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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贼洗澡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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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叫声中,立即有人拨通了110,游人和抓贼的追兵们也远远地围拢过来。华新弄清状况,不禁哭笑不得:远远看来,自己刚才那一手是挺吓人的,鲜血飞溅中,“一刀”捅入女贼的胸口。他低头打量着伤口,不错,虽然这钥匙扣不比经典的气胸急救用品笔帽,但总算消除了活瓣,空气能进能出,把要命的张力性气胸变成了不会立即致命的开放性气胸。

  “嘟拉,嘟拉(死啦,死啦)……”,救护车来得倒是很快,医生惊奇地打量着那个空心的钥匙坠,向华新伸出一个大拇指,随即把女贼带往医院。热心的人们和追回皮夹的失主搞清状况,把华新围在当中拼命夸奖。华新正想逃跑,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惨嚎道:“我的钥匙坠!”推开当面的一个老太,没命地追向救护车,留下一堆傻了眼的老头老太大叔大嫂。

  救护车早没了影。天啊,那钥匙坠可是小魔女岚岚送给自己的,要是就此丢失,她会怎么折磨自己?华新打了个寒颤,掏出手机拨通120,问清刚才救护车所属医院,急匆匆地追了过去。

  好在医生没有顺手扔掉那个钥匙坠。华新到女贼床头边取了钥匙坠,顺便向主治医生了解了她的情况:她的昏迷不过是由于脑震荡引起,这是最轻的一种脑外伤,而原本严重的张力性气胸,由于华新的急救措施果断有力,加上医院抢救及时,现在已经得到了控制,她也完全清醒了。华新颇感欣慰,刚想离开,一名护工叫住了他:“你是她家属?去领一下用品。”

  华新刚想声明不是家属,眼角瞥见插进女孩身体里的一大堆管子,心头一软:这女孩小小年纪,受这么重的伤,虽然咎由自取,却可以说是因为自己造成的,就帮她一次吧。

  华新领来用品,又有护士催促他这个“家属”交费办住院手续。女孩很机灵,早就从华新的眉眼和言行中发现他的名字叫“好心人”,更觉得对华新有一种莫名的亲近。多年独立生存的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必须抓住一个能帮助自己的人。于是没等华新拒绝,她就费力地说道:“我口袋里有钱。”

  女孩乞求的眼神一扫过来,华新心头又没来由地软了,伸手到她那可能是职业需要的大口袋里掏出钱,居然有三千。KAO,贼身上会放这么多钱?肯定是刚偷的。华新犹豫了一下,天大地大,人命为大,这钱用来救命,也算失主做了好事吧。他为自己找到理由,便“心安理得”地把钱交给了比老虎血盆大口还狠的吃钱机器——医院收费处。

  他回到病房,那女孩正吃力地伸手够床头柜上的毛巾。华新看看她那黑糊糊的脸,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打了水帮她洗脸。洗净灰尘,华新眼前一亮,一张清秀异常的脸庞展现在他面前,虽然一脸的稚气,但分明一副未来美人的胚子。华新向来以巴结美女为己任,当下更擦得专心致志,轻手轻脚。那女孩飘零世间,何曾享受过这等服侍,心中感动至极,只把那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华新,目光中又有了那异样的成分。华新这次看懂了,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天,这是12岁的小孩子么?这眼神,分明夹着一丝魅惑,一丝颠倒众生的尤物才有的魅惑。

  女孩哪知道华新在想什么,仍然盯着这个给予她罕有的关爱的人。华新被她看得尴尬,又惊于她青涩的丽色,心中暗自叹息: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浑然忘记了这句话并不适用于12、3岁的小孩子。

  华新叹息着跟女孩告别,女孩一声不吭,眼角滚下泪珠,华新一惊,女孩忽然骂道:“滚,都不要理我,我去死好了。”

  华新心中恼怒,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没有照顾你的义务。刚想离开,女孩突然又啜泣起来,喃喃地道:“妈妈,你在天堂找到爸爸没有?我也来陪你好不好?”两句话说完,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华新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安慰。女孩断断续续的诉说中,他明白了女孩的身世。原来女孩名叫叶冰儿,自小丧父,8岁时妈妈也离她而去,自此她便流落江湖,偷窃为生。若是别人,听了这一番话也没什么,华新却呆呆地流下泪来,脑海里满是一个月前爷爷惨死的情景,心中狂喊:爷爷,爷爷!

  登时病房里一片凄云愁雾,正是:四行伤心泪,两个苦命人。

  华新哪里知道,叶冰儿年纪虽小,却被生存的压力磨得鬼精鬼精。孤苦无依是真,先骂后哭就纯粹是拉住他这个笨蛋的手段了。

  但叶冰儿自己也没想到,这个笨蛋刚好会和她一般孤苦,使得她的计策有了奇效。华新被她的表演感动,决定照料这个身世跟自己一样可怜的小女贼。至于大发善心的原因,是因为同为天涯沦落人,还是因为她的伤由自己引起,华新自己也不知道。他眯缝着眼想道:其实,光凭这女孩的清秀,勤快一点也值了。

  呸,她才12岁,还是没发育的小孩子呢,华新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下。

  直到数年后,华新真正了解了叶冰儿的来历,才明白对谁都深怀警惕的叶冰儿会信任自己的原因。

  一晃已经大半个月了。为了照顾方便,华新干脆连潘仁堂的家也不回,反正爷爷留下了5万块钱的存折,暂时花销不愁。他跟潘仁堂说明情况后,就以叶冰儿哥哥的名义日夜服侍,晚上则领来医院提供的躺椅,睡在叶冰儿床边。叶冰儿哪里享受过这等贴心的照顾,只觉得这是天大的关怀,悲伤伴着伤势一天天减轻,笑容越来越多地绽放在脸上。她开始叫华新哥哥,从那甜甜的叫声里,可以看出,她是真把华新当成了亲哥哥。

  她是开心了,华新却饱受折磨。虽说叶冰儿很小,虽说医者眼中无性别,但自认为医术不差的华新眼中,叶冰儿大腿处的女性特征还是很惊人。尤其现在是夏天,医生关照每天都得洗澡,叶冰儿胸口插了管子,不能自己洗,这个艰巨的任务只好由华新来完成。如果是为成熟女性服务,华新半点也不会客气,这么光明正大的机会,不大大揩油一番,那还是男人吗?可面对这个一脸稚气的小美女,华新竟然颇有犯罪感。于是华新说了一大堆好话,请隔床病人的媳妇帮忙。

  那女人倒也是好心人,尽管叶冰儿连声不要,她也只当是小女孩害羞,热情地掀开叶冰儿的毯子,抓着毛巾伸进去。随即人们便听到一声惊天地动鬼神的尖叫,叶冰儿就象一头发怒的母老虎一般,伸出尖利的指甲狠狠一抓,女人手臂上立即现出五道长长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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