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奶心酥球,果然还是你这里的最好吃。”和嘉公主笑着称赞。
奶心酥球,是盈苏出来的,只不过方子在宫里是保密不住的,自然和嘉公主这个宫中常客,也很快就叫自己的厨子学了。
香甜软绵的奶心,入口即化,但凡是女人哪有不喜欢的?
和嘉公主孕中胃口渐长,方才在宴席上,被酒气冲的也没怎么有胃口,跟金三格格周旋了那么一通,气了一通,这会子可不正是饿了吗?因此一口气,吃了大半盘的奶心酥球。
作为一个直男,福隆安是不懂这玩意到底有什么好吃,但却不妨碍他趁机表达关怀,“别光顾着吃点心,多喝点甜酪,暖暖身子。”
和嘉公主甜甜嗯了一声,又柔声道:“方才疑心额驸,是我不好。”只消一想到那金氏满身脏兮兮跟个疯女似的模样,披头散发,一边脸肿着,鼻子底下还挂着血,啧啧,那简直都没人样了。和嘉公主心里平衡了,顿时便深信,福隆安绝对看不上这种女人!
福隆安忙道:“也是我太不谨慎了,那金氏本就举止轻浮,我不该理会她的。”
盈心中暗骂一句卧槽,你们俩能不能别在我屋里撒狗粮啊!!
诶?话说,永这厮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盈心中泛起了怀疑。
和嘉公主这会子也疑惑着呢,“十一弟怎么还没过来?难道是去前头了?”
正说话家,外头咳嗽了两声,可不正是永呢,他故作刚刚到的样子,正色走了进来,“我也正想着该去前头瞧瞧,但又不放心四姐,故而特意先过来这边了。”
和嘉“哦”了一声,“我倒是无碍。那位金三格格如何?”
永方才站在外头偷听的时候,刘昶已经回禀了,金宜凤已经被从偏门送了出去,便道:“已经走了。”
和嘉抿了一口甜酪,“今儿这乔迁之宴,明明是喜事,却闹出这么多幺蛾子。”
盈笑着说:“让和嘉姐姐看笑话了。”
和嘉吁了一口气,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盈亲自扶着她去自己的内室歇息下了,又叮嘱了二哥几句,这才与永一并回了前头诒晋殿,作为主人,自然不能离席太久。
回去之后,少不得跟人解释了好一通,才敷衍过去。
这场乔迁喜宴,才终于落了幕。
乔迁宴后,最先提上日程的,自然是回娘家喽!用专业术语来说,这叫省亲!
她嫁给永两年了,还一次都没回过忠勇公府呢!
永沉吟了片刻,道:“明日是大朝日,你若不想改日子,便晚点去,等我回来再启程。”
初次回娘家,自然要带上老公了。
盈笑眯眯点了点头,“也好,我多睡儿会,再叫小厨房烤上一炉最新鲜的奶心酥球,玛嬷牙口不好,吃这个正合适。”而且还要萱娘、瑞麟、佑麟、小长安这些小屁孩,正是喜爱甜食的年岁。
不过盈当然不会只带点心回去,翻了一下私库,寻了几匹颜色稳重大气的贡缎,外加几块上好的皮草,一股脑给打包了起来。
一切便准备就绪了。
翌日,是十一月二十,正值逢十的大朝日,永天不亮就起了,盈也只是感觉到枕边一骨碌,便空了。永没有吵扰到她,蹑手蹑脚下了床榻,房里的灯都不叫多点几盏,怕晃着她,不得安睡。
就在盈的睡梦中,永穿上威武的皇子朝服,便往紫禁城方向去了。
盈美美睡了个饱,起床后,选了最华美的衣裳,叫人给自己上了一个艳丽大气的妆容,兀自用了早膳,便只等永回来了。
却没成想,左等不到、右等不来的,难道朝堂上出了什么大事了?
心下不免有些焦躁,虽说昨儿就叫人传信回忠勇公府,说会晚去一些,叫额娘不必着急,但也不能太晚了啊!
这时候,太监小乐子跑进来禀报:“福晋,爷回来了!”
说话间,便见永快步走了进来,顺势摘下头上的朝冠,撩在桌上,便开始宽衣。
“快帮爷换衣裳!”永急急忙忙催促道。
盈嗔道:“怎么现在才回来?”一边嗔怪,却已经上去搭把手了,毕竟永走不能穿着这身皇子朝服去富察家吧?这也太摆架子了!忽的,她突然主意到永的袍角和朝靴上满是尘土……这是从哪儿折腾的?
永露出无奈之色:“今日朝堂上倒是没什么大事,不到巳时就下了朝,可汗阿玛把我叫去养心殿,训导好一通!爷是骑着马,一路急奔,否则这会子还不会来呢!”
怪不得,暗暗嘀咕了一声,怪不得沾上这么多尘土。
脱了朝服,盈急忙吩咐青杏:“去把那件玉石蓝的松竹纹袍子拿过来!还有斗篷,拿那个楼阁织锦缎的,对!就是那件乌拉貂里子的!”
这一通打扮,把永整成个富贵公子哥儿一般,乌拉貂皮斗篷,出了乌黑绒密的风毛,显得很是大气。
盈笑着点了点头,给他拿了一个同是玉石蓝色的瓜皮帽,墨玉的帽准,澹澹光润,跟身上的衣裳实在是搭配得紧,一把扣在永光亮的脑门上,“成了!出发吧!”
永笑着握起她的手,眼中满是融融。
忠勇公府。
女儿女婿第一次上门,纳喇氏自是喜出望外,但是当她看到女儿带着那一堆贡缎和大毛小毛皮子的时候,心下顿时一紧。
盈却兀自笑着,一一指着贡缎和皮子,点名是给谁给谁的,上至老太太、下到襁褓中的小佑麟,全都有份儿!
纳喇氏忙小心瞅了十一阿哥一眼,见十一阿哥没有丝毫不满之色,反倒一脸笑容地看着月娘,附和地点着头,纳喇氏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暗道,哪个混账东西说十一阿哥刻薄抠门的,这不是挺大方的吗?!
老爹傅恒却有些不解,“下了朝的时候,我分明瞧见,王公公请你去养心殿,怎的……”怎的这么快就来了?傅恒有些纳闷。
是啊,永要上朝,傅恒更是列朝重臣,翁婿二人方才在朝堂上就碰过面了还打了招呼呢。
盈笑着说:“他是骑马回来的。”
傅恒为之一愣,他既是大学士又是领侍卫内大臣,算是文职武职并兼,早些年的时候,傅恒都是骑马去上朝的,但是如今是冬日,他年纪又大了,因此一直都是乘轿的。故而,傅恒才刚回府没多久呢。
可十一阿哥……明明是专乘了皇子仪车前往东华门的,他明明瞅见了!回来的时候竟然为了赶时间,特意换了骑马?
傅恒露出了微笑,十分满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