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壶立刻就警惕起来:“出了啥事?”
王永珠叹口气,把家里的地契和银子都不翼而飞的事说了,王永平还傻乎乎的。
金壶立刻就领悟到了,咬牙道:“是不是二叔拿的?”
“二哥?”王永平豁然站起来。
王永珠点点头:“我跟娘都觉得是二哥拿走的,因为家里没去过外人,娘她们的屋子也没人进去。”
“我不信!二哥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王永平只觉得这一个多月来,他的整个世界完全颠覆了。
本以为互相喜欢的未婚妻喜欢别人,给自己戴绿帽子,一直瞧不起自己。
大嫂跟大哥感情那么好,生了三个孩子,大哥受伤废了,大嫂子立刻就要回娘家要改嫁。
如今,又告诉自己,秀才二哥偷走了家里的地契和银子。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而且是一个接一个的噩梦,总是不醒!
“四哥,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想相信,可是你还记得那天,我让二哥跟你一起歇,他非要跟爹一起睡,还有,那天晚饭,也是他一直给爹斟酒,让爹喝醉了,早上好好的,突然找了个理由,跟娘大吵一架,然后负气就走了,走之前,说的那句话,还记得吗?他让我们别后悔!你还不明白吗?二哥这次回来,就是故意的!他用给大哥请医生为借口,就是要回去把家里的一切都拿走!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二哥是这样的人!他怎么会这样呢?他——”王永平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既然你不相信,那明天跟我一起去县城,找二哥问个清楚!”王永珠也懒得废话了!再多的话,也不如亲眼见到,亲耳听到。
说完,她转身就走,想了想又回头叮嘱:“这事,别在爹和大哥面前露了口风,爹现在受不得急,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气坏的,知道吗?”
金壶知道事关重大,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永平不相信二哥会这么做,自然更加不会再王老柱面前提。
三个人走进厢房,王老柱已经睡着了。
张婆子见三个人的脸色,就知道王永珠已经跟他们叔侄都说了。
她心里藏着这个事,还不能再王老柱面前露馅,要装做啥事都没有,自己心里像在苦水里泡着,难受极了。
别看她安慰闺女说没事,那是没法子,闺女知道自己错了,要是再怪她,闺女可咋受得了?
闺女又不是有心的,都是老二那个畜生啊,连家人都不放过!说来还是她的错,她要是不生老二,家里也就不会有桩祸事了。
张婆子想着这大半辈子积攒下来的家当,就这么一下子全没了,简直就跟挖她的心剜她的肺一样,先前还撑着,加上担心当家的身体,让自己忙得没时间去想。
现在当家的睡着了,张婆子也撑不住了,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流起眼泪来。
王永珠看得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别开眼睛,不敢再看。
金壶在黑暗的角落里,紧紧的咬着牙,眼睛里的恨意昭然若揭。
王永平只觉得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他呆不下去,干脆的起身在院子里坐下,看着县城那边的方向,那里,二哥在做什么?他真的拿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吗?
大家几乎都一夜未眠。
天色一亮,互相看看,眼睛都是红红的。
趁着病人还没醒,打来冷水冰了一下,才能看了。
王永珠着急去找王永安,匆匆吃了早饭,就拉着王永平要出发。
昨天她已经把银子给了张婆子,看她要走,张婆子忙抓住她,往她手心里塞了一个银角子:“把这个收好,路上多注意安全,要是有什么不对,别强拗着非要讨个说法,免得遭了暗算!人好好的回来就行,知道不?”
如今她也没啥指望了,只希望闺女能平平安安回来就行了。
王永珠握紧了银角子,头也不回的出了医馆。
出了医馆,才恍惚想起,县城怎么走,她还不知道。
回头问跟上来的王永平,他也不知道,只听人说,县城在南边。
王永珠想了想,回身进了医馆,问马大夫。
马大夫知道王家的事情,听王永珠一问,哪里不清楚这是要去找王秀才问个究竟。
可是那王秀才既然敢这做,肯定就有把握,只怕这两兄妹跑到县城去,也是一场空。
心里这么想着,马大夫也不能拦着不让去啊,只详细的说了如何去,最后建议:“你们兄妹俩从来没去过,不如去镇南边有一家镖局的分号,常年将咱们山里的山货给送到县城和省城去。他们每隔五日去一趟县城,一个月去一趟省城,今儿个刚好是去县城的日子,现在去还来得及,给上点钱,让他们顺路带你们一程,又安全又省事。”
这也是马大夫的一点医者慈悲之心,这王家不是那种为了钱就不管亲人死活的一家,已经很难得了。
如今这世道,这样的人少见,顺手的人情,能帮一把就是一把吧。
王永珠一听,这可正好啊,忙谢过了马大夫,急急忙忙就往镖局分号赶。
到了马大夫说的地点,果然,一家小小的镖局,门口挂着牌子——天风镖局。
镖局门口正有一小队人马在整理着货物。
王永珠看准了那个领头的汉子,约莫二三十岁,又高又壮,衣服都遮不住他胳膊上的腱子肉,一看就有安全感。
嘱咐了几句,就示意王永平上前去搭讪。
在家里或者七里墩她可以放松一些,可在外面,她还是收敛一点的好,有哥哥在前面,怎么也轮不到妹妹出场。
王永平上前,很快就跟那个领头的汉子搭上了话,两人说了两句,那个领头的汉子就看了过来,王永珠也躲闪,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
那个领头的汉子楞了一下,然后收回视线,跟王永平说了句什么。
王永平立刻回头,从王永珠招手,示意她过去。
“小妹,这个是陆大哥,是这镖局的管事,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们今天正好去县城,可以捎带上我们一程。”王永平介绍。
农女有田:娘子,很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