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享哥哥,我决定给你解禁了。”在齐遇这儿,怪会聊天的大哥哥是拥有特权的。
“解什么禁?”宦享看到齐遇忽然放晴的心情,有那么一秒的恍惚。
如此灿烂的笑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好像只给你发过一条禁令,保证你爸爸不会出现在布里斯班,保证不在我面前提起爸爸,保证不做有关你爸爸的任何解释。”齐遇在宦享的重复之下,把自己颁布的禁令内容也记得更清楚了一些。
“我认真数了一下,怎么已经三条了啊?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可以打摇滚铁匠的主意了?”宦享抓住的重点,是齐遇刚刚这句话里面没有提到的。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和本色信仰给扫地出门了呀?”齐遇凶萌凶萌的眼神重出江湖。
铁匠的主意不是谁都能打的,连帅爸爸都不行,大哥哥算是哪棵小葱大蒜呀?
“我错了,我怎么能又一次让本色信仰身陷险境呢?对不起,是我这个做骑手的没有做到位。”骑手宦享迅速而又诚恳地送上了自己诚挚的歉意。
“下不为例知道吗?摇滚伏尔甘之主生起气来,可是会不打一声招呼就直接赶马的呀”小遇遇非常满意宦享的态度和自己威胁奏效的速度。
“你为什么忽然撤销禁令了?”宦享已经有了一些基本经验。
在没办法一下子理解齐小遇同学用意的时候,要尽量多问一问前因后果。
这样就可以避免自己被突如其来情绪火山灰给掩埋。
“就是吧,我突然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在你爸爸的魔爪底下,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呀”逻辑遇其实更应该改名叫实在齐。
逻辑遇对实在齐表示不满:当着别人儿子的面,说人家爸爸是魔鬼,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实在过头了的人才干得出来。
实在齐对逻辑遇表示不服:谁说魔爪就等于魔鬼来着?刚刚说的明明就是魔爪。
逻辑遇对实在齐提出反驳:不是魔鬼,哪里来得魔爪?
实在齐很快就找出了强有力的论据:我从魔鬼身上砍下一只爪子当扫把使不行吗?
齐遇有点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魔爪这两个字。
可是说了就是说了,收又收不回来,也只能让实在齐和逻辑遇小小的“天人”对战一下就算了。
齐遇不想要听到任何和宦琛北有关的事情,是因为她有点害怕宦琛北看她的眼神。
对于象征无尚权利和无尽力量的摇滚伏尔甘之主来说,恐惧这两个字,是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字典里面的。
佛语有云:战胜恐惧最好的方式,是直面恐惧。
逻辑遇:请问哪个佛说的?
实在齐:关你什么事?好奇你不会自己去查呀?
逻辑遇和实在齐,是齐遇的灵魂里面,两个完全没办法和平共处的分支。
齐遇过度活跃的心理火山,在逻辑遇和实在齐的相互腹诽中,有了再一次要爆发的迹象。
“我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多半是属于遗传学的范畴,和魔呀爪呀的关系应该不会太大。”宦享并没有正面回答齐遇的问题。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还没兴趣听了。”小遇遇别的没有,脾气有很多。
“没有,我想说,就是本色信仰的故事有点复杂,我得组织一下语言。”宦享并非有意扯开话题。
“哦,那你好好组织一下呀,我去洗个耳朵就过来听。”齐小遇同学很大方地收起了自己的脾气。
“洗耳朵?”宦享对齐遇即将要有的操作表示疑惑。
“洗耳恭听你都听不懂呀?有没有学过中文了还?”齐遇的脾气可以收起来,数落什么的,还是必不可少的。
“惭愧惭愧,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从今往后,定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宦享的认错态度,从来都不是一般的好。
“行,你后你就跟着齐老师好好学吧?怎么样你组织好语言没有?”齐老师问学生话。
“既然禁令已经解除了,那我就先和你说说我爸好了。”
“我爸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人,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我爸从来都没有往我身上伸出过什么魔爪。”
宦享对自己爸爸的评价和齐遇亲身体会过的确实有很大的区别。
“有意思,还特别?宦享哥哥,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有恋父情节呀?”齐遇是已经比较经常自省的人。
听完宦享故事的开头,齐遇反观了一下自己。
小遇遇在面对帅爸爸的时候,也是完全没有客观公正可言的。
管你三七二十一,我老爸天下第一。
“恋父吗?我应该是没有的,我小时候大概比较恋爷爷。”宦享很认真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恋爷情节?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我都没见过我爷爷,爷爷对于我来说,大概就是一个文字符号。”
齐遇还没有出生,齐爷爷就已经去世了。
齐遇想了一下,没太想明白恋爷是一种什么样的情节。
然后齐遇就不想了:
“哎呀呀,话题怎么又扯偏了呀。”
“你刚刚不是说,因为我的禁令,你才不能说本色信仰的屈从问题吗?”
“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齐遇给宦享解除禁令的初衷,是想要知道本色信仰的屈从问题是怎么导致的。
有那么好的一匹盛装舞步马,怎么也不知道好好珍惜。
这要换做是齐遇是骑手,那肯定是要把本色信仰给供起来,宠成吉祥物的。
“本色信仰的问题来得有点复杂,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你确定你要听?”宦享习惯性地再询问一次。
他下定决心来布里斯班,本来也就是要过来讲故事,并且用这个故事吸引齐家铁铺的人。
如果齐遇刚刚没有用一连串的灵魂质问,问他服不服,宦享或许还会犹豫一下,现在他已经非常确定,齐家铁铺就是他要找的地方,齐遇就是他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