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主冷汗涔涔的往下掉,在看旁边坐着嗑瓜子的时笙,凤家主觉得这个世界有点疯狂。
他家小音竟然一点都不怕国师。
还能这么悠闲的嗑瓜子!
“爹,过来坐。”时笙冲凤家主招手。
凤家主:“……”国师没开口,他哪里敢坐。
银微余光扫向凤家主,微微颔首,凤家暗自抹了抹冷汗,走到时笙旁边坐下,那僵硬的样子,还不如不坐。
时笙将瓜子堆到凤家主面前。
凤家主:“……”谁有心情嗑瓜子啊!!
银微似乎在等着凤倾倾将东西拿出来,奈何凤倾倾咬牙沉默,一副我没拿东西的架势。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银微突然站起来,朝着凤倾倾走过去。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凤倾倾,缓慢的抬起手,凤倾倾看着那只手逐渐靠近,她身子随着他的动作,往后倾斜。
时笙嗑瓜子的动作一顿,身子已经有起来的趋势。
银微的手并没有落在凤倾倾身上,而是落在她旁边的麒麟上。
他的手刚接触到麒麟,麒麟身上的色泽更加的好看,像是被人打了一层光,猩红的眼睛,隐隐有光掠过,像是要活过来一般。
大厅有凤拂过,银微的衣摆向后翻扬,整个大厅都透着一股凉意。
然而并没有持续多久,风声很快就停了,银微撤回手,目光落在凤倾倾脖子上,缓慢的吐出两个字,“搜身。”
神卫队的人按住凤倾倾,直接搜身。
凤倾倾身上本就有伤,根本就反抗不了,她的吊坠被搜了出来,恭敬的递到银微手上。
那是一枚银白的吊坠,形状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这是……”凤家主脸色微变。
“凤家主认识?”银微抬头看向凤家主。
凤家主微微摇头,脸色却是沉冷的看着凤倾倾,眼底的厌恶更加明显。
凤倾倾此时满脑子都是,她的空间要暴露了,哪里有时间去注意凤家主的脸色。
银微闭上眼。
“啊……”凤倾倾突然捂着头大叫一声。
她和这个空间有契约,银微强行进入,肯定会让凤倾倾受伤。
银微能操控空间,进入一个有主的空间,对他来说,也只是比无主的空间要困难一些。
但是……
这个空间,并没有那么好进。
就在银微准备放弃的时候,手上突然多了一股温暖的力量,将他有些力竭的力量填补上,刚才还坚不可摧的空间屏障,随着这股力量注入,很快就被打破。
银微找到麒麟,用意念将它带出来。
突然出现的麒麟,安静的和另一尊并排而放,好像它一开始就是在这里的一般。
他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平静的眸子,但是下一秒隐隐有笑意蔓延开,如春池里的池水,渐渐回暖,从四面八方朝着他包围过来。
时笙眉眼弯弯的笑了下,“欢迎以身相许。”她松开手他,退到旁边,好像刚才她什么都没做一般。
两人的互动着实有点诡异,外人根本看不懂,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银微将吊坠扔到已经晕过去的凤倾倾身上,看向旁边的时笙,“保管好它们。”
银微说的自然是这两只麒麟。
“你可以把你交给我保管。”保管两只麒麟有什么用?
银微眸子定定的瞧着时笙,唇瓣阖动几下,不过并没有声音发出,幅度太小,时笙也读不出他说的什么。
就在时笙准备问的时候,银微的身影微晃,眨眼就不见了。
神卫队的人依次退出大厅,好像来时一般的悄无声息。
时笙:“……”
掀桌!这个智障在搞什么啊?
一言不合就消失。
有本事讲清楚啊!!!
大厅只剩下凤家的人,凤家主沉着脸上前,弯腰将凤倾倾身上的吊坠捡了起来。
他捏着吊坠许久,手指不断的缩紧,直到泛起不正常的青白,他才猛的松开吊坠。
吊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将凤倾倾关起来。”凤家主沉声吩咐。
时笙瞄了眼地上的吊坠,这玩意……凤家主绝对认识,但他似乎并不怎么喜欢。
为什么呢?
凤倾倾连同吊坠被人带下去,大厅只剩下时笙和凤家主。
“小音,你和国师什么关系?”该来的还是来了,凤家主不可能不问这个问题。
“就是爹看到的这样。”时笙微微耸肩,“情投意合?一见钟情?”
凤家主难得对时笙严肃,“小音,你说实话。”
时笙实话实说,“好吧,我看上他了。”
凤家主眉头一皱,有些不可置信,但心底深处似乎又有些明了。
“真看上了?”
“对啊。”
凤家主沉默许久,微微叹口气,“他是什么人,你应当清楚的。”
之前国师送麒麟过来,他就觉得不对劲,真要是赔礼,何须送这么两尊麒麟过来。
而且,国师什么时候给人赔礼过?
时笙看着凤家主,一字一句的道:“我不在乎他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小音,他很危险,对帝国,对你,对凤家,都很危险。”
银微的身世谁也不知道,他也是从底层一步步的爬到如今的地位。
这个男人有手段,有恒心,也有耐心。
时笙蜜汁自信,有点嚣张,又有点温和,“可是他不会伤害我。”
凤家主不明白时笙这种自信是哪里来的,但是他一想到刚才的场景,似乎又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他还从没见国师对谁这么纵容过。
“如果有一天,国师要对苍蓝不利,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凤家主突然抛出一个问题。
时笙古怪的看凤家主一眼,语气随意自然,“还用选吗?他要这个天下,我送他便是。”
凤家主:“……”
你以为是大白菜,你说送就送。
不对,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就这么选择一个男人?
他虽然只是打个比方,可还是让凤家主很难接受。
就像自己精心呵护的花,眼看就要开花,结果一阵狂风刮过,什么都没了。
凤家主那叫一个心塞,挥手让时笙下去,他想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