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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军心所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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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长久的沉默。

  不知从何时起,两人之间似乎只能说这些话了。

  “那些是何物?”片刻后,暮青打破了沉默,看向随军押运的那些铁皮马车。马车的车厢四面围着沉厚的铁皮,不知里面是何物。

  “抚恤银两。”元修道,西北军的抚恤银两被贪,得她破了此案,时经两个多月,银两已全数收缴国库,今日点了下来,他要带走,沿途亲自发下去。那些州官县官,他不信任,此番一定要亲眼看着抚恤银两发到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家眷手中。

  暮青却皱了皱眉头,“与你随行的将士只有这五百来人,押运抚恤银两,可否险了些?”

  西北军被贪的抚恤银两足有五百多万两,沿途所经的地界万一有匪呢?

  “鲁大会率三万人马来接,军令前些日子就送去边关了,这会儿他们少说已到了越州了。”元修看着暮青担忧的样子,心里好受了些,但还是忍不住问她,“怎么,这些事他没跟你说?”

  季延在身旁,说此话时,元修打马上前,声音略低,显得更沉。

  暮青目光有些凉,“你不也没说?”

  元修冷笑,有些自嘲,他倒是想说,她那日随着巫瑾走了,他哪有机会说。她与谁走得近,平日里做些何事,心里想些何事,不也是从不与他说?

  比方说此时,她就在他面前,却不知为何觉得远隔千山万水。

  她在他心里越埋越深,他却已走不近她。

  阿青,我们何时如此疏远了……

  他想问,却不知为何问出口的是别的话,“选后之事呢?他告诉你了吗?”

  暮青一愣,元修见她不知情,顿时怒火中烧。他想将她骂一顿,直至骂醒,让她看清君恩寡薄,看清帝王之家有朝一日必定伤她,可身在城门口,四面是人,已不合适说这些话。

  “行了,别怔着了!”元修没好气地道,他见不得她伤怀,也做不出背后捅人刀子的事,有一说一,“这回去西北,盯着关外只是其一,拖延选后也是其一。”

  问她知不知道朝中在为他选后,他只是希望她知情,不希望她事事都被那人蒙在鼓里。但那人为她所做之事,他也不屑隐瞒,胡使一离京,那人便猜出朝中该为他选后了,他与他密谋了此事,他离京赴边关,一可帮他拖延选后,二可沿途将抚恤银两发下,了结他自己的这桩心事。

  说到底,此番离京是君臣互惠。

  只是这场互惠,他为了江山和她,他为了西北军的将士和她。

  他们心里都有她,都不愿放手,君臣互惠迟早要演变成君臣较量。

  元修打马回转,望向城门,眸光如宝剑锋刃,刹那逼人。此番去西北,他自有他的安排。

  暮青回过神来,眸光微暖,竟无伤怀寒瑟之意。以她对步惜欢的了解,他昨日在公堂外的马车里逗她穿红袍,兴许就有与她成亲之意,只是没想到她真能答应,昨夜才有那般惊喜的神情。

  如今,他们的婚书盖着国玺之印,日子在前,她便是他的发妻。

  元党要篡朝自立,没有元修成不了事,元修回西北已可解选后之危,步惜欢却还是寻着机会跟她拜了堂。立后诏书上,他不想写别家女子的名字,婚书也不想给别的女子,其实他才是那个在乎的人,比她还要在乎名分。

  “走吧,我要回水师大营,正好与你们同路,一起出城。”暮青说话时已收了心思,率着特训营的人便先一步驰出了城去。

  元修却没跟出来。

  暮青在城门外勒马回望,见百辆大马车缓缓押运出城,赵良义和王卫海领着人在前,元修却独自留在城门里,依稀瞧见战马旁立着一人。

  那人小厮打扮,双手高举过头顶,手中呈着封信,露出的手腕纤细如雪,一瞧就是个女扮男装的丫鬟。

  元修没接那信,只与那丫鬟说了句话,便策马驰出城来。

  冷风萧萧,城门里长街两旁满是相送的百姓,那丫鬟站在长街中央,惶恐焦急,有些孤零零。

  暮青猜测那丫鬟许是宁昭郡主的人,元修此番回朝受封,元家本要逼他娶妻,却因他自戕之事耽搁了,如今婚事未订,他又要走,一去便是一年。宁昭郡主的年纪早该嫁人的,今日不便自己出面,派个丫鬟扮成小厮来送封信,也在情理之中。

  “别看了!”元修驰出城来,见暮青望着城中那丫鬟,不由面色微沉,“走吧!”

  马鞭一扬,男子策马先行,驰上长桥上,一路不回,只留一道高俊的背影,银甲雪寒,长袖猎猎,晨风一拂,染了京天。

  元修离京那日,经过江北水师大营,西北军的老将们没有出来相送。或许是他们见到元修就想回西北,故而避着,亦或许是他们答应了暮青从今往后不再是西北军的将领,要尊她为都督,没有她的军令,故而没来。

  重情也好,重诺也罢,暮青看在眼里,却无表示。

  元修离京,季延上任,暮青回了水师大营,开始了全军练兵的日子。在她带特训营的百人回盛京城的两天里,军中四大练兵校场已在韩其初的指挥下将圆木和沙袋备齐,建好了泥潭和水渠,四大练兵校场向朝中申请大批练兵器材的奏折都写好了,只待暮青回来检阅。

  奏折递到朝中的第三日,朝中的批复和春娘案的结案榜文一同发到了水师军营,结案榜文中没有提及司马家老县主的罪过,而是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上清庵身上,说上清庵收人不查,致使邪道入庵,蛊惑司马夫人林氏,致其疯癫,杀人辱尸。杏春园戏子春娘贪慕荣华,林氏为子,情有可原,特将其圈禁在府中佛堂,死生不得出。上清庵住持收人不查,捉拿下狱,并查封庵堂,庵内道姑遣往别处。

仟仟尛説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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