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自然是有的,”苏珩不在身边,秦瑾瑜的兴致便降低了许多,回答康王的话也一板一眼的:“那五公主似乎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和皇后似乎也不是同一条心。”
“你确定?”苏寒用一种看无知晚辈的表情看着她:“你和她不过说了短短几句话,如何就能推断出这些。”
“刚才忘记说了,”秦瑾瑜道:“我和苏瑶说完话后,并没有直接来找您,而是悄悄地倒回去了。”
苏寒这回看着秦瑾瑜的眼神倒是友好了几分,带着几分惊讶,不再是看无知小朋友的眼神了。
幼年时他忙于读书,再大些的时候又忙于发展势力保护自身,多年来也派人观察过不少人,无论是帝后还是嫔妃,抑或是皇子重臣,都在他派人观察的范围之内。
苏瑶向来高傲,与兄弟姐妹们接触极少,总是独来独往。加之她是公主,没有继承皇位的权力,苏寒便没有在她身上费心。
苏寒周围能用的人手也有限,只能用在他看来最紧要的地方。
秦瑾瑜隐匿了身形,悄悄地缩在暗处,观察着苏瑶的一举一动。
在羽国皇宫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长大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几分警觉,身为林皇后亲女儿的苏瑶,警觉性更甚其它人几分,就算是细微的风吹草动,也能一眼察觉。
苏寒的手下大多都是宫中寻常的仆役,也有少数几个是观察对象身边的宫人,这些人或是被他安插进宫中,或是被买通被策反,平日里苏寒所得到的各种消息,便是从这些看着再寻常不过的人那儿得来。
秦瑾瑜今日出现的蹊跷,且来历存疑,难保苏瑶不会怀疑,好在她向来身手不凡能力过人,只要没有高手出现,躲藏起来的她就不会被发现。
苏瑶和宫女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作为一个昨天才到羽国的外来人士,秦瑾瑜凭着几句没头没尾只有当事人能懂的话倒也想象不出对方的具体行动,便全都记了下来,一五一十地复述给苏寒听。
苏寒也是诧异,林氏从前只关照那些个有权利继承帝位的儿子们,直到四个儿子接连不幸去世才开始关心苏瑶这个仅剩的女儿。加之苏瑶向来行事光明磊落,看着也单纯,未曾有任何不妥之处,他便以为苏瑶不过是个高傲的公主,不曾有什么威胁。
如今看来,这妹妹似乎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秦瑾瑜和苏珩多年相伴,情谊深厚,眼前这位康王殿下和秦瑾瑜就没什么情分了,他虽然看在弟弟的份上能勉强信任秦瑾瑜,对秦瑾瑜的能力还是存疑的。
苏寒表面说着相信弟弟的眼光和判断,但在面对一个陌生的十三岁小姑娘时,还是忍不住怀疑对方的能力和话语的可靠性。
怀疑之下,他又反复问了秦瑾瑜几个关于细节的问题,想要判断秦瑾瑜话语中的真实性。
在苏寒反复问了秦瑾瑜五遍之后,秦瑾瑜终于忍不住了,不再理会他的发问,开始叙述之后她遇到的事情。
秦瑾瑜听闻苏瑶要去练剑,是起了好奇心,一路偷偷地跟了过去。
无论是妻妾还是女儿,羽皇一贯喜欢的都是柔若无骨的类型,苏瑶在不受母亲关照的情况下仍在一众兄弟姐妹当中脱颖而出受宠多年,就算不是个真柔弱真单纯的,也未必会在宫中练剑。
当年前皇后司空珞骑马打仗的事情在朝中内外是受到了诸多好评,只奈何不得羽皇的喜欢,后来司空一族灭门,司空珞倒台,让宫中原本有些跃跃欲试想要效法司空珞习武的嫔妃和公主们都安静了下来。
让仅剩的女儿在宫中习武,真不知道林氏究竟是个什么打算。
秦瑾瑜一番话,倒让苏寒想起了他这阵子一直在调查的一件事。
那便是林皇后的出身。
林氏据说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他总觉得这身份可疑,却无法证明,好像所有的相关线索都好像被人凭空抹去了一般。
苏瑶走了一阵,进入了一片林子当中。
皇宫内有一片小树林算不得稀奇,秦瑾瑜却警觉起来。
林间有诸多高大树木遮掩,比寻常空旷地带要容易设置阵法。
不知道是苏瑶谨慎还是其它缘故,这一路走来,路过的宫人极少,并无宫中侍卫,此处也无人守着。
秦瑾瑜警惕地走近,却未曾察觉到周围有任何的灵力波动,也察觉不到任何阵法。
眼前似乎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林子,苏瑶因为要练剑,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才躲到这个偏僻的地方。
秦瑾瑜皱了眉,更加小心地探查了一番四周的景象,依旧一无所获。
看着再安全不过的场地,秦瑾瑜却起了疑心,心中隐约的有些不安,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苏瑶,犹豫着要不要跟上。
若是四周有人有结界或是任何阻碍,秦瑾瑜倒是不慌,能行就上不能行就溜走,最怕的就是眼前这般场景。
眼前这场景看着像是平静的就连微风都吹拂不起波澜的湖面,谁知底下是安稳湖水,还是暗潮汹涌。
她这一犹豫,苏瑶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树林中。
苏寒虽有派人观察宫内宫外之人,然而这些被他观察的个个都是人精,想要成功并不算容易。秦瑾瑜估摸着他大概也没心思去派人观察一个“单纯”的公主,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也实在是可惜,心一横便进了林子,试着去搜寻感应苏瑶的方向。
秦瑾瑜心中忐忑,暗暗安慰自己,或许是自己多虑,这四周未必就有什么危险。她这一路跟来本已是冒险,此番若是不跟进去,日后难免懊悔,还不如就此进去,总归她能力不差,即便是遇到了危险应当也是能应付的。
若是真的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倒也算帮了苏珩。
秦瑾瑜提着心走入,苏瑶走得并不快,她只是简单找了找,便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苏瑶。
秦瑾瑜刚松一口气,正要上前,耳边忽而掠过一道冰凉的气流。
细细似刀割,一瞬而逝。
唯有耳边痛感依旧。
眼前有刺眼的光一闪,一剑自东边而来,白光如练,势如破竹,似滚滚风雷拔地而起,一现又转瞬隐去,刹那间劈裂秦瑾瑜的发髻,携一截断发悍然落下,转瞬割裂她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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