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外戚宦官轮流当政,政治腐败,官场黑暗,豪强势力日益扩张。
灵帝骄奢淫逸,不理朝政,公然在西园卖官鬻爵,官吏到任后,横征暴敛,搜刮百姓,敲骨吸髓。
十常侍狼狈为奸,打压异己,把持朝纲,亲信党羽遍布朝野。
沉重的赋役、连年的战争和各种天灾人祸,像一座座无情的大山压在百姓身上,他们备受压迫,苦不堪言!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便是万千黎庶的真实写照。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波澜壮阔的农民大起义就是在这种背景下逐渐酝酿成熟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便有反抗,古往今来,概莫能外!
张角以自身的医术结合太平要术的纲要,以符水救人,大力传教,并亲手创立了太平道,很快笼络了一大批愿意忠实追随的教众,在底层百姓当众建立起了极大的威信,教众多达几十万。
本来约定三月五日起事,哪知在起事的一个月前,门徒唐周偷偷告密,张角无奈,被迫提前起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一场在宗教形式掩护下的农民起义以洪水奔涌之势拉开了大幕。
黄巾军所到之处,烧官府、打豪强、攻坞堡、占城邑,如燎原之火席卷神州大地,一时间,朝野震动,举世哗然!
“快点,别磨蹭,天黑之前必须抵达广平。”
一伙黄巾正在路上行进,他们的目的地是前往广宗投奔张角。
带队的是个独眼的壮汉,穿着一身抢来的官军铁甲,骑着一匹青鬃马,跨马提刀,颇有几分威风。
这是一支几百人的队伍,队伍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幼,高矮胖瘦,参差不齐,除了额头上都裹着黄巾,横看竖看,跟一帮难民没什么两样。
队伍里的青壮年,加起来还不到三分之一,而且多数都没有盔甲,手里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大刀、铁剑、长枪、木棒……还有的肩上扛着一个大门闩。
杨凡便是这队伍里的一员,今年20岁,一次旅游的时候失足掉进一处悬崖,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醒来以后,杨凡便来到汉末三国,他的父母都是黄巾,结果在黎阳,被一伙官军围攻,父母双双被杀,原来的千人队伍除了逃的被杀的,只剩下三百多人。
前世杨凡是个运输司机,东奔西跑,虽然没赚多少钱,也算长了不少见识,锻炼了很强的适应能力,来到这个世界,整日行军,风餐露宿,虽说条件艰苦,但杨凡很快便适应了。
杨凡现在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小兵,也许连个小兵都算不上,因为队伍太烂了,根本就没个像样的编制。
独眼叫王虎,之前是个百夫长,自从队伍被打散后,他便成了这伙人的头目。
杨凡手里拿着一条竹枪,一身灰色的粗布衣服,一双麻鞋,背着一个包裹,里面勉强有点干粮和衣物。
“杨凡哥!”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嚷道:“我还要听你讲故事。”
还是小孩子心思单纯,根本就不知道眼下处境的艰难。
他叫小石头,昨天走路扎破了脚,夜里疼的叫的没完没了,把王虎都惹毛了,吓唬说要砍了他。
杨凡主动过去给小石头讲了个武松打虎的故事,并帮他把脚上的刺拔了出来,这才把小石头哄得不哭了。
“不讲了,赶路要紧。”
见天要黑了下来,杨凡脸色不太好,没心情哄他。
小石头噘着嘴,苦苦央求:“你就给我再讲一个吗,杨凡哥。”
“不好!”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前面的队伍顿时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仍旧往前走,队伍像赶集一样,推推搡搡,你拥我挤,一时显得更加混乱。
“怎么了?”
王虎勒住坐骑,大声喝问。
不一会,前面跑来一个斥候:“不好了,头领,有官军!”
“什么?”
王虎吓了一跳,其他人的心也陡然提了起来。
“多少人?”
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王虎勉强让自己镇定了一些。
“没看清楚,呼啦啦一大片呢。”
斥候这么一说,王虎心里立马淡定不了了,急忙高喊一声:“马上离开这里。”
这是黄巾的通病,一旦遇到官军,如果对方人数多的话,想也不想,掉头就跑。
如果对方人少的话,他们一个比一个威风,大呼小叫的就冲上去,好像一下子变成了无往不利的天兵神将一般。
王虎掉头就跑,队伍一下子更乱了,女人叫,孩子哭,你争我抢,不时的有人倒在地上。
霎时间,后面尘土飞扬,冲来了一队官军。
杨凡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官军人数并不多,只有三四十人,可能斥候根本就没看清楚,谎报军情,把大伙都给吓坏了。
王虎带人跑出了一大截,老弱病残几乎都被甩在了后面。
如果正面遭遇的话,这伙官军未必敢杀过来,但现在发现黄巾兔子一样到处乱跑,一点抵抗的胆量都没有,他们便再无顾忌,策马挥刀,一路狂飙的冲了上来。
“杀啊!”
十几个骑兵带头策马前冲,卷起一路沙尘,暴风骤雨一般奔袭而来,很快便追上跑在最后面的黄巾,刀起枪落,带起一阵阵血雨,眨眼间,十几个百姓变成了地上的尸体。
“真是痛快!”
“杀啊,不要放过他们。”
官军肆意狂叫着,脸上带着狰狞的冷笑,面对毫无反抗能力的黄巾百姓,他们尽情的挥舞刀枪。
冲入人群中,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将一个又一个生命,无情收走!
“救命啊。”
“娘亲。”
“父亲。”
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的死在官军的屠刀之下,队伍被冲的七零八落,如同一盘散沙。
杨凡徒步奔跑,很快便被一个官军追上了。
背后冷风呼啸,一抹寒光直奔杨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