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张燕正在院子里练习枪法,一杆长枪使得霍霍生风,呼呼带响,他身形闪转,动作异常矫健,飞燕之名,名副其实。
忽然,于毒从外面走来,脸上难掩兴奋的喜色。
等张燕一套枪法练完,于毒紧走几步来到张燕近前,“渠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何事?”
“董卓已经离开了虎牢关,被盟军放走了,这会关东诸侯也相继离开了。”
“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张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意外。
“渠帅!这一次关东诸侯和董卓可以说是两败俱伤,西凉兵现在连老家都回不去了。关东诸侯也没有了继续拼杀的兴趣,据说是他们忌惮董卓手里的天子和百官,才放了董卓一马。”
“嗯。”张燕轻轻点点头,不解的问道:“你刚才说有好消息,何喜之有?”
于毒眯着眼睛笑了,像只狡猾的狐狸,“渠帅!关东诸侯各自退去,杨凡也是伤筋动骨,元气大伤,现在洛阳已经成了无主之地,不如我们趁机挥兵出击,抢占洛阳,日后渠帅可以此为根基,南下中原,定鼎天下!”
张燕沉思了一会,不放心的问道:“难道洛阳现在一个守兵都没有?”
于毒不屑的说:“也不是,探马传来消息,杨凡在洛阳和虎牢关还留了一些人,不过他那点残兵败将,哪里是我们的对手。渠帅拥兵百万,放眼天下,何人能是对手?”
张燕的确动了心,马上下令,“把眭固他们找来,我要跟大伙商议一下。”
于毒提醒道:“渠帅!这件事必须尽快下决定,迟则生变。”
张燕点点头,“我明白。”
杨凡、关东诸侯、董卓经此一战,都元气大伤,这对张燕来说,无疑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杨凡堵在广成关的北门,虽然没有攻城,但董卓心里依然惴惴不安,下面的兵将到现在为止还饿着肚子,无不怨声载道,那些官员和家眷也大都没有进食,董卓哪里有心思继续跟“杨凡”在这里耗。
跟李儒商议了一下,李儒建议董卓留一部分人守住广成关,其他人连夜开拔,前往梁县,先解决大伙的吃饭问题。
这些西凉兵本就野性难驯,现在董卓害的他们背井离乡前往南阳,大伙心里本来就不情愿,如果连饭都吃不上,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会不会突然兵变,一旦发生叛乱,后果不堪设想。
董卓把张济找来,给他留了两千名将士,为了保证这些人的饮食,董卓还忍痛给他们留了上百匹军马,然后董卓率领其他人立刻离开了广成关。
杨凡等了一会,听到对面有杂乱的声音传来,顿时引起了警觉。
西凉兵现在军纪散漫不整,加上队伍里还夹杂了许多官员和家眷,人喊马叫,大人闹,孩子哭,响动传出很远,杨凡听的清清楚楚。
不多时,关墙上出现了一个人,年过五旬,脸盘狭长,眼窝深陷,鼻头高耸尖锐,颇有羌人风范,这个人面带几分忠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贾诩从旁提醒道:“主公!他就是张绣的叔父张济。”
“哦?是吗?”
杨凡欣喜若狂,冲关墙上高喊:“敢问上面那位可是张济将军?”
张济听到喊声,往下面看了一眼,不解的问:“你认识我?”
杨凡点点头,“你稍等片刻。”
杨凡命人找来纸笔,匆匆写了几句话,然后把信用箭射到了关墙上。
有西凉兵把信交给张济,张济打开匆匆看了几眼,表情骤然一变。
信中所言:在下就是杨凡,你侄子张绣并没有死在函谷关,他已经弃暗投明归降了我。现在董卓大势已去,将军何必为他卖命。若能打开城门,于国于民这都是大功一件,我不仅不会亏待将军,也能让你叔侄早日团聚。
张济瞪大眼睛,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侄儿还活着?这简直出乎他的意料。
张济大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若将军不信,我马上派人把他请来。”
张济想了想,冲身边的将士吩咐道:“传我命令,马上打开城门。”
“将军?这?”大伙都感到不理解。
张济把脸往下一沉,“这是我的命令,尔等放心,我保证没人难为你们。”
这些士兵都是张济的部下,对他的话没人质疑,很快,嘎吱吱一声,城门打开了。
董卓前脚刚走,他做梦也没想到,杨凡竟然顺利的通过了广成关。
杨凡先让周仓继续带人追击,自己留了下来,跟张济聊了一阵,听说侄儿在函谷关,张济当即决定赶过去跟张绣汇合。
杨凡当即应允,不仅如此,还允许张济带着这些西凉兵一同离开。
张济非常感动,深深的被杨凡的魄力所折服。
刘循留了一千多人镇守广成关,然后继续加紧赶路。
要前往梁县,必须先通过汝水,董卓的人马刚抵达汝水北岸不久,正在打造木筏,周仓便带人追了上来。
西凉兵顿时一阵大乱,周仓手里挥舞着大刀,催马猛冲,杀的狂性大发,嗷嗷直叫,后面的黄巾兵手里挥舞着五花八门的兵器,也都跟发疯的狼群一样。
董卓震惊无比,不敢置信的说道:“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李儒一跺脚,无奈的说道:“主公!这还用问吗?一定是张济投降了贼人,擅自打开了城门。”
董卓当即破口大骂:“张济狗贼,竟敢背叛老夫,我必杀之!”
黄巾兵虽说只有几千人,但斗志昂扬,杀气腾腾,西凉兵本就又累又饿,昨夜被杨凡杀的都成了惊弓之鸟,没等董卓下令,他们便沿着河岸开始逃命,有的直接冲上了木筏拼命往对岸划去。
董卓连呼带喊,“不要乱,不要慌。”
根本呼之不灵,没人听他的,大家都乱了套,李儒赶忙劝说:“主公!我们赶紧渡河吧。”
吕布和徐荣奉命断后,董卓异常狼狈的带着一部分人登上了木筏。
木筏有限,大多数西凉兵只能沿着河岸逃命,惶惶如丧家之犬,茫茫似漏网之鱼,被周仓杀的一溃再溃,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