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空诧异,“什么是你”
那时候他才十三岁,那诧异的表(情qíng)却真实的近乎真诚,让林延平几乎要羞愧自己竟然会起怀疑自己亲兄弟的心思。
林延平定了定神方道,“我知道你刚才肯定将证据都清理干净了,但我只要和父亲说在这里逮住了你,父亲自然会查出来”。
林延空诧异的表(情qíng)慢慢冷了下来,“你以为你是在为她好骄纵无度,不知进退,你们是在害她现在我不给她一个教训,(日rì)后自会有人给她教训 我出手,自会有分寸,不会真的伤了她,但若是她还是这般无法无天下去,惹到了你们也惹不起的人,到时候就不是简简单单断条腿就能解决的了”
林延平深吸了口气,“(娇交)(娇交)儿还小,长大了,自会慢慢懂事”。
林延空冷笑,“就你们这样子宠下去,她会长大会慢慢懂事”
林延平一时竟是不能反驳,半晌方低声吼道,“四哥,不管你怎么花言巧语,你最初的目的不过就是想报仇你根本就不是你说的什么为她好(娇交)(娇交)儿害你受了一顿毒打,在(床床)上躺了一个月,在祠堂关了一个月,你就要她断一条腿,至少在(床床)上躺三个月”
林延空冷着脸没有说话,林延平转(身shēn)就走,林延空这才急了,一把拉住他,“五郎”
林延平木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娇交)(娇交)儿这番罪已经受定了,无法更改,我又何必替她惹上你,再引得你有分寸的出手”
林延空慢慢松开了手,林延平没有向任何人提起林延空的事,只私下里各种劝诫林(娇交)(娇交)离林延空远些。
如果林(娇交)(娇交)只是磕破点皮,家中人或许还会怀疑到林延空,但林(娇交)(娇交)是摔断了腿,谁也想不到她的亲哥哥会对她下那样的狠手 当时,全府上下竟是没有一个起疑心的,甚至没有人想到去看看那假山是不是出了问题,当时又是不是有可疑的人出现,只吩咐将假山平了,(日rì)后府中不许再出现类似假山的东西,免得林(娇交)(娇交)又贪玩遇险。
但林延平知道林延空还是不敢信任他的,因为十几天后,就在正月十五元宵节那一天,林延空留书出走,一走就是三年。
锦乡侯府的规矩,正月十五前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许动刀棍,不许教训孩子的。
不管出了什么事,总要过个好年,有个好的开头。
虽然那一年,先是林(娇交)(娇交)断腿,后是林延空出走,谁也没能过好那个年。
三年后,林延空再回来时,已经脱胎换骨,再也没有小时候那般锋芒毕露的精明,儒雅温润,甚至还有点青涩,如刚出茅庐的书生。
他带回来了三十万两银子,说是给林(娇交)(娇交)做嫁妆,带回来了无数新奇的小礼物讨林(娇交)(娇交)的欢心,哄的林(娇交)(娇交)乐颠颠的跟在他(屁pì)股后面,追着他叫四哥。
林延平暗暗戒备,从来不敢懈怠,好在假意毕竟不同真心,后来林(娇交)(娇交)留在京城,林延空回了风雪城,两人就疏远了,林(娇交)(娇交)会不时提到大哥、二哥、三哥,甚至六哥,却从来不会提到四哥。
直到去年林延空因着林延昭之事,去了京城,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在短短时间内再次骗得了林(娇交)(娇交)的信任 直到此刻,林延平想到林延空亲手掐死林延昭的场面,还是忍不住浑(身shēn)发抖,全(身shēn)血液都发冷。
不论林延昭的真实(身shēn)份是什么,他都毕竟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八郎,是他们当做亲弟弟看了这么多年的八郎他怎么忍得下心他怎么下得了手他怎么能怎么敢 林延平闭着眼睛,浑(身shēn)都在微微发抖,他能感觉到林延空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着林(娇交)(娇交)的头发,他能感觉到那动作是轻柔而又宠溺的。
然而,他的眼前却总是不受控制的出现那只温柔的手狰狞掐住林(娇交)(娇交)脖子的幻像,就像当初那只手狠狠掐住了林延昭的脖子,没有丝毫犹豫,不留一点余地不是幻觉 林延平猛地睁开眼睛,死死抓住林延空点向林(娇交)(娇交)的手。
林延空挑眉,露出一个似讽非讽的笑来,甩开他的手,轻柔抚上林(娇交)(娇交)后颈,让她睡的更熟,低笑着开口,“老五,你觉得我会蠢到当着你的面杀了(娇交)(娇交)儿”
林延平默了默,硬邦邦道,“你当着我的面杀了八郎”。
“他不是八弟,是前朝余孽”
林延平沉默,不与他争辩。
林延空轻嗤,用双臂垫上后脑勺,“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我,防备我,我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你,不,不对,我是不喜欢你们所有人我永远也搞不清楚你们脑子里在想什么你们可以为了所谓的家国子民几十年如一(日rì)的镇守贫瘠枯燥的华雍关甚至随时都做好了为你们从来没见过的子民死的准备(娇交)(娇交)儿不管有多过分,多不讨人喜欢,你们都能无条件的宠着她,纵着她,哪怕她给你们一耳光,你们都要夸一句,打的好打的妙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你们是真英雄大丈夫(胸胸)怀天下(胸胸)襟宽广 可惜你们是,我不是,我从小就知道,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
要我对一个人好,总要那个人先对我好,总要那个人讨我喜欢,我理解不了你们无条件的(爱ài)和牺牲,也不觉得我的想法有什么错”。
林延平声音依旧冰冷,“你自有你的想法,我管不了你,只警告你,你离(娇交)(娇交)儿远一些,否则我一定会请大哥出面”。
林延空嗤笑,“你觉得我接近(娇交)(娇交)儿是有目的的那你告诉我,我接近她有什么目的”
林延平知道他最是擅长狡辩,根本不往他的坑里踩,只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娇交)(娇交)儿是我的底线,也是锦乡侯府上下所有人的底线,你最好不要碰”。
“啧,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还真是差的一塌糊涂啊”
林延空侧过(身shēn)子,右胳膊撑着脑袋,睁开眼睛看向林延平,“小五,为什么就只有你能喜欢(娇交)(娇交)儿,真心对(娇交)(娇交)儿好,我就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