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命人取来牛皮地图,伸手一指太行山方向。
“两位兄长请看,我们义军都聚集在平原上,即便往日有百万大军,可现在已经所剩很少了。反倒是张燕率领的黑山军,他们在太行山一带,日益壮大,活的越来越滋润了。有机会他们就会下山劫掠,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始终留有退路,官军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管亥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兄弟,躲进深山丛林,那也太没出息了吧,说实话,张燕还不是沾了我们的光,朝廷把兵力都放在我们身上,我们替张燕遮风挡雨,要不然,他们哪有机会发展的这么快。”
周仓也不赞成找地方躲起来。
这两个人冲锋陷阵还行,见识却差了一大截。
杨凡也不生气,说道:“你们别忘了,这城里还有好几万的老弱病残,我们如果没有退路,城破之日,那些人一定难逃官军的屠刀。”
“再说了,我们凭什么替黑山军遮风挡雨,凭什么让朝廷把兵力都放在我们身上,找个地方养精蓄锐,静观天下大势不好吗?”
“说的也是。”
杨凡换了一个说法,立刻得到了管亥和周仓的认同。
周仓用力的在杨凡肩膀上拍了一下,豪情万丈的说:“三弟!还是你有见识,今后你怎么想,咱们就怎么做,我和管亥都是大老粗,但你放心,无论做什么,我们绝对支持你。”
杨凡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他们支持自己,就足够了。
又陪着他们喝了一阵子,杨凡便离开了大帐。
刚才喝了不少酒,不过,这对杨凡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现在系统的治疗已经全面升级,不仅轻重伤患可以治疗,头疼脑热也能治疗,即便喝醉了酒,也有醒酒治疗。
杨凡花了一百军功,点了一次醒酒治疗,好像吹了一阵春风,立刻变得浑身清爽无比,酒劲清醒了大半。
周仓带来的五万大军,刚才在城外一场激战,死伤数千人,有不少伤兵还没来得及治疗。
杨凡马上带人把伤兵集中在一起,备好符水,足足花了一万多军功。
凡是伤兵,喝下符水之后,立刻见效,大家都满含崇拜的看着杨凡,把功劳归咎到神奇的符水上面。
“多谢渠帅!”
“多谢渠帅!”
明明伤得很重,一杯符水下肚,马上就变得浑身轻松无比,伤痛也减轻了大半,将士们简直对杨凡敬若神明,发自肺腑的感激他,崇拜他!
“大家不必客气,我太平道自由神明庇佑,今后我圣教大业,还要多多仰仗诸位。”
“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等愿意追随渠帅,死而无憾!”
尤其是那些重伤的将士,对杨凡感激的无可无不可,恨不能替杨凡去卖命。
杨凡分完符水,安顿大家好好休息。
转过天来,杨凡跟管亥周仓商量一下,决定组建一支精兵,他把人集中在一起,亲自挑选,把军中壮健的士兵都集中在一起,挑了约有五千人。
杨凡不懂练兵,现在也没有足够宽裕的时间来训练他们,但杨凡相信,只有把精兵集中在一起,战力肯定才是最强的。
要突围离开广宗,免不了要应付官军的追杀堵截,路上少不了麻烦,身边急需一支能打敢拼的精锐之师。
城里的五万六人马,杨凡也重新进行了整编,管亥统兵两万,周仓领兵两万,剩下的两万归杨凡指挥,但全军的指挥权,管亥和周仓自愿退让,交给杨凡拿主意。
除此之外,城里还有八万老弱病残。
这些人,杨凡不可能丢下不管。
如果杨凡那么做,那他身边的这五六万人马上就会乱掉,因为那些人里面,也有他们的亲人妻儿。
这就是义军最令人头疼的地方,当初很多人投军,都是拖家带口一起来的。
如果没有杨凡的话,那么现在,这些人恐怕已经全部被皇甫嵩杀光了。
“报,渠帅,你快去看看吧,汉军把人公将军的首级挂起来了。”
“什么?”
一把推开报信的军校,杨凡急忙带人登上了城墙,举目一看,距城五百步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架起了一个旗杆,张梁的脑袋正高高的悬挂在旗杆顶端。
几百名汉军将士守在旗杆下面,嘴里挑衅的骂个不停。
“有本事出城把首级抢回去?有没有种啊?”
“我看你们也只能待在城里当缩头乌龟。”
他们越骂越难听,气的黄巾将士们无不义愤填膺,摩拳擦掌,纷纷请战。
杨凡把脸一沉,怒声喝道:“没我命令,谁都不许出城,违令者杀无赦!”
皇甫嵩不愿意攻城,他深知一旦攻城,汉军便会处于不利的局面,城里的黄巾军虽然还有六七万,但只要能引出城,就可分而奸之,成不了大患,野外交战才能真正发挥出汉军的威力。
换言之,他想故技重施,像对付张梁一样,让他出城决战。
此刻皇甫嵩正稳坐中军大帐,身旁虎将云集,刘备、关羽、张飞、鲍信、淳于琼等人济济一堂,营帐中充满了肃杀之气。
“将军,那杨凡会出城吗?”
“即便他不会,别人也会出城,别忘了,张梁可是他们的人公将军,在太平道中的地位也很高,他们岂会坐视张梁的首级悬挂在高杆之上。”
“哈哈,将军英明。”
“鲍信,淳于琼,你二人各自引兵一万,一旦贼兵出城,务必迎头痛击。”
“喏!”两人抱拳拱手,轰然领命。
皇甫嵩这一计,出的实在高明,杨凡刚刚掌握三军的指挥权,还没有把军心彻底笼络住,现在任由张梁的首级挂在城外,才不到一个时辰,军中便出现了怨言。
张梁是张角的亲弟弟,是张宁的三叔,哪怕他已经死了,威望依然还在,把他的首级用来示威,这本身就是对义军极大的羞辱。
就连张宁,也气不过,来见杨凡,希望他马上出兵。
杨凡劝说:“这是皇甫嵩的奸计,一旦出兵,一定会遭遇汉军的夹击。”
张宁含泪哭诉道:“他是我的三叔,现在人已经死了,却不能入土为安,你忍心让他受此屈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