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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八章 阿干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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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卷三百八十八章阿干城(三)

  第七卷三百八十八章阿干城(三)

  郑朗骑马往回跑泡书(

骑了很长时间的马,马术渐精,不能在马背上做高难度的动作,但能骑着马狂跑,不会摔倒脑海里在想原因此次入侵行动,元昊晚了一个月,大约有两个原因,自己两次石门川前设伏,西夏伤了元气,也多少有些畏惧自己,害怕自己参与,直到自己将精力放在筑城、修渠屯田上,元昊这才发兵阿干城瞎毡带着长子木征在渭州城等候  去年年底郑朗对说他过一句话:“元昊两战皆败,国家困窘,百姓不能度日,北面是契丹人,他不敢碰,东面是我朝,碰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只能会对你打主意,有百姓,有财富,有土地若他想攻打你们龛谷,必然会加固阿干寨,防止我朝派军援求当阿干寨从寨变成城时,元昊便会利用你归顺我朝为借口,发兵攻打龛谷你要做好准备”

仅此一句没有多久,西夏真派兵从瓦川会城出发,抵达到阿干寨,大修土木  瞎毡毛骨悚然,带着儿子来到渭州求援见了面,又伏下说道:“请郑公求我”

“不用行如此大礼,你是我朝大臣,子民也是我朝子民,我出手相救是份内的事这位小郎君是……”郑朗看着瞎毡身边的少年,明知故问  “是我的长子木征,愚昧不堪,我想将他留在渭州城学习观摩一段时间”

好听的说法,实际是将长子当作人质押在渭州,以求大军支援  “我以赤诚之心待君,君当以坦荡之心回报,不用多想”

瞎毡面红耳赤  “说一说详细情况”

  “十天前伊实济噜率一万骑大修阿干寨……”

  “伊实济噜是不是你们吐蕃温逋奇的儿子?”

“正是他,”瞎毡羞愧地低下头唃厮啰生于高昌,被河西大商人何郎业贤带到河州,他是原吐蕃赞普的后裔,被吐蕃各族拥之义为佛子,誉为佛的化身后来被宗哥族李立遵与古邈川部温逋奇挟至廓州,尊为赞普温逋奇与李立遵失和,率众走邈川将唃厮啰再次挟持到走邈川渐渐唃厮啰越长越大,政治手腕也越来越成熟,隐然有脱离温逋奇控制的迹象温逋奇产生歹心,但他做得小心翼翼,唃厮啰在吐蕃百姓中威望太高,李立遵都无可奈何,况且是他于是先从外部着手唃厮啰亲宋,温逋奇只能找到李元昊此时李元昊攻破甘州回鹘,契丹一直将甘州回鹘当作自己的食物,略有些不快,在西夏征侥河西走廊之时,契丹多次暗中牵制这种环境下,二人一拍即合取得西夏支持,温逋奇胆子壮起来发动政变,将唃厮啰囚在井中的地牢,继续捕杀唃厮啰仅有的一点亲信不敢杀唃厮啰打算先将唃厮啰亲信铲除,肃清温氏反对自己的势力与忠守赞普神圣的旧传统长老们,再逼唃厮啰禅让赞普于温逋奇吐蕃赞普一脉便能顺利从悉补野一系转到温氏  出了意外,看押唃厮啰的士兵将唃厮啰从地牢里放出来此时外面温逋奇正率人剿杀唃厮啰的部下,乱蓬蓬的一团,唃厮啰没有逃,一人大大方方的来到大街上,说了一句话:“我是赞普,请为我平乱”

结果所有将士纷纷倒戈,包括温逋奇的亲戚叔伯兄弟温逋奇眨眼进入地狱到早的兰州,李德明虽与宋朝修好,但没有忘记河西,河西吐蕃六谷部吐蕃首领潘啰支在李德明继位时,曾向宋朝请求,两军合讨夏州李氏宋朝未听但支援一批药材与兵器李德明蛊惑六谷部内党项人叛乱,袭杀了潘啰支六谷部重立潘啰支弟厮铎督为首领{///书友上传}李德明一边击伐六谷部,一边攻打甘州回鹘回鹘示之以弱,诱西夏大将万子冒险轻进,万子中伏大败,全军覆没,由是宋与吐蕃回鹘皆轻视西夏其后陆续发起一系列的进攻,皆没有得逞偏偏契丹来捡便宜,萧图玉破肃州,尽俘其民,契丹这次出手,给回鹘人带来沉重的打击只好派人向宋朝求援李德明多次劫其使者,吐蕃人出手解救共同的敌人,使吐蕃与回鹘同样处于蜜月期契丹这次出手有些错误,之所以出手,捡便宜第一,高估甘州回鹘的力量,遏制甘州回鹘的膨胀,不能让他们危害契丹的利益,但他们的存在,对西夏后方形成牵制,对契丹来说利大于弊再到唃厮啰,他想娶回鹘夜落纥之女为妻,未能如愿,遂相仇视,互不援助两次打击,甘州回鹘里无无援,终于被西夏消灭到了吐蕃自己表现足够强大,差一点就让元昊死在宗哥河边本来占着上风的,儿子开始闹分家了,老子得到宋朝的支持,大儿子二儿子怕老子加害他们,便倒向西夏甚至坐视温逋奇的儿子伊实济噜率几万百姓暗中投奔了元昊这一闹,唃厮啰蔫了如今六谷部多被西夏人所占,包括会州一半地区,大半个兰州地区元昊为了招抚多的羌人与吐蕃人投奔西夏,便将伊实济噜安排在兰州  “多是吐蕃人?”

“是……”瞎毡羞得差一点想钻地缝西夏破六谷部,百姓纷纷逃到吐蕃境内,没有逃跑的身在曹营心在汉但瞎毡与磨毡角的叛变,使六谷部百姓变得不知去从,唃厮啰有悉补野赞普血统,瞎毡是唃厮啰的儿子,难道就没有了?再加上伊实济噜赤裸裸的投降,所有人意志皆垮掉,许多六谷部的吐蕃从此变成元昊忠实的走狗“我也没有想到……你跟我来”郑朗说完,带着种师衡来到笼竿城,也将狄青召到笼竿城议事范仲淹问老种在哪里,老种完成交接后,一直在渭州城没有离开顺便也将赵珣、张岊、王吉喊来,一道商议  郑朗说道:“西夏着兰州大将伊实济噜大筑阿干寨”

“不能筑,它能直接威胁到德顺军”张岊说道  他的想法也代表大多数宋朝大臣的想法见到西夏人在筑阿干城全部看到它对德顺军的威胁,岂止郑朗说道:“张将军,不仅是威胁,阿干寨离龛龙堡仅有七十几里路只要将阿干寨扩大,能容纳多的西夏士兵与物资,那么可以随时出击龛龙堡夺下龛龙堡,西夏可以获得许多财富、百姓与土地黄河以南大片地区会为元昊所得,不仅是威胁,泾原路与吐蕃联系会全部被切断,德顺军的市易之策都无法实施”

“那么就战”张岊喝道  “张将军,不能急,即便打,也要打得理智,去年我朝出军,瞎毡继续观望,正好乘此机会,将他拉下水去”

即便郑朗出手瞎毡为在夹缝里生存,以后会继续与元昊藕断丝连六人坐下来商议了半天,于是定下计策不是郑朗军事天赋有多好军事天赋他肯定不及老种与狄青,甚至不及赵珣,但他的战略眼光老种李元昊皆不及,又是开着金手指,所以李元昊依然很苦逼商议完了,阿干城之战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吐蕃人虽凶悍,但失去了斗志,再也不是宗哥河畔的吐蕃悍军只是一万人,郑朗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在意的是怎样利用这一战的战后扩大胜利果实走了出来,呼吸着春天薰人的气息,望着东方,心里想到,富弼,这一回主要就是看你了能不能顺利与契丹谈好重要性不亚于石门川两战契丹国书到了京城,开头很客气,弟大契丹皇帝谨至书兄大宋皇帝,粤自世修欢契,时遣使轺弟弟给哥哥写一封信,自两国交好以来,经常派使者通往好事啊,只要真正不打仗了,又能将自家后方看好,不让女真人为患,恐怕郑朗都不想冒着风险收复幽云十六州但劈开就接上下一句,切缘瓦桥关南是石晋所割,讫至柴氏,兴一旦之狂谋,掠十县之故壤,人神共怒,庙社不延至于贵国,肇创基业,寻与敝境,继为善邻暨乎太宗,于有征之地才定并汾,以无名之师直抵燕蓟,羽召精锐,御而获退,遂致弥年有戍境之劳,继日备渝盟之事,始终反覆,前后谙尝窃审专命将臣,往平河右,炎凉屡易,胜负未闻兼李元昊,于北朝久已称籓,设罪合加诛,亦宜垂报迩者郭稹特至杜妨又回,虽略具音题,而但虞诈谍已举残民之伐,曾无忌器之嫌,营筑长堤,填塞隘路,开决塘水,添置边军既潜稔于猜嫌,虑难敦于信睦倘思久好,共遣疑怀,曷若以晋阳旧附之区,关南元割之县,俱归当国,用康黎人如此,则益深兄弟之怀,长守子孙之计缅维英悟,深达悃悰从五代十国的后晋说起,汉人的皇帝,从柴荣说起,下到赵匡、赵匡义、赵恒,他们都做错了我们契丹忍无可忍,将幽云十六州瓦桥等三关以南十县归还给我们契丹,还了俺还是你的好弟弟,不还……你们看着办  十县能还么?

大义上丢不起这个面子,地形上也还不起幽云十六州大部在契丹人手中,不过易州那边有些山哪水的,还能挡一挡,到了河北三关,全部是平原,杨六郎多年经营,挖了壕沟,修了绿色长城,也能挡一挡  一旦将十县归还给契丹,那么将多少平原地带放开?

驻扎一百万大军也堵不住这个漏子国书到了京城,赵祯饭都吃不下去饭好不容易胜了一场,立即来了一个晴天霹雳各个大佬同样心跳加想当年太宗时,都架不住契丹与西夏联手,默视李继迁壮大,与契丹苟和况且党项人强大到这种地步,一旦两边开战,所有大佬脑门上在大春天的一起冒出冷汗  吕夷简忽然叫道:“将存档取来”

  存档就是各个大臣奏折存放的挡案,但是那一个人的存档,什么时候的存档?吕夷简情急之下没有说清楚,抹了一把汗,又说道:“郑朗的存档,去年石门川大捷未捉住西夏太子之前那封奏报”

全部想起来,一会奏折拿来上面只说了一句,与夏寇战三年,两国力损,契丹乃会异动,无再战之勇,必行敲诈之举我朝举国之兵集于泾原,契丹则改诈为攻,我朝祸必临矣河北河东的兵力不能抽空,以防契丹当时几位大佬只想这个,没有注意到必行敲诈之举六字真来敲诈了  虽郑朗说了无再战之勇,但天知道他们会不会进攻?真将盟约撕毁,大举进攻,难道派两个太监去契丹将辽国皇帝捉来问罪不成?

君臣面面相觑况且郑朗虽用必行二字,多少也有一些假设味道  谁敢赌?

不管怎么说,得见到使者才能试探出使者的语气  谁能胜担此任,吕夷简说道:“富弼”

朝中那一个大臣胆子最大,非是石介,非是韩琦,非是范仲淹、孔道辅,乃是富弼当年赵祯离婚事件,是富弼骂得最凶骂得最狠得,你将这份狠劲拿出来对付契丹人去赵祯宣富弼进殿入对  将来意一说,富弼说道:“主忧臣辱,臣不敢爱其死”

赵祯半晌不语为之动色一语中的,耻辱真的来临富弼到了雄州,等了近一月,萧特默与刘六符才姗姗来迟富弼与中使前去迎接,萧特默大咧咧的坐着,没有站起来富弼没有什么但他身边站着的这个太监作为中使,代表着可是赵祯  富弼没有发怒,只是冷冷地问:“萧使者,你在做什么?”

  萧特默不阴不阳地回答:“我脚疼,站不起来”

  富弼继续平静地说:“以前我也做过使者去你们契丹,当时生病,可闻命即拜,绝不失礼,现在中使在此,你说有病,就这么坐着,是什么礼节?”

  难道你们契丹就没有脚好的,只能派出一个瘸子过来做使者?

后果妙不可言,萧特默站起,让两人下人扶着,给中使磕头所以郑朗一直认为辽兴宗是一个乖宝宝,即便敲诈,也要诈出一个含金量反正大军驻集在幽州城外,到三关不远,顺便来溜一溜,喊一个口号,契丹威武,契丹必胜然后再派一个精明强干的使者前来,一路装逼到底,宋朝那么多软弱的大臣,准得吓尿裤子  然而呢?

第一回合,便让富弼探出他们的原形富弼心中有了数,但不露声色,一路南下,继续交谈,用他高的智慧大脑,渐渐从两个使者嘴中得到多的机密将使者带到澶州城中,来的时候,有一条理由,便是宋朝不守规矩,在边境增兵,修堡,挖沟,增兵未必,修堡挖沟一直在进行,双方也心知肚明,即便增兵,如今宋朝重心在西北,增的也只是民兵,不构成威胁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是两个使者在澶州城中看到到处布满了正规禁军,大街小巷警戒森严,这是怎么回事?

  见到王德用,昔日的少年英雄,此时已经满头花白,两个使者还是戴了一顶高帽子,恭敬地说:“王相公大名我们久仰,今年澶州大丰收,都是你治理得好”

  “我们天子圣明,所以才连年丰收”说了一句营养不良的话,王德用开始替他们引见客厅中的名流,都是一些有名气的武将,王德用又说道:“在大名府还有前西府宰相程琳,朝廷准备将宰相陈执中调往青州,可惜没有来,不然我还能带你们见上一见对了,朝廷准备将张亢调去三关,他性格有些古怪,我担心哪,怕他去三关,会与贵国发生什么误会”

“张亢是谁?”刘六符问道富弼忽然想到郑朗奏折那段话,果然是来敲诈勒索的,连张亢也不打听一下气得无语  王德用老了,人也渐成妖,沉住气,平静地说:“贵使,你连张亢也不知道?”

“不知道,只知道两位陈相公,”萧特默,敢情他将程与陈混为一体,说两位陈相公王德用详细的讲了去年西北二战经过,朝廷是有了这个想法,防止意外,打算将张亢顶到前线,防止契丹人有异动这个猛人在前线,后方又有三个宰相,军事能力不管,但地位尊贵,契丹想要进攻,在前方有猛将拦上一拦,后面三个宰相再顶一顶,想进攻,看看澶州城下,弄不好你们契丹人有来无回这样的谈判就象一个孩子在玩家家,不过很正常,对于军事方面,赵祯与辽兴宗只能玩家家于是坐在澶州城再次交谈行,咱不要关南十县,但你得将你们大宋的公主嫁给我们契丹的梁王殿下耶律洪基,也就是后来的辽道宗  富弼差一点被两个契丹使者气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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