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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张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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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门。

  周阳百无聊赖的站在司马门的城楼之上,看着下朝的文武百官竟然有一丝丝羡慕;过了前几日的新鲜感,周阳感觉在这还不如在北军来得痛快。

  周阳看着下面城门处的一个中年人,这个人就是令周阳很不爽的人,他叫张释之。

  张释之原来也是中郎出生,而且在骑郎的位置上干了十年,但是得不到升调。虽然能见到皇帝,但是不是每个中郎都能得到与皇帝交流的机会,张释之觉得自己这么干下去也没有出头之日,于是他将目标对准了当时的郎中令袁盎。

  当时的袁盎在刘恒身边红的发紫。

  张释之的大哥十分有钱,他采用了非常手段打通了袁盎的这条人脉。

  于是袁盎向刘恒举荐了张释之,刘恒就升了张释之为谒者,就相当于顾问,刘恒偶尔会问他问题。

  一次偶然的机会刘恒问张释之问题,张释之觉得机会来了,于是高谈阔论治理念。刘恒觉得他只是眼高手低罢了,让他说点实际的,然后张释之就解说了秦朝为什么会灭亡,而汉朝为什么兴起的原因,刘恒大喜,升了张释之为谒者仆射。再后来一次机会刘恒将张释之升为了公车令,也就是现在的职位,相当于管理司马门的最高行政长官了,虽然对比谒者仆射官职还降了两级,但这却是刘恒给张释之的考验。

  周阳过来后,虽然自己品秩要高于张释之,但在这司马门位置比张释之要低半级,加上张释之对于周阳他们这些勋贵子弟一上来就可以高官很不满,所以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很不愉快,这让一直很乐观的周阳对于这第一个不给自己面子的人憎恶了起来。

  周阳看了看时辰,自己差不多可以下值了,于是打算收拾收拾就离开。

  就在周阳转身准备走时,听见了纵马声。

  “驾!驾!”

  司马门是皇宫外门,进了这门就相当于进了皇宫了。所以依照礼制,任何人除了皇帝均需下马、下车步行入内。

  周阳本以为马车到了司马门门口前不远就应当会停下了,但是声音却越来越近。

  “驾!”

  “驾!”

  周阳想着谁这么大胆还不下来,转身看去。

  唔?那个好像是太子?

  旁边那个,梁王?

  好吧,原来是这两位爷,那就没事了。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愣住了。

  下面的张释之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而车上的刘启和刘武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张释之眉头紧锁,咬了咬牙,吩咐道:“准备拦下。”

  “啊,大人,那、那可是太子和梁王啊!”旁边的卫士小声说道。

  “啊什么啊!我说拦就拦,出了问题我一力承担。”张释之微怒着说道。

  “额,诺,诺。”

  说罢,张释之带头站在了司马门前面。

  “皇兄,那儿好像有个不怕死的!”刘武看着前方不远处站着的张释之说道。

  刘启看着前面的张释之轻蔑一笑:“不用管,撞过去他自然知道让开了。”

  “好勒!驾!”

  刘武得到刘启的回答后加快挥鞭速度。

  “大、大人,太、太子殿下,好、好像不想停下!”

  “哼,你们怕了就让开!”张释之低声吼道。

  张释之看到奔向而来的马车双手握拳,闭上了双眼。

  就在马车即将撞上张释之的时候。

  “吁!吁!”

  刘武强行拉住马绳,前面两匹马受惊的抬起了前蹄。

  张释之听到驻马之声,张开双眼,看到自己面前的四只马蹄,连忙向旁边一躲。

  “你怎么停了!”刘启有些恼怒的问向刘武。

  “他,他不躲开,要是真出事了,没法向父皇交待啊!”刘武面色潮红的辩解道。

  “哼,大胆,你竟然敢拦本太子的车驾!”刘启站在车上横眉瞪目的指着张释之,双眼像是可以喷出火来。

  张释之却拱手一拜,不卑不亢的说道:“参见太子殿下、梁王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梁王殿下!”

  司马门前的卫士全部跟着拜道。

  “你!”

  “太子殿下、梁王殿下,并不是卑职要拦您的车驾,而是遵照礼制,除了陛下之外的所有人都要下马、下车步行入内。”张释之弯着腰接着说道。

  在城楼之上的周阳却是目瞪口呆。

  这位大哥流弊啊,竟然敢这样和太子说话。

  这时刘武悄悄的俯耳在刘启旁边说着:“皇兄,你先让他们起来,你看着他的眼睛和他说,这样可以给他增加压力!”

  刘启闻言嘿嘿一笑,对着面前的众人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张释之起身后抬头看向刘启,发现刘启同样也在看着他。

  “你是何人,现居何职!”刘启指着张释之问道。

  “卑职张释之,现任司马门公车令。”

  “你一个秩六百石的小官还敢拦本太子!”

  “实乃此事与卑职官职大小大小无关,而是小臣身为司马门公车令,需认真对待经过此门的每一个人,太子殿下要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你!你就不怕本太子日后登基第一个办了你张释之!”刘启面红耳赤,大怒的说道。

  刘启其实在说完这句就后悔了,现在刘恒身体安康,他此事说出这样的话相当于是对刘恒的大不敬。

  但是这句话却将张释之给吓住了。

  是啊,要是以后太子登基,自己就完了。

  想到这,张释之有些忐忑不安,他又想服软,但想在服软恐怕自己以后就抬不起头了,甚至还有可能被陛下所抛弃掉。

  过了良久,张释之开始流汗了,他感觉到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太子殿下,能否请您稍后,容我去禀报陛下。”张释之轻声对着刘启说道。

  但没得到回应,张释之抬头看向刘启,却发现刘启此时双眼无神。他刚想在开口说,刘武却悄悄挥了挥左手,看样子是示意让他赶快去。

  张释之看见后对着身边卫士简单吩咐了下,就像宫内走去。

  过了一会,刘启终于从刚才自己那句大不敬的话中缓了过来。

  看着面前已不见人影的张释之,慌忙对着刘武问道:“他?张释之人呢?去哪了?”

  “他说去向父皇禀报一下,再看能否让我们过去。”刘武小声回答道。

  “什么,向父皇禀报?你怎么不拦着他?”刘启激动的抓着刘武的衣襟说道。

  “我、我拦不住啊!”刘武却像是无辜的说道。

  刘启闻言双腿一软,跌坐在了马车上。

  陈安这边看完了周阳绘声绘色的表演,见周阳好像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于是陈安连忙上去拉着周阳说道:“好了!好了,阳哥,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当值了。”

  “唔?这就要走了吗?”周阳闻言绕着头说道。

  “额,确实不早了,你看他们都走了。”陈安指着前方远处的其他中郎说道。

  周阳顺着望去,发现刚才还在这儿的那些中郎都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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