套,伸出粗矿的手,在对方白了一半的秀发上摸了摸。
对于老营长的举动,林婶反而有些吓到了,连忙问道:“事情很严重吗?”
老营长笑了笑,替林婶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刘海,柔声道:“不怕,有我在。”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有些慌乱的林婶忽然心安了下来。
是啊,
几十年了,不是一直有他么,
只要有他在,事情都会解决。
这一点,直到现在,她还坚信着。
林婶离开之后,老营长伸手搓了搓脖子上的碎片挂坠,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接下来他需要面对怎么样的困境,
因为,碎片挂坠已经给了他提示。
....
时间:18点55分,温度:15°
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像美丽的珠帘,雨滴敲打在金属房上的独特声音,像一首优美的曲子。
在往日这个时间点,是吃饭时间,也是每天营地最欢乐的时光。
可是,今天营地却出奇的安静,
老营长站在城墙上,任由雨水滴在身上,他就像一尊雕像,足足站在这里接近三十分钟,目光始终落在城墙外的沙漠林上。
这时,副营长撑着伞踩着浑浊的水洼,走上了城墙,来到老营长身旁,问道:“局势严重吗?”
“林格,至今未归。”老营长沉声道,这种严肃的表情,很少出现在他的脸上,除非,真的遇到了极其棘手的事情。
副营长听闻,微微一滞,脸上也变得难看起来,林格,作为616营地最出色的侦查员,至今未归这句话,足以说明事态的严重性。
就在这时,一直和老莫站在城墙上的墨小白,眼眸忽然一凝,因为,他看到昏暗中的沙漠林中闪烁着刀光剑影。
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一直认为那些半路捡回来的野兽是一场阴谋,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现在的局面,已经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等到这个时候,
因为考核吗?
为了争夺限定的名额,所以故意有人在背后玩阴的?
每年乍莫里要塞考核名额只有十名,为了争夺限定的名额,营地之间的竞争无疑是激烈的,在背地里使些肮脏的手段,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说不通,哪个营地能一次性掠杀那么多野兽?
如果能,肯定损失惨重,为了争取限定的名额牺牲那么多人觉醒者,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
排除这个可能性之后,墨小白只能联想到乍莫里要塞,只有里边的人,才有这个能力。
到底是谁,再针对616营地?
想到这里,墨小白把目光放在被雨帘笼罩的乍莫里要塞,眸子里噙满了冷冽和杀意。
这个疑惑,相信很快就能解开,不管是谁设下这个阴谋,墨小白都会揪出这个幕后指使人。
然后,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远处,传来一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冷冽的光泽在昏暗的夜色中不断闪烁,急促的脚步声哪怕相隔甚远,依然听得那么的清晰。
对方来了多少人?
又或者说,来了几个营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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