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书院,穿过一片院落,来到一个圆月拱门前,这是第二道题。
苏畅拦住了门前的书院人员,主动请缨解释道:“张公子,这第二道嘛,是以第一道题的上联为情景,赋诗一首,内容必须藏有此句,或者意境相同。”
苏畅没有再讽刺,只不过表情得意。
众人都在冥思苦想,却都摇头!主要还是上联太难,如果是普通的上联,赋诗一首尚不算难。
张宇则哈哈一笑,直接说道:“这道题也很简单,你且听:玉门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关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念完这首诗,张宇想到未来那场关乎汉族命运的战争,自己虽然不是那里人,但作为不同时空的炎黄子孙,张宇也感到震撼。借此诗,在这里缅怀一下伟人。
“好诗!”玉生烟兴奋地拍手叫好,周围人也纷纷竖起大拇指。
张宇拱手回礼,然后笑着对苏畅说:“苏公子,此诗如何?我算通过了吧!”
“通过!”苏畅咬牙切齿,但脸上还只能带着笑容。
其余人都没有通过第二关,只能目送张宇进去。
再往里面走,来到最后一道门,门内便是举行诗会的场地,是一片幽静的竹林。此时诗会还没有开始,那些受邀的青年再看过关者做题。
受邀请的人足有二十余人,此时能来到第三关的仅有五六人。估计受邀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世家及官宦子弟。
苏畅等人的出现自然引起注意,众人纷纷围了过来,苏畅有意让张宇难看,所以热情地介绍张宇的来历。
这种小场面岂能吓到张宇?他笑眯眯看着苏畅,说道:“苏公子,如果我所料未错,这第三关的题目应该是以第一道题的下联为内容,做诗或词一首,可对?”
苏畅点了点头:“张公子真聪明,一猜即中!没错,为了确保公正公平,这三题是一个连环,能过关,才是负有才华之人!”
张宇扫视人群外的五人,他们的装扮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看样子就是豪门出门,能来到第三关实属不易。35xs
“不知到现在,有几人过关了?”张宇问道。
“三人!”苏畅笑道。
张宇点了点头,望着眼前这群骄傲神情的世家子弟,顿生厌恶。
“张公子,这第三关是以第一题的下联作词,难度又增加了三分,距离诗会开始还有小半时辰,要不你好好想想?在场诸位都是长安府有名的才子,普通诗词可不行。相信凭借张兄的才华,也许能创作出名垂千古的诗词呢!”苏畅问道。
张宇道:“名垂千古的诗词是读书人毕生所求,是需要世人认可的,我心中已有诗词了,至于能不能名垂千古,不如就让在场诸位评点一下吧。”
顿了顿,张宇缓缓念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声音空旷,急缓相融,高亢时如银河瀑布坠落三千,低缓时如春雨扑面润物无声。所有人都沉寂在意境之中,无法自拔。
苏畅脸色苍白,那是一种被打击到底的颜色。
许久以后,众人从词的意境中醒来,纷纷对张宇拱之以礼,这是对文豪的敬佩知己,这是对名垂千古诗词的尊敬。
有人发出感慨:“天佑大周啊!听说京城出现一位天才诗人,他的一首《春江花月夜》让我沉迷多月,如今我们长安府也有这样的人物,真是三生有幸!”
“是啊!都说京城乃天下诗词最盛之地,如今我长安有先生这首词,也能和他并驾齐驱!”
“先生,此词牌名是何?我定要临摹下来,挂于我的房间!”
“先生可曾娶亲?”
众人火热起来。闪舞 一旁的苏畅脸色更臭,他不敢说张宇的来历,生怕引起众人对自己的反感和失望。
玉生烟骄傲极了,崇拜地看着张宇,同时心里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己敬佩的那位京城大诗人,也就是《春江花月夜》的作者,似乎也叫张宇,莫非 一首《水调歌头》,让张宇瞬间成为大诗人,众人敬佩不已,都围绕着他,让他成了焦点。
苏畅心中又恨又惧,不敢贸然挑衅张宇了,于是故意道:“诸位,诗会马上开始,我们还是进场吧,过会有时间让各位交流!”
这样,人群才安静下来,然后簇拥着张宇进入会场,并请张宇坐在了最前侧的案桌,在往上,那就是一众夫子的位置,苏畅虽然也是学院教员,因为夫子的位置有限,所以他屈居于张宇对面,和参加者同列。
不一会功夫,五位老夫子跟随一位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苏畅忙上前殷勤招呼,并安排六人坐在了最上面的夫子位置。中间的中年人正是永安书院的院长苗飞。曾做到左谏议大夫的位置,后来在国子监任过博士,学术很强,后来不知为何回到长安,一手创立永安书院,成为这里最好的书院。每年经他手所察举的名额有不少,都得到了朝廷的重用。
所以人起身拱手,苗飞寒暄几句,便将主持仪式交给了苏畅。
苏畅有意减轻张宇诗词对众人的影响,故意大话常篇说了好一会,连苗飞都微微皱眉时,才忙将诗会的规则说了一番。
本次诗会的规则和以前一样,共有三题,都和诗词有关,有苗飞和五位夫子做主给各人打分,三题之后,得分最多的前三名,可以成为院长的亲传弟子,前十名可以得到书院的推荐名额,对察举非常有帮助。
随后,由一位老夫子公布第一题,以“厚德载物”为题,做出符合的诗词。
诗会正式开始,可是这次和以前有所不同,竟然没人抢答了,按理说,第一个答题的人具有很大优势,不仅说明你文采深厚思维敏捷,还能让几位夫子留下深刻印象,以前的诗词都是疯抢这个机会,这次是怎么了?莫非题目太难?
时间过去了一炷香,还没有人回答。出题的夫子看了一眼苗飞,似乎在询问:“题难吗?”
苗飞挑了挑眉毛,似乎再说:“不难啊!”
那名夫子便看向众人,指着一位深蓝丝制长衫的青年,问道:“商星,你出自书香门第,家中长辈多有才华,这道题对你而言可有答案?”
叫商星的青年尴尬一笑:“夫子,这道题学生已有眉目,可是不想在高人面前班门弄斧!”
这话引起了共鸣,其他人也纷纷说道:“是啊,还是让张先生先出佳作,我等才敢卖弄。”
喝茶的张宇差点被呛到,抬头看到众人都望着自己,忍不住地想翻白眼,这牛装的太过,被人误会了。
众位夫子疑惑对视,苗飞直接询问苏畅,苏畅是万分恼怒,但不敢不说,直接浅显的将张宇的诗词说了一番。
在场的夫子都是博学之人,《水调歌头》瞬间征服了他们。苗飞更是亲自交流:“公子大才也,你是哪里人士?师承何处?”
张宇起身拱手回礼:“在下金陵人士,从京城而来。说起恩师,和院长还有渊源,因为按照辈分,我该尊称你“师兄”!”
“你是孔夫子新收的关门弟子?”苗飞惊喜站起来:“今年京城第一诗会的获胜者也是你,那首《春江花月夜》便出自你手?”
一语惊堂,众人更加震撼,也纷纷起身。
要说最近文坛中谁的名声最旺,很显然就是京城第一诗词会的榜首!他的诗句早就传唱天下,尤其是《春江花月夜》,一诗成名天下知!懂诗爱诗之人,越能体会诗的高明。如今,作者就在眼前,众人如何能不吃惊?
张宇笑着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知,在下只是因缘际会作出罢了。”
苗飞越看张宇心中越喜,忍不住赞道:“出口成章,无外乎于此吧。孔夫子身体可好?一别多年,我甚至牵挂,不能侍奉左右,心中愧疚啊。”
“老师他身体好的很,每日晨起锻炼,而且我相信,和侍奉左右相比,老师更希望您教书育人,授圣人德行,传君子之行为,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才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很显然,苗师兄正在这条道路上前行!”张宇说道。
这话说到苗飞心底了,他之所以退仕教学,一是不适应官场黑暗,二就是想教书育人。
苗飞高兴地上前拉住张宇的手,亲自为他介绍各位夫子身份,来到苏畅面前时,随口就道:“苏畅,这是你师叔,一定要好好向他学习,他的才情比为师还要高深,是你学习的好榜样!”
苏畅就像吃了狗屎一样,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但还得强忍欢笑,躬身作礼,尊称一句:“张师叔!”
玉生烟在一旁笑开了花,一只玉手偷偷地拽着张宇的衣角,微微抬头看着张宇的侧脸,竟有些失神,眼中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韵意。
张宇看着苏畅,点了点头,笑道:“嗯,师侄要多努力,不可坠了苗师兄的名声!”
苏畅暗暗咬牙切齿:“是,张师叔!”
随后,苗飞邀请张宇做评委,张宇推迟不了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