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请了懂医的长老来为居思危把了脉,长老把脉过后,倒是若有所思的多看了一眼白酒。
白酒被看的心虚,她摆出了无辜脸,关心的问:“长老,他怎么样?”
“只是元气大伤,并无大碍,多补补身体就好。”
白酒听了回答,心里才多少放松了一些,她送长老离开,回过头,见到的就是靠着床坐起来的少年。
居思危脸色还有几分病态的苍白,他的黑色长发披散着,墨发三千,流泻在肩头,在温暖的烛光里微微闪着光泽,几缕发丝垂在了胸前,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却又暗藏了几分慵懒之意,薄薄的唇颜色偏淡,他的嘴角并未勾起,却在他不说话的只安静的看她的时候,莫名显得风流无拘。
白酒微顿,是因为觉得他给她的感觉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很快,她又觉得这好像只是她的错觉,他还是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走到了床边坐下,白酒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想到了该怎么开口,“这个……你今晚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她打算起身就走,一只手却是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回头,见到的是少年此刻略显脆弱的脸。
他轻声说道:“我父亲……”
话没有说完,白酒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的师兄们已经安排好了,听说虔来山的弟子们也帮了忙,将你父亲葬在了酒楼的后山上,等你身体好了,我再带你去祭拜。”
这个世界的生死观比较豁达,大家都讲究尘归尘,土归土,一个人死了,很快就会下葬,也没有那么多俗礼,其实会演变至此,也是因为修仙的人越来越多,很多时候都是在山上待了一甲子,下山之后故乡已经是面目全非了,而生死这种事情,看的也就淡了。
居思危慢慢的放开了她的手,他低声说了一句:“多谢。”
“我也没有做什么……担不起你这句多谢。”白酒现在是心虚的厉害,她也不确定他有此一劫到底是不是因为替她挡灾了的原因,她需要去找那个小男孩问清楚。
居思危垂着眸,没有说话。
如今忘返酒楼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居多多也死了,居思危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如今落得了无家可归的地步,也确实是造化弄人。
白酒出声安慰,“你先安心的留在槐江山,至于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以后再说,现在你就先安心休息。”
他没有点头,而是在安静了许久之后,一双黑色的眼睛里眸光浮动,他看着她,“今天的事情……”
“什么事情?”今天发生了很多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白酒一时间没拿准他讲的是哪件事情。
居思危两手抓紧了被子,他半低着头,看得出来现在的他有些紧张。
慢慢的,白酒注意到了他的耳朵成了红色。
“那个……”
“嗯嗯。”白酒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
“今天的那个……我很……”他唇角轻动,“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