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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韩雪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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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新与他对视,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却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对于不明的事物,华新信奉主动出击的原则。于是他走上前去:“你好。”

  熊猛笑得更加憨厚:“你好。”声音低沉浑厚,是很有魅力的男低音。华新心头却突地一跳,他竟然想起了叶冰儿。真奇怪,面对这么个孔武粗壮的男生,怎么会想起娇媚稚嫩的冰儿来呢?

  熊猛对华新颇有好感,两人很快就建立了友谊,不久费刚和张德也和他认识了。一次四人在夜排挡上喝酒,熊猛喝得双眼通红,扯开上衣,对着苍茫的夜空仰天长啸,竟然把摊主的一条狼狗吓得簌簌发抖。费刚凑在华新耳边道:“老天,这气势,真象一头力大无穷的熊王。”

  华新摇摇头,叫道:“老板,结帐。”

  费刚疑惑地问:“结什么帐,还没吃好呢。”

  “你们慢慢喝,我有点事。”华新不等他回答,一溜烟地跑了,留下费刚大骂:“说好打牌,你小子是不是去约会?重色轻友的家伙。”

  打牌与约会不可兼得,自然是取约会而舍牌也,何况约会的还是绝代美女韩雪呢。华新走在丰园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格外的舒畅。

  韩雪周身依旧笼罩着莫名的悲凉和沧桑,华新小心地问:“韩雪,怎么总觉得你好象不开心的样子。”

  韩雪淡淡地一笑:“是吗?生复何欢,死又何惧。”

  华新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韩雪看看他,坦然地说了心事,声音平静,好象说的人与自己全无关系。

  “我家本来就穷,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爸又生了重病,看病、上学都没钱,我妈找一个当厂长的朋友借钱,他要求我跟他儿子订婚。他儿子争风吃醋把人打残,判了四年,我大学毕业后,他也出狱了,那时就嫁给他。”

  华新一惊,急问:“那你同意了?”

  “没有。我爸听到这个要求,当天就过世了。”韩雪顿了顿,补充道:“那个厂长,当年追求过妈妈,结果妈妈嫁给了爸爸。”

  原来是这样。韩雪爸爸逝世,自己明明应该难过,华新却觉得心里轻松不少。他义愤填膺地道:“他这是趁人之危,是他害死了你爸爸。”

  韩雪嘴角现出讥讽的笑:“但我现在是他媳妇了。”

  ‘什么?!你不是没答应吗?”

  “爸爸过世后,妈妈突然大出血,医生说是巨大胃溃疡,吃药无效,手术才可以治好,不手术的话,以后还会出血,甚至癌变。于是我找到他,签了协议,20万。下个星期,我妈就要来江城一院做手术了。不过很巧,我未来的婆婆也是胃溃疡,准备一起手术,照应也好方便点。”

  华新呆了,韩雪那平静的外表下,藏着多么深的伤痛和无奈啊。可是现在什么年代,竟然还有这种事。华新忍不住提高了喉咙:“你疯了吗?终身的幸福可以这样出卖,你要钱,我借给你好了。”

  “你?”韩雪以为华新因激动而胡说,不禁微笑起来:“谢谢你。不过就算你真有那么多钱,协议已经签了。”

  协议?协议算什么。华新冷静下来,盘算着解决问题的办法。等他告别韩雪回家,见到柳婵娟时,心头顿时闪亮起来。

  一个星期后,韩雪妈妈和“亲家母”果然到了江城一院,正好安排在柳婵娟负责的床位上。手术不是随到随做的,必须做严密细致的准备,此外还要排队。在等候的时间里,每天下午,都有一名戴着大口罩的男医生来为她针灸。据说是可以增强身体抵抗力,有利于手术。除针灸外,还要求她服用一大堆药物,中药西药都有。奇怪的是,别的病人都不需要这种治疗,韩雪妈妈正觉得疑惑时,柳医生解释说:“这是根据你的个体情况决定的。”韩雪妈妈很高兴,这说明医生很负责,而且效果确实明显,自己原先胃痛、返酸等症状,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可差不多时候进来的病友,都已经做了手术了,她和亲家母还没个信,弄得她们忐忑不安。厂长大人猜想是不是红包薄了,便又封了个厚厚的红包送去,结果被退了回来。

  不过红包好象多少起了点作用。第二天,柳医生要求韩雪妈妈去复查,查下来的结果令她目瞪口呆又惊喜万分:溃疡明显缩小。柳医生也很高兴,认为照这趋势,再有两周就可以完全愈合。

  这一来病房里起了小小的轰动,韩雪的未来婆婆极怕手术刀,现在见亲家母身上出现奇迹,立即要求医生也给予同等治疗。医生一口答应,转眼又是两个星期,韩雪妈妈果然痊愈,高高兴兴地办理了出院手续。厂长夫人去复查时,溃疡也明显好转,厂长大人大喜,立即请两位医生吃饭。对方一点没客气,一口答应下来。

  席间,厂长连连感谢,那位年轻的男医生却道:“不用感谢。我想跟你商量件事,这治病,就算是见面礼吧。”

  厂长顿时警惕起来,如此隆重而奇特的见面礼,对方想要什么?

  “韩雪孤儿寡母的挺不容易,想请你高抬贵手,放她一马。作为答谢,除20万还给你以外,另外给你们厂一份200万的合同。”

  厂长先是做了十几年国有企业的厂长,后来又买下该厂,腰包里早就鼓鼓囊囊,哪里在乎什么钱,唯一令他在乎的,是那个宝贝儿子。他久经风雨,突然被对手将军,一点也不慌张,立即推脱道:“这是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操心。”

  那医生自然是华新,他对厂长的反应早有准备,当下展开全方位的劝说。厂长根本不理他,最后冷笑道:“韩雪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如果你敢纠缠她,我叫人废了你。”

  这可不是虚言恫吓,他做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今天越听越觉得华新跟韩雪关系不正常,他已经是恶向胆边生。

  这话出口,谈判已经破裂,华新反而轻松下来,对柳婵娟道:“咱们走。”

  厂长大占上风,心里却极为不爽,骂骂咧咧地走出酒楼,忽然眼前一黑,嘴里塞进一团东西,几双有力的手将他死死按住,然后推进了一辆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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