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一家被杀的事情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很多人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当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震惊不已。
成王败寇,胜者高台上立,败者黄土地下埋,自古如此。
历代以来手足相残的事件从来不少,但那都是在老皇帝死了或者重病将死的时候皇子们才敢放手去做这样的事情。
魏皇虽说身体不如从前,不能日日上朝,却还有一定精力。
再说四皇子,魏皇对其还是有几分感情的,不然也不至于犯了这样的错只是将人派到皇陵去。换了其他帝王,暴虐些的直接赐死,即便是平和些的手段也是废为庶人,圈禁到死。
太子并未接管魏皇手中的所有权力,应当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对四皇子动手才对。
但那日十公主和陛下的态度又过于诡异,以上种种也都只是一些猜测,谁也没有最实际的证据。
魏清璟派出去的亲信全都是一脸紧张的模样,魏清璟原本就因为等待时间过长而略显郁闷的心情更加糟糕:“到底有没有结果?”
亲信低着头不敢看他:“离驿站最近的几个义庄都查过了,唯有一处比较蹊跷,经过属下再三询问,才得知那处尸首的数量减少了三个,正巧是两个大人一个幼童。”
魏清璟表面看着还算镇定,顶多就是有些焦急,心底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止不住的恐慌让他追问:“证据呢?带回来了吗?”
亲信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义庄内对尸首的记录全都被篡改过,除此之外寻不到任何证据,一切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仅仅是这些信息,还是属下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的。”
魏清璟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么多天,你们就只是打听到了这么点消息,连一点实际的证据都没拿到?”
太子妃拍着魏清璟的背给他顺气:“不说别的,单是将看守调开这一点,就能看出对方并不简单,如今所有线索都被掐断,这一切绝不是靠个人就能为完成的,恐怕背后还有十分庞大的势力。这可怎么办?”
太子妃没有明说,魏清璟却明白她的意思,一时间脸色有些阴沉:“继续查,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必须要将真相查出来,一日不行就一个月,若真是一个月也查不出来就查一年,直到查出来为止!”
太子妃也忧虑不已,试探着问了一句:“我觉得此事大概与瑾瑜有关,不如我去探一探她的口风?”
“不必,”魏清璟制止她:“若是她不想说,你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慢慢查就是了,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一点痕迹都留不下,时间长了总能露出破绽。”
与此同时,郢州江城。
“夫君,今日怎么没去医馆?最近不是嚷嚷着要多挣钱吗?”杨氏打量着在屋子里忙前忙后的孙志成,面露疑惑。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有一位远方亲戚要来投奔,算算日子今日也该到了,他们毕竟是头次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去接他们。”孙志成回答。
“原来是这事儿,”杨氏接过孙志成手中的东西:“行了行了,你赶紧去吧,家里我来收拾。”
孙志成走之前却还不放心:“他们要住那处宅子你让人布置好了吗?”
“我做事你放心就是,”杨氏说到这还有些遗憾:“当初你拿钱回来,我还真当你是有出息能挣大钱了,谁知竟是别人托你买房子的钱。”
孙志成出去半个时辰,果真带着人回来了,来人是一对夫妻,看着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样,怀中还抱着个小男孩。
孙志成吩咐杨氏帮他招待客人,随后急匆匆地跑去了医馆,无奈的杨氏给几人倒了茶,笑着问道:“我姓杨,是孙志成的夫人,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女人看着有些疲惫,只是对她笑了笑,不曾回答,男人思考片刻,方才开口:“我姓朱,单名一个晨字,你叫我朱大哥便是。”
恰好此时杨氏的女儿跑出来玩,小姑娘正是好奇的年纪,目光落在男孩身上就移不开了。
女人摸了摸儿子的头,说话轻声细语:“泓儿,今后我们就要生活在这了,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男孩搂住母亲的脖子,眼睛却看着杨氏的女儿,由于年纪太小说话都说的不太清楚:“这有好看的姐姐。”
接下来的场景逐渐温馨起来,杨氏的女儿带着泓儿在一边玩,大人们坐着聊天,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
如今的江城已不再是秦瑾瑜来时那般景象,一切都恢复如初,让人恍惚间觉得当初的那些苦难与泪水都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