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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大半jīng兵良将一起在江南,南方卑湿,正值秋暑,陛下听闻军中多疫疾,不忍兵士死亡太多,更担心大疫盛起,若是死的将士过多,我朝得到江南也颇不值,故想暂时退兵广陵,让士马休息,以为后图。”
这样说就讲得通了。
宋朝的江南宋九一次未去过,可去过洞庭湖一带。因为围与圩田很少,许多地区有大片的湖荡子,或者沼泽地。白居易的琵琶行里有一句,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浔阳就是九江,那是多好的地方啊,不冷不热,有庐山,有大江大湖,很难理解这个湿。甚至都能忽视大禹划分天下九州为何将扬州划为最下州。
那就是这个湿字。
一到夏天,这些茫茫的水域水汽蒸腾,天地间仿佛一个大蒸笼一般。扬州早就开发了,因此唐宋成为一等一的场所,然而江南许多地区还没有开发,包括如今的升州,也就是金陵的周边许多地区。也许南方人久呆在哪里还感觉不出来,但北方人初来乍到,到夏天会十分地不适应。若卢多逊不解释这个疫,宋九还以为赵匡让赞宁那老和尚将脑袋洗坏掉了。
他问了一句:“为何曹将军不急攻金陵?”
原先宋九以为是赵匡的意思,想要生生逼降李煜,但现在赵匡都打算先行撤兵,看来就不是了。
“我是参知政事,有权协助宰相处理政务,偶尔也能过问一下财务,然而如何过问军务?”
“这个我倒知道,”候陟说:“听闻你外父潘将yù急攻金陵,曹将军不同意,他是主将,潘将军无奈之。”
“为何?”
“陛下不yù此次平唐国死人太多,似乎曹将军也担心,因此徐而攻之,先拨掉金陵外围所有关卡,再将码头占有,水军堵死,坐等吴越军队与我朝大军合二为一,拿下润州。润州一拨,四面合围,那时攻打金陵,唐兵再无反抗勇气,死人也不会多。”
“这也太稳了……”宋九喃喃道。看来曹彬军事能力不行啊。确实曹彬军事能力有限,不及潘美。不过曹彬也有曹彬的犹豫,宋朝灭数国,几个主将王全斌李处耘下场不提了,再看看灭南汉三大战将,勇将王继勋才踏入五岭就病死了,尹崇珂在宋九回京后也病死在广州。不要说两知州两转运使,就说这次任命,潘美变成了自己的副将,说明皇帝还对潘美失误感到很不满。所以这一仗不大好打,不能杀人多,还要拿下南唐,又要保住金陵城中的财物,本来他用兵就是一个慢xìng子,这一来更变成蜗牛在爬了。
卢多逊呷了一口茶,两人的事得全部解决,候陟不是卢多逊的人,卢多逊也不敢象赵普那样结派系,不过两人默契的是一个战壕体系的战友。他必须要帮助,宋九的事也要管,自己还欠他一个人情,不能不帮。不过宋九的事更麻烦,先放在后面,看着候陟道:“表东,若是你做了一首粗鄙的小令,众人耻之那怎么办?”
“卢相公是指……”
“请九郎作小令哪,不管九郎作的小令好不好,大家听闻必去围观,你的事也就淡化了。这叫转移视线。陛下虽厌兵,可一鼓作气,二鼓衰,这一撤后面的结局不大好说了,因此陛下一直犹豫不决。你从前线来,向陛下言前线事,说可战,陛下必转移视线。相比于拿下南唐,十几万将士的xìng命,你那点事算什么?”
“谢卢相公。”
“勿谢,倒是九郎的事真不大好办,若不是你谋财多是为了国家,死了这么多人,那就出烦了。”
“是啊,我正为它一愁莫展呢。”
“说一说南方的情况。”卢多逊显然也感兴趣,八卦之心人人皆有之,当然,也在想着办法。
宋九说了说,忽然道:“若是我上书言找到我说的那个大洋岛如何?”
“什么大洋岛?”候陟问。
“就是南海中一个很大的岛屿,面积大约有我朝三倍大小,有草原平原,河流山川,沙漠高原。上面土著人不多,不会超过一百万户,文明十分落后,与我刚才所说的底笏国差不多,武器多是木棍石头,顶多会使用一些涂了毒药的竹弓竹箭,或者削尖的短矛。大多数部族连铁都不会冶炼,用石头做工具。我曾经与陛下谈过,论内治之策,我与史书做过相比,无一朝有我朝完善,以后人口必然暴涨。现在缺少人口,将来人口密集,反而会引起危机。象这些落后的所在,可以建一些据点,一旦人口密集了,可以向这些据点迁移,国家就不会存在人口与土地压力。虽还有些远,但现在可以未雨绸缪,先开拓一块小小的领地,以备将来。”
“真有那么大的岛?”
“我先生说的,他也是听人说的,准不准确不得而知,可能是我朝面积两倍大,也可能是三倍大,或者四倍大。反正船上的仆役已经踏上去了,走了两天,踏到一片山脉的一座高山上,站在上面用望远镜看,始终看不到尽头,也没有看到人烟,本来想探索一番,不过害怕同伴担心,又返航了。”
“哪里太热了。”
“不对,那个岛很大,象我朝一样,有热带,也有温带,而且到了哪里是大地的南边,越往南天气越温暖宜人,与京城差不多了。只不过季节颠倒过来,冬热夏冷。凭此功劳,可否?”
“是功劳,可那个太遥远了,九郎。”
“发现了一片新大陆,又证明了天方地圆,算不算功劳?”
“那更不算功劳,而且你最好别说,否则诸儒生必对你发起怦击。”卢多逊想了许久道:“这样吧,我都有一个办法。”
“请教。”
“你先最好将这件事瞒住。”
“不行啊,抚恤金一发放,必然就会让人知道。”
卢多逊没有问抚恤金多少,也不用问,想来少不了,但不管有多少,人是死了的,问题就在于此,与抚恤金毫无关系,又问道:“以你们几家的优势,弄一些换装的铠甲大约不难吧。”
“这个大约不难……”宋九迟疑地答道。这些年钢铁激增,兵士着铁甲也多了起来,皮甲布甲纸甲在减少,还有的jīng锐军队开始换下旧甲,穿上新甲,这件事宋九没有参与,但听说了一些,有的铠甲换下来,继续给次要的军队使用,还有的铠甲实在不能用了,于是回炉重冶。这是军用物资,若是后者,利用关系弄一些出来应当不难,虽是违禁,问题不大。
“有铠甲,有武器与弓箭,捉几个国王回来不难吧。”
“若是占城三佛齐这样的稍大国家,文明先进,做不到,不过若是打扳、新拖、底笏这样落后的小国,捉几个国王回来还是能做到的。”
“你们不是留下船只在继续寻人吗,因此这时还不能公开死讯,马上西北风就要起来了,顺风带足武器,与铠甲,捉几个国王来京城,让他们献土归顺投降,那时公布死讯问题就不严重了。”
“这有什么用……”宋九话忍回去,实际这次虽死了许多人,但于公于私都有不少积极的一面,可卢多逊说的这个恰恰是宋九想都没有想过的。若是几百人一起全副武装,那怕就是穿着淘汰下来最次的盔甲,也足以对付那些竹弓竹箭与长矛,象有的所谓国家也不过几万人几千人,哪里是其对手,但捉到京城有什么作用,给他们吃着喝着,再带着,带一个不痛不痒的官爵回去,宋朝以后就能真的统治这里了?可是仔细一想,他认为没作用,在这时代还真有作用,万里之外的海外国家来朝,那是多大的喜事啊?到明朝几乎达到了巅峰。
“谢过,”宋九苦笑地与候陟离开。
既然准备捉几个皇帝,或者国王的什么,就得要准备。
候陟生病了,天知道他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因为生病不能见皇上,赵匡大怒,让兵士将他挟到皇宫,候陟早有准备,先是伏拜,然后大声说:“陛下,江南平在朝夕,陛下奈何罢兵?愿急取之,臣若误陛下,请夷臣三族。”
卢多逊这招真好使,赵匡立即屏退左右,让他走近说话,候陟于是将前线的种种说出。这时赵匡罢兵的诏书都写好了,差一点发出,听后沉思良久,终于不罢兵。当然,赵大也“忘记”追究候陟贪墨不法。
江南继续在磨蹭,润州主将刘澄投降,将卒不同意,刘澄说道:“宋军久攻不克,我担心又象周世宗那样,久攻楚州不久,既克,一怒尽屠之。”
仅一句,诸将士无一人敢再说话。润州城降。
丁德裕送数千降卒于金陵,半路多逃,曹彬发檄招集,稍稍来集,不久又担心会生变,又全部杀死,于奏折上说击败了润州数千溃卒,斩首七百人。
此时赵匡有些后悔了,但曹彬出行前赵匡说过的,此行由你全权负责。实际招大军回广陵休息,第二个用意也是想换掉主帅。但他闷sāo的xìng格,一直没有说出口。
这么多人吃喝,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包括民夫最少达到了二十万人,还有战马呢,荆湖供给不上了,只好诏书和县、含山与乌江三县百姓,凿横江河,以通粮道,将江淮的粮食向前线调运。最终曹彬是拿下了江南,并且做得还不错,杀的人不多,江南几乎所有财富没有损失。否则这次南伐他将很悲催。
李煜看到润州已破,开始自救,一边急召朱令赟回援,一边组织百姓为兵,没有盔甲,只好穿纸甲,没有兵器,只好以农具为兵。然后派高高人大道士周惟简与徐铉同使京师,请求宋朝退兵。徐铉临行前李煜对徐铉说道:“汝既行,我当中止上江援兵,勿令东下。”
徐铉答道:“臣此行,未必能排难解纷,城中所持者还是援兵,奈何中止。”
李煜说道:“方求好而复召兵,自相矛盾,于汝岂不危乎?”
“要以社谡为计,置臣于度外。”
李煜泣下,即拜左仆shè参知左右内史事。实际李煜为人不恶,比宋九想像的要好,甚至比赵佶还要好,就是不会用人,又不理国政,由是误国。徐铉二人先拜见曹彬,曹彬很客气地将他们送出军营。二人马不停蹄,几乎只用了不到十天时间,就来到东京城下。
大臣们听到这个才子来了,一个个很紧张,此人太能说会道了,而且才华横溢,除非象上次赵匡那种无赖做法,否则真讲道理一个也讲不过他。许多大臣就对赵匡说,陛下不能太大意,应当有所准备才能接待。赵匡哈哈大乐道:“只管将他叫上来,其他的你们不管。”
徐铉见到赵匡劈开第一句便是响亮的声音:“陛下,李煜无罪,陛下师出无名!”
不能因为李煜不参加什么烧柴祭,就要派大军来灭国,这个理由太勉强。
群臣鸦雀无声,有人害怕赵匡一怒之下举起玉斧往徐铉嘴巴上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