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突围的失败,吕布的性格变得有些暴虐,一点小事不顺,部下变回遭到严厉的惩罚。
对此,高顺不是没有劝过,可吕布根本就听不进去。
要说那些受罚的部下没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至少成廉、宋宪二人的心中,已经埋下了种子。
屋内的成廉有一句每一句的发着牢骚,满屋子的士卒纷纷出声迎合着。
毕竟成廉乃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一句话让你生,一句话让你死的那种。
透过窗户的缝隙,史阿看的清楚,而后冲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竹筒,犹豫了片刻,又伸手比了二,意思是要加倍。
黑人点了点头,而后向身边的人伸手索要,这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而他们竹筒里的东西,就是所谓的迷烟。
这玩意,还是公孙续无意中发现的,虽然知道这玩意的害处,可最终还是装备给了暗部的成员。
而对于迷烟的使用,暗部有着严格的要求,向今日这种加倍的用法,还是头一遭。
屋内的人数,超出了规定的范围,不加倍的话,史阿担心出现纰漏。
随着一阵阵烟雾被吹了进去,不倒六十个呼吸的时间,包括成廉在内的所有人统统晕倒在地。
史阿孤身一人进入查看了一番,而后对外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严格意义上说,暗部之人应该是要补刀的。
可今日,火草粮草实在是太重要,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多撒点火油在粮草仓库之内。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晋阳城内粮草仓处大火四起,火接风力,差点让暗部之人都无法离去。
吕布到消息的时候,高顺已经带人去灭火了,只可惜,火势太大,高顺也只能望洋兴叹。
好消息不是没有,那就是成廉和其部下被救了出来,眼下却是昏迷不醒。
粮草被焚毁,对于吕布来说是个天大的噩耗,而得之成廉未死,吕布的怒火爆发了。
只可惜,成廉昏迷不醒,使得吕布无处发泄,只能用手中的方天画戟,劈断了身旁的一排大树。
次日,苏醒过来的成廉头晕脑胀,整个人连走路都摇摇晃晃,虽然心中知晓必死无疑,可能活着谁有想死呢?
被人扶着来到吕布面前,成廉一言不发,浑身颤抖着,也不知道是迷烟的后遗症,还是真的害怕了。
“成廉……”吕布怒吼一声,成廉整个人都软了,直接瘫倒在地。
“主公,成廉罪不可恕,如今粮草被焚,北军定然乘着军心不稳之际大局攻城,恳请主公给成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第一个站出来的乃是魏继,身为吕布的小舅子,说话还有那么一点分量。
更何况,平日里魏继与成廉关系还不错,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要拉上一把。
“主公,成廉造人暗算,此事不可不查!”高顺亦是站了出来。
粮草大营的士卒几乎与成廉一样,在无声无息之中被人暗算,如此手段,才是高顺最担心的。
万一这群人用这种方法突击城门,那真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请主公开恩!”
剩余将领统统站了出来,吕布虽然已经余怒未消,但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良久之后,吕布长出一口气,粮草被毁意味着决战时刻的来临,众将都在劝阻,吕布也不好痛下杀手,否者日后谁还会效死?
“也罢,便绕汝一命。”
闻言的成廉如释重负,就这样瘫倒在地,甚至连自己裆下湿了一大片都没有察觉!
粮草被焚毁,并州军军心不稳,对于公孙续来说在没有这么好的消息了。
然而,让赵云等人失望的是,公孙续并没有下令攻城,而是下令继续加强防御。
“不出五日,吕布必定被擒,严令各部做好防御。”
“诺!”
虽然众人不解,但公孙续的将令已经下达,作为属下的自然是要执行。
晋阳城内,气氛变得愈来愈压抑,距离粮草大营被烧毁已经三日了,别说是士卒了,就连吕布亦是只能靠着和稀粥充饥。
今日的突围又失败了,就连侯成亦是受了重伤,若不是成廉舍命相救,侯成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老侯,感觉如何?”望着躺在床榻上的侯成,成廉关切的说道。
“若非兄弟舍命相救,今日恐……”侯成有些后怕的说着。
成廉安慰了几句便急匆匆的离去了,侯成受伤,其肩负的城防工作,自然是落到了成廉的身上。
经过上一次事情之后,成廉不敢再有丝毫的携带,但这仅仅是表面,其暗地里,他已经于宋宪谋划着,如何生擒吕布献出晋阳城。
而侯成,则是他们二人拉拢的目标!
至于魏继,由于其与吕布的关系,并没有在二人的计划之列。
最后就是高顺了,成廉、宋宪再傻,也不会去拉着高顺叛变吕布,那样做无意是自投罗网。
“如何?”回到了城头,宋宪急忙问了一句。
“八成把握,只待时机。”
半月之后,晋阳城内的粮草极度匮乏,就连战马亦是杀得所剩无几。
三日前,北军开始大规模攻城,晋阳城岌岌可危,就连吕布已是坚守城头。
若非如此,晋阳早就破了!
连续激战了三日,吕布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本就缺衣少食,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
方天画戟靠在身边,吕布就这样开着柱子睡着了。
而高顺,的陷阵营,被吕布派去守卫自己的家眷。
距离吕布不远处,成廉已经观察了吕布许久,此刻若是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向着另一头的宋宪使了个眼色,而后又与侯成对视一眼,三人带着自己身边的亲卫开始行动了。
侯成的目标是方天画戟,而成廉、宋宪二人则是准备好了网绳,打算将吕布捆绑在柱子之上。
若是换做平时,恐怕三人根本没有这个胆量,但现在,吕布的体力到了极限,三人这才壮着胆子而上。
一阵混乱之后,吕布被三人制服了,而后晋阳城门大开,残存的并州军士卒纷纷出城列队,放下了手中的兵刃,向着北军投降了。
之于吕布,虽然知道有这么一天,但却没想到栽在了自己人手里。
“某平日对尔等不薄,为何如此对某?”
城头上吕布歇斯底里的大吼着,但身边的三人却是冷眼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