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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一文钱,赌你所有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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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听一道声音自身后来,“我缺银子,我跟你赌!”

  那声音分外的冷,众公子齐齐转身,看清来人,大堂里顿静!

  怎么会是她?

  江北水师都督,周二蛋!

  暮青望向曹子安,问:“我缺银子,曹公子敢赌吗?”

  她今日没出府,但不是什么事都没做,她派人出去打探了曹子安近期的情况,晚上时月杀来报,说曹子安来了玉春楼。上回在别院诗会上听说他喜爱玉春楼里的萧芳,但萧芳恃才傲物,一日只见一人,一回只一个时辰,还不是谁都见,她并不怎么瞧得上曹子安,不是回回都见他,曹子安郁闷时便会在玉春楼里赌钱。

  而前些日子他诗会上受辱,心里定然苦闷,不管今夜萧芳见不见他,暮青知道,他都一定会在大堂里赌钱。

  因此,她便来了。

  她今晚的目标并非曹子安一人,但曹子安首当其冲。

  暮青扫了眼面前的纨绔公子们,西北军抚恤银两贪污一案,就从他们身动刀子!

  玉春楼大堂前立着面八扇围屏,暮青与龟奴在门口闲聊时,里头的公子们赌兴正盛,并未瞧见她。此时见她似从楼梯处过来,众公子都以为她早来了。

  曹子安尚未反应过来,一人便眼神一亮,嘿的一笑,道:“以为你小子有多刚直,闹了半天也喜欢这烟花之地。”

  那公子松墨锦袍,玉面粉唇,一身娇贵气,暮青对其不陌生,正是那在越州奉县因夜里贪睡被革了职的镇国公府小公爷季延。

  季延年前任议和团护卫长本是去捞些功劳的,却因玩忽职守丢了龙武卫之职,回府后惹得镇国公大怒,也是将他狠打了一顿,又因步惜欢当时下了圣旨要他回京后在家中思过,前些日子的诗会他便没去。眼下快到上元节了,他昨日刚解了禁,今夜就到玉春楼解闷来了,没想到遇上了暮青。

  “我对烟花之地没兴趣,我是冲着银子来的。”暮青道。

  “得了吧!缺银子去赌坊,来这儿作甚!”季延笑得狐狸似的,一副我懂的模样,贼贼过来拿手肘拐了拐暮青,挤眉弄眼问,“还没开荤吧?这玉春楼小爷常来,花样儿多的姑娘有的是,你若是想尝尝滋味儿,给你指个,保准伺候得你明儿不想上朝!”

  暮青淡淡看了季延一眼,在奉县时因李本的案子,季延与她有过冲突,但这人似乎没心没肺,龙武卫的职缺丢了也浑不在意,跟她起过冲突也不记仇,反倒有些不打不相识的意味,怪不得元修待京中子弟多显疏离,唯独待他尚可。

  “赌坊里的人哪有你们有银子?”暮青淡道。

  季延闻言愣了好一阵儿,随后大笑一声,“这是实话!我信!”

  这时,曹子安才渐渐回过神来,冷嘲道:“自然是实话,只凭圣上赏的那些金银,怕都督都摸不着玉春楼姑娘的床边儿。”

  季延笑了声,古怪地瞧了曹子安一眼,“曹公子倒是不缺银子,好像也没摸到想摸之人的床边儿。”

  众公子噗噗笑了起来,曹子安脸色涨红,但不意外,季延最敬佩元修,元修没去西北时就称他为大哥,他自然护着元修的旧部。

  “方才曹公子说,有本事就看看能赢多少去,这话可算数?”暮青问。

  “自然算数!”曹子安因诗会的事已在京中子弟面前丢了颜面,若再食言,便更加抬不起头了,自然说话算话。且他也不想食言,他被元修赶出别院全因暮青,今夜正是送上门来的雪耻之机,怎会放过?

  “只是不知都督有多少银两跟我赌?”曹子安面露轻嘲。

  暮青把手放进衣襟里开始摸,摸啊摸,曹子安见她迟迟不肯拿出来,嘲弄之意更深。她是村野出身,只不过在边关立了些军功封了武职,家底儿也就圣上赏的那点儿金银,她能拿出来的顶多就是千两面额的银票。

  众公子也都盯着暮青的手,猜她或许会因不想被曹子安小看,说不定能将圣上赏的那一千两金票拿出来。

  暮青把手从衣襟里拿出来时,赌桌前人人屏息,连季延都凝神等待。但是当瞧见暮青的手时,人人都愣了——她手握着,瞧不见拳头里攥着什么,但不像是有银票的样子。

  暮青面无表情地走到赌桌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往桌上一拍!

  掌心下传来一声脆音,刺得听见的人眉头都一跳!

  人人盯着暮青的手,表情呆木,见她将手拿开,赌桌上一堆千两银票里孤零零放着枚铜板儿。

  那铜钱太扎眼,京中贵族子弟生下来便含金戴玉,连身边跟着的奴才都不使铜钱儿,看着那赌桌上,眼神都有些陌生。

  那铜钱也扎了荷官的眼,玉春楼自开起来至今,就没见有人使过铜钱,而且还是一文钱!

  一文钱,盛京城里连只包子都买不出来,竟拿来玉春楼里赌?

  “都督一文钱竟想赌本公子一千两?”曹子安盯着那铜钱,快成斗鸡眼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觉血气往头顶上涌。

  这也太瞧低他!

  “你太高看自己。”暮青淡淡看了曹子安一眼,道,“一文钱,赌你身上所有银票!”

  曹子安眼前一黑,一口血险些吐出来,喘了好半天的气才怒道:“都督是来砸场的吧?”

  “少废话,敢不敢赌?”暮青懒得吵架,只激将道。

  曹子安还没应声,一群京中子弟的好胜心已被激了起来,暮青明明是叫战曹子安,却有一堆人应了战。

  “赌!”

  “曹子安,你敢不敢赌,不敢小爷来!”

  “都督看来是赌技甚高,小爷也不差,这枚铜钱儿小爷还真就想要了!”

  盛京子弟好玩儿,什么花样都玩过,论赌,那赌的东西可多了,金银美姬、古董玉玩、田宅铺子,无一不赌,就连活春宫这等作弄人的赌约都有,什么贵重的刺激的都赌过,就是没赌过这么低的赌约!w.xqqs⑧.coΜ

  一文钱!

  一文钱见是见过,但长这么大,别说花过,他们连摸都没摸过!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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