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得了,王永富几人还没过来,王永珠让人去喊,半日才让人回话说,他们有事不吃晚饭,让不用等了。
王永珠也没让人再催,只让厨房给他们预备了一份,给单独送了过去,也就罢了。
其他两房就知道,肯定有事,只是见王永珠都做没事人一般,他们自然也不好问。
闷闷的吃了饭,大家心里都有事,也就散了。
回到他们住的院子里,王永富的屋子,门紧闭着。
里面还能传出来金罐的呼痛声,还有金斗夫妻俩的劝解。
大家彼此看了一眼,王永贵挥手,示意江氏和柳小桥带着孩子们回屋里去。
才跟王永平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下,咳嗽了一声:“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就算孩子有错,也不能往死了打啊——”
屋里的动静顿时停止了。
好半天,门打开,王永富一脸心灰意冷的走出来。
王永贵和王永平往屋里一看,金罐跪在地上,因为初夏穿得衣裳薄,早就被抽破了,血迹斑斑的。
王永贵吓了一跳,忙一把扶住王永富,又给王永平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把金罐给扶起来。
王永平走进一看,金罐已经都快撑不住了,只一口气憋着,被王永平轻轻一拍,就软软的往旁边倒过去。
这下子,不仅王永平吓了一跳,全秀娘更是吓得捂住了嘴,腿脚发软。
王永贵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先是一惊,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金斗,快去请大夫来!”
金斗这才回过神来,忙往外头跑。
等到大夫请回来,又是煎药,又是清理伤口,折腾了大半夜。
这动静,自然惊动了王永珠她们这边。
王永珠和张婆子也亲自过来看了,又给金罐把脉,到底还算年轻,看着厉害,也就是皮外伤。
毕竟是亲儿子,王永富就算再生气,也没下死手。
王永珠给了两丸活血化瘀的药,让给金罐服用下去,又给了金创药,让给金罐外敷上。
双管齐下,金罐的呼吸就平稳了,也睡得安稳了。
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这折腾了大半夜,留下金斗守着,都回去休息了。
本来王永珠打算第二日就启程的,因着金罐受伤,倒是又耽搁了一日。
事后,王永贵偷偷背着人,问王永富为何发这么大脾气,要知道他这个大哥,对几个孩子,那极为疼爱,重话都很少说。
怎么这次会下这样的狠手?
王永富哪里有脸面说?只含糊过去了。
王永贵其实大约也猜到了些,见大哥还瞒着,就知道里面恐怕有些别的事情,说出来丢人。
也就不问了。
倒是换了个话题,只说张婆子和王永珠要启程了,他们也该回去了。
王永富听了倒是一愣,他只顾生气,却忘记了,自家老娘和妹子,这次回来只是路过,不过暂住几日,就又要分别。
这次分别,又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见到。
倒是沉默了。
不管王家兄弟怎么想,王永珠和张婆子自然不可能为了他们而停留下来。
给每人都准备了礼物,又给金罐留下了伤药,就要启程。
出得门来,就听到对门古娘子家的大门吱呀一声也开了。
古娘子拎着篮子出来,迎头碰上,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个惊讶的笑容来:“宋家夫人——”
王永珠客气的点了点头:“古娘子,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古娘子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好好,托赖夫人的福,好的很——”
一面就要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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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侍卫们给拦住了。
古娘子天天盯着这宋家的院子,昨儿个就隐约听到说这贵人要启程了,心里着急啊,跟猫抓一般。
若是这贵人走了,她怎么跟人攀上关系,叙旧情去?
因此一大早,天没亮就起来,在院子里守着。
此刻听了动静,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拎着篮子出门,想来个巧遇。
她预料到了开口,跟王永珠倒是搭上了话。
可没料到结局,这才说了两句话,居然就被拦住了,顿时急了。
还想说点啥,王永珠却没给她机会,只点点头,“古娘子,我还有事,就不耽搁你买菜了。”
说着就扶着张婆子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
古娘子还想上前两步,却被后面跟着送出来的王家人给挤到了一边去。
等她好不容易站稳,前头坐着王永珠和张婆子的马车,已经走远了。
几天的算计,顿时化为了乌有,古娘子的脸色有些难看。
左右两家的人,也一直偷偷看着,此刻见了古娘子吃瘪,忍不住都走出来嘲笑她:“看看她那样,还真以为能攀上贵人呢!”
“可不是!当初跟人家贵人住在对门,没少占便宜,只怕这心养大了,还想着蹭点好处呢!也不瞅瞅自己啥样,就往上凑!”
那些人也没想着压低自己的声音,故意的就是说与古娘子听的。
古娘子脸色青白交错,捂着脸回了自家院子,好几日都没出门,在家躲羞这是后话。
倒是王家人,眼泪汪汪依依不舍得送走了张婆子和王永珠。
因为金罐受伤,倒是又耽搁了几日,等他养得差不多了,才收拾东西回七里墩。
这边院子里,姚大倒是留下来,说是为了处理这边留下的事情。
等送走了王家人,这院子里才清净下来。
被他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赵行商的身份,跟王家人说的倒是没有太大的出入。
只是他并不是只有一个独生闺女,家里没有任何人了。
而是他还有个兄弟,那兄弟膝下有好几个孩子有儿有女,因着赵行商膝下无子,早就透露出要将自己的儿子过继一个给赵行商,继承家业。
赵行商却不情愿,因为他为啥无子,据说和这个兄弟有关。
这个兄弟读了几年书,倒是考上了秀才,家里以前是靠着赵行商在外头做生意,供他兄弟读书。
家里父母偏心,觉得以后只有兄弟能够依靠,倒是对赵行商不闻不问,只拿他当银库,没了钱就找他要。
就连娶媳妇,也是随便找了个家里贫穷的卖闺女的人家,半买半娶的接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