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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章 朝廷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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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青回都督府的路上,顺道去了趟盛京府衙。

  天已过二更,郑家人却还没歇息,今日是郑青然的二七祭日,府衙公堂往后都挂了白绸。衙差去后园通禀,郑广齐匆匆而来,穿着身便服,白灯笼照得两鬓霜白,半个月不见,仿佛老了许多。

  “都督。”郑广齐见了暮青便行礼。

  “郑大人免礼。”暮青本想问案子,但撞上了这日子,便请求进去上柱香。

  杀郑青然的凶手是暮青查出来的,她对郑家有恩,郑广齐自然以大礼将她请进了后园的灵堂里。暮青上过香之后才被郑广齐请到了公堂上,说起了公务。

  一说案子,郑广齐便又向暮青施了一礼,叹服般的道:“都督断案如神,仅凭听案就能推断出凶手的诸多事来,下官按照都督所言,这些日子在城中一二等的青楼附近派人盯着,凶手受此震慑,半个月来竟未能犯案!”

  未能?

  暮青并没有那么乐观,若凶手也是受那幕后真凶怂恿操纵,很可能等她回城后还会再犯案,“不可掉以轻心,尤其是今夜!青楼附近一定要加派人手,不可松懈。”

  原以为这半个月里凶手会再犯案,没想到如此平静,她反而觉得不安心了。

  “都督放心,盛京府和五城巡捕司出动了大半人马,一齐布控着。”郑广齐道。

  暮青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

  回到都督府时,已是近三更,暮青见了杨氏和骆成,问了这段时间府中的杂事,随后便回了后园。

  梨花满园,小楼夜静,斜月照着轩窗,见灯影里立一人,遥望而来,华袖如月,花如雪。

  暮青仰头望着小楼,眸光微暖,笑容清浅,和那人的目光一对上,她便低下头,进了屋去。

  “今儿穿得倒素淡。”暮青上了阁楼便说道,他喜红袍,慵懒魅惑,仿佛多看一眼便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他裹素时,却如冥鸿,别有一番风月不羁之姿,仿佛笑谈间便可傲杀天下。

  “唉!”男子幽幽一叹,不羁淡去,唯余风月,“娘子新婚次日便抛夫离家,城外从戎,一去月余,为夫望见红袍便想起成亲那日,思妻更甚,不得已素袍加身。唉,娘子可有负罪感?”

  “没有。”暮青摇头,她没有负罪感,只觉得刚才瞎了眼蒙了心,什么笑谈间傲杀天下,他就是一个好像被她锁在小楼里一个月没出门的怨夫!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放娘子从戎,整日待在军营里,与肃甲刀兵为伴,心越发冷硬了。”步惜欢又叹了一声。

  暮青走到桌边坐下,见一只茶盏静置面前,盏中无茶,只有白水,水雾缕缕,已见薄淡,她捧起来尝了口,果然热而不烫,正适口。想来她一回府就有人来禀事了,夜里饮茶不利睡眠,他便倒了白水,待她回屋时,正好能喝。方才顾着和他说话,这时她才发现坐下时没拉椅子,这阔椅早就拉好了,茶盏就放在她面前,这位置是她常坐的。

  暮青捧着茶盏,低头喝着,一路回来本有些渴,此时却耐着性子一口一口的喝,细品这一杯体贴入微的心意。

  他总是如此,见了她就没句正经话,这些理该拿来邀功的体贴事他却默默摆着,一句不提。

  暮青将一杯热水喝完,心里暖融,少有的生了玩笑的闲心,道:“谁冷硬了?也不知是谁新婚夜里就走了的。”

  步惜欢一怔,她在意那夜他没留下?

  那夜拜堂成亲,这一个月来,他夜里常醒,醒来总觉得身在梦中,唯有那一对盖了国玺朱印的婚书能宽慰他患得患失之心。那夜成亲,虽无高堂宾客,却有他满怀真心,只是事出突然,事前并无安排,他只能离开。此事乃一生之憾,没想到她也一样在意。

终是他不够好,亏欠了她。仟韆仦哾  暮青见步惜欢久未开口,看向他时也怔了怔。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仿佛亏欠了她许多,自责至深。

  “只是玩笑罢了,你想哪儿去了?”难道她真的不适合开玩笑?

  “娘子说呢?”步惜欢从窗前走了过来,笑吟吟的,仿佛方才她又眼花了。

  暮青扶额,知道这人又要不正经了。

  果然,他笑道:“为夫想的是,娘子这是在怪为夫新婚夜里未行圆房之事?娘子想着夫妻之事,为夫岂有不从之理?”

  说话间,步惜欢便来牵暮青的手,暮青一把将他的爪子拍开,“少来!”

  他每回都只是说说罢了,当她不知?

  “坐好,我还有正事问!”暮青没好气的道。

  步惜欢揉了揉手背,笑看暮青,拿眼神控诉她的手劲儿。暮青扭头不理,不信一个绝世高手被她拍一下就能拍疼了,分明是装腔作势,再玩闹下去,天都要亮了,她还有正事呢!

  “郑青然之案?”调笑归调笑,步惜欢坐下时便敛了神色,执起茶壶帮暮青又倒了杯热水,漫不经心地道,“陈蓉赐死,今夜行刑。”

  暮青心里咯噔一声!

  杀人偿命,理该如此,但陈蓉之父虽遭贬斥,好歹是定远侯的嫡支,上头还有定远侯这个兄长,她以为朝廷会徇私,没想到竟将陈蓉赐死了?

  秉公而判虽是好事,但许是她对眼下的朝廷太没信心,总觉得徇私是常态,禀公才有问题。

  “朝廷总要给郑广齐一个交代,嫡女惨死,不杀一人,何以慰郑家?”步惜欢放下茶壶,淡道,“陈汉虽是定远侯的嫡支,但不受宠,他的嫡女这回又闯下了大祸,不仅行凶手段残忍,还牵连了宁国公府,累及元家的名声,不杀她杀谁?你猜,定远侯是何态度?”

  “弃陈蓉,保侯府。”这还用问?

  “何止弃陈蓉,定远侯请了族长来,厉数陈汉出生时险克死母亲是为不孝,出仕后骄纵妄为强抢天子爱马是为不忠,在祠堂前将此不忠不孝之辈从族谱中除名,逐出了定远侯一脉。陈蓉之母当日便被撵出了侯府,次日御史弹劾陈汉教女无方,朝中定了其流放之罪。千里之远,穷山恶水,一路上带枷而行,少有能走到流放之地的,多数要病死累死在路上。”

  暮青听了心中冷寒,陈蓉虽是罪有应得,但高门无亲情,陈汉一家的结局也着实令人心寒。

  “朝中也给定远侯府留了颜面,案中细节未对外公开,只说是刁奴杀人,判了陈蓉的丫鬟婆子和相府庄子里的守门小厮斩刑。”

  “那沈问玉呢?”暮青问时,声寒如冰。

  “你猜。”步惜欢笑着卖关子。

  “你好好说话!”暮青恼了,心中似有所感。此案朝廷的处置里,根本就没有沈问玉!朝廷对外宣称的是刁奴杀人,对内流放陈汉一家,赐死陈蓉,以慰郑家,那沈家呢?

  步惜欢笑了笑,意味深长,“和亲。”

  “和亲狄部,今儿早朝时定的。”

  “沈问玉?”暮青很是意外。

  “有这么意外?”步惜欢笑着欣赏暮青这难得一见的神情,断案她心思缜密,政事她接触的时日还短,“此女心机深沉,一招借刀杀人连消带打倒是精彩,若非被你识破,这会儿连宁昭都折损在她手里了。陈蓉不过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棋子可弃,博弈之人废了岂不可惜?”

  暮青却皱了皱眉头,冷笑,“既知她心机深沉,乃博弈之人,朝中还敢用,不怕他日被咬?”

  她在江南时就见识过沈问玉借刀杀人过河拆桥的本事,江南之案已难查罪证,但她在盛京又犯了案,可以定罪之时朝中不定,他日必有苦果可吃!

  “你可知朝中为何一定要让她和亲?”步惜欢问。

  暮青皱眉不语,等他解惑。

  “你可还记得相府别院的湖底藏尸案?那幕后凶手与勒丹王勾结,到现在都没查出是何人来,你以为元家人夜里能安枕?元广一直记着此事,在内难查,在关外兴许能有所获,此乃其一。其二,你在外练兵,不知关外形势,呼延昊回到关外后,以怀疑其他部族盗取神甲为名兴兵,短短两个月,已经灭了月氏,直逼乌那。勒丹不甘看着狄部日渐势强,已联合戎部,同救乌那,草原上正乱着。呼延昊非等闲之辈,一旦他兵强势大,必定危及西北边关。元家篡朝自立之日已近,在外需西北军镇着江北,如若西北军被牵制在边关,无暇他顾,于元家所谋有大不利,因此他们才想选一和亲之女,以美色惑住呼延昊是下策,上策是此女既能在形势瞬息万变的关外自保,又能暗中作梗,阻止狄部势大,至少也得能拖延呼延昊一统草原的脚步,拖到朝中皇位更替朝局稳定。”

  “这些日子,朝中没少讨论和亲的人选,但和亲大任并非人人都可担当。这时出了郑青然的案子,你说朝中还舍得让沈问玉死吗?”

  暮青沉默了许久,还是冷笑了一声,“以沈问玉的性子,她若到了关外,必为自己打算,不会如元家所愿。”

  “你以为元敏看不出?她既有此决定,自然有让沈问玉乖乖听话之法。”步惜欢望着桌上的灯烛,眸光深远,“此事已定,明日早朝就会有宣沈问玉进宫觐见太皇太后的旨意,随后和亲的圣旨就会下到安平侯府。”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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